第110章 这不还在审吗
这几日沈宁晚都住在沈国公府,根本没有回郡主府。
君淮渊心里清明的很,但却没有拆穿沈宁对自己的缓兵之计。
沈宁之所以对自己这般小心,那必然是因为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与宁怀远和姜景凌这些人不同。
郢王殿下硬生生的靠着自己有臆想把自己哄的舒舒服服的。
这日夜里,沈宁回到国公府时,沈国公还没有回来。
沈宁吩咐瑞儿熬了清热润燥的梨汤,只待沈国公回来。
沈国公回来时天色已晚,他直接去了书房。
沈宁得到消息后便拎着食盒去了书房。
沈国公近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面容憔悴,听到有人进来时,抬头见时沈宁露出几分惊讶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歇息?”
沈宁走到桌边将食盒里的汤盅端出来,又用汤匙舀到小碗里端到沈国公面前。
“我看父亲这几日饮食进的不香,想来是没有什么胃口,特意让人炖了梨汤清热润燥再好不过了。”
沈国公憔悴的面容上露出几分欣慰,拿起汤匙喝了起来。
“你有心了,为父喝完还要处理公务,你快早些回去睡吧。”
沈宁知道沈卿卿的事对于父亲来说不可能一点影响也没有,只是沈国公不提,沈宁也不想提。
“父亲,听说明日父亲要回大营里去?”
沈国公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朝中事忙,我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去大营里看看了。”
“嗯,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回郡主府去了。”
沈国公闻言僵了片刻,他还以经过此事沈宁会回到国公府里长住。
“也好,你在哪边住的更舒服些便在哪边,正好过几天我回大营也不在府里,留下你和祖母在府里也是无趣。”
“女儿自由惯了,住在府里出门时免不得还要和祖母告假,总是打扰也不方便。”
沈国公将碗中的梨汤喝的干净,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忽然说道:“前两天私宅里的人来报信说她得了急病,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沈宁一阵沉默。
听父亲的口吻,八成是找了大夫瞧看过,才知道人是不中用了。
“那父亲可要找个大夫去给她看看?”
沈国公摇了摇头,叹道:“都是冤孽,不瞒你说我已经让人找了大夫瞧过了,且等着她咽了这口气后把她和徐氏葬在一处,便也如此了。”
没过两日,私宅里的人便递了消息过来说那位已咽了气。
沈国公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有些怅然,可是一想起徐氏和沈卿卿做下的这些恶事,又想到自己养了十数年的孩子竟非自己亲生,又觉得恶心反胃。
盖棺定论,到此也就都结束了。
不过让沈宁震惊的消息并不是沈卿卿的死,而是听闻郢王殿下把宁怀远抓进大狱里去了。
沈宁听到凌月的话,腾地站起身,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你,你说郢王殿下把宁怀远抓进大牢里了?”
凌月点了点头。
“宁怀远犯了什么事竟能被抓进大牢里?”
岑氏坐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出声质问,一边又生怕宁相生气。
宁相坐在府里拍案骂而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这郢王殿下也太目中无人了,拿我宁府的人竟然都不来知会老夫一声就将人下了大狱。”
宁家的两位嫡子,目光交错,对于这件事情倒并不意外。
宁家长子开口说道:“父亲,宁怀远整日的口没遮拦,天天都泡在烟花柳巷里保不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被有心人传到郢王殿下的耳朵里。”
岑氏一听这话,忙反驳道:“大公子怎么这样说话,阿远平日里是浑了些,可也知晓轻重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兄弟啊,你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风凉话。”
宁家长子瞥了岑氏一眼,冷声道:“姨娘可别犯了忌讳,爷们儿在一处说话还轮不到姨娘来插嘴。”
岑氏闻言立刻闭了上嘴,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宁相是何许人,郢王这样做就是在打他的脸,就算不为着那个逆子,这事也不能就此作罢。
“老夫还就不信了,那大狱是他君淮渊说的算的,还是陛下说的算了,来人备轿,我现在就去见郢王。”
宁相匆匆忙忙的到了大牢,刚一进去就听到宁怀远杀猪般的惨叫。
君淮渊亲自坐镇在大牢里盯着人审问。
有这么一尊大佛盯着谁敢手下留行,用起刑来都不敢马虎,那一水的鞭子抽下去宁怀远顿时皮开肉绽。
宁相看到这一幕心脏突然揪痛。
“郢王殿下!”
君淮渊拨着手中的茶盖,轻呷一口后,才不紧不慢的掀起眼皮,瞥了宁相一眼。
“宁相怎么来了这等腌臜的地方?”
宁相气愤的上前想要将宁怀远从刑具架上救下来,可人还没有走到近前时,就被君淮渊一鞭子抽了过去。
皮鞭擦着宁相的耳边落在刑具架上,吓的宁相忍不住一抖。
宁相转身厉声质问道:“郢王殿下这是要打老臣吗?”
君淮渊将手里的鞭子扔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看向宁相,目光阴沉,声音低冷道:“我这两年是不是活的太安生了,都让宁相忘了本王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了?”
宁相听了君淮渊的话没了声响。
郢王殿下什么作派?
早些年宫里曾有妃嫔因为和景妃的恩怨便派人刺杀郢王殿下,结果当日夜里郢王就将那些刺杀之人的头都割了下来装在木匣中送还给宫里那位,那位妃嫔打开匣子后人都被吓疯了。
想起君淮渊曾经的作派,没有直接将宁怀远的头拧下来送到他面前都算是好脾性了。
宁相缓了缓语气,呼着气问道:“那不知小儿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能让郢王殿下一声不吭的就将人关进大牢里。”
君淮渊漫不经心的回道:“本王这不是还在审么?”
宁相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
瞬间暴怒起来,指着君淮渊骂道:“你竟连个理由都没有,老臣不服,老臣这就要去面见陛下求他为老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