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仇得报
沈国公看着沈卿卿满眼失望。
沈卿卿不能坐以待毙，立刻说道：“父亲原谅女儿一时糊涂吧，而且姐姐也没事不是吗？更何况人已经死了，就算是姨娘想要为自己辩解也无从对质了啊。”
“你糊涂啊，你姐姐没事不是她幸运，而是你的幸运！”
沈国公推开沈卿卿，愤怒的指着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
“妹妹刚才说的不错，他们找来害我的人是死了，我也奇怪这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不过现在确如妹妹所说，死无对质了。”
沈宁和沈卿卿对视一眼。
“不过徐氏的远房表哥贾如海还活着，他既已认罪，那此事必然是徐氏同他合谋而作，是如何也抛不开干系的。”
“不是的，父亲不要听姐姐胡说，只是姨娘受尽欺压，一时忿才说了这样的话，本就是无人之失只是被贾如海别有用心的利用罢了。”
沈宁上前，抓住沈卿卿的手，质问道：“你受你姨娘挑唆，你姨娘受贾如海挑唆，桩桩件件倒都成了别人的不是，若不是那日我走运，现在整个沈国公府都将因为此事蒙羞，成为盛京的笑话！”
“你说你们无辜，我难道就不无辜吗？”
沈卿卿被沈宁问的哑口无言。
“姐姐，我”沈卿卿挣扎着想为自己辩解。
“你什么？你一个庶女妄想对我取而代之，你姨娘一个妾室妄图嫡妻之位，你真当父亲心盲眼瞎吗？”
沈国公被沈宁字字句句逼迫的心里难安，自然不能再继续心盲眼瞎下去。
“够了！你们别再吵了！”
“卿卿，从今日起你不许再出院子半步，若是不听就直接送到庄子上去，至于徐氏，就听从京兆府的发落吧。”
沈卿卿不满的喊道：“父亲！”
“你这是要放弃我和姨娘了吗？”
“退下吧！”
沈国公不去看她，艰难的摆了摆手。
沈卿卿心有不甘，只能任由自己被下人带走。
沈宁看着沈国公的背影，屈膝福身道：“父亲今日也累了，女儿就不打扰父亲休息，先行退下了。”
待人走出来后，瑞儿才不解的问道：“小姐怎么不要求老爷将二小姐赶到庄子上去，见面总是三分情的。”
沈宁自然知道见三分情，更何况在父亲心里对沈卿卿可不止三分，想要将她赶出去何其困难。
“不急在这一时。”
她现在的目标是徐氏，若是由京兆府定罪，那多半是充奴，还得是经过父亲同意才行。
即便是成了罪奴又能如何，若将来有一日又辗转回来，岂不是白费了她的功夫。
次日一早。
沈国公刚醒就见吴管家在门外等候。
“可是出了什么事？”沈因公问。
“老爷，京兆府传了消息过来，兹事体大，老奴不敢瞒报只得来请示老爷。”
这几日府里闹出各种风波，沈国公早已经心力交瘁，厌烦至极。
一大早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十分不悦的问道：“可是和徐氏有关？我昨日不是才交待了交给府衙办就行了。”
“可事关白夫人的事，奴才不敢做主。”
“夫人的事？”
沈国公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脚下没注意踉跄一下。
吴管家忙伸手将沈国公扶住，又说道：“事关夫人，奴才便也请了大小姐一道过来。”
待人到齐后，吴管家才将那份从大牢里拓印出来的供状递到沈国公面前。
“贾如海受不住刑罚，昨日供出早在十年前徐氏便谋划毒害夫人，当时也是贾如海为徐氏提供的毒药，除此之外，这么多年小姐在庄子上的吃食所有也都尽数都被徐氏克扣私吞。”
“就连夫人留下照顾大小姐的嬷嬷也是在徐氏的授意下被苛待以致早亡。”
“徐氏伙同贾如海犯下的罪状，总共三篇都在这里了，还请老爷过目。”
“过目？”
沈国公怒极反笑。
“我将她养在宅中，原本以为她温柔娇弱，不曾想这些年反倒叫她生出许多不该动的心思。”
“她竟敢毒害夫人，令我痛失爱妻，今日我若是再轻纵了她，便是对不起已故的亡妻！”
沈国公自负有带兵之能，就以为内宅琐事也都尽在掌握，没想到皆是因为他的不察竟害的妻子早逝。
他气的险些昏厥，身子不受控制的后仰。
沈宁慌忙将人扶住，焦急道：“父亲保重，沈宁已失母亲还请父亲万万保重。”
沈国公眼含热泪，充满愧疚的说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你。”
沈宁扶着沈国公坐下，并未催促。
平息片刻后，沈国公对吴管家吩咐道：“既是官府审案，你去同府尹说此等恶妇我沈国公府断再难容，还请府尹按本朝律例处置。”
大梁国律例，凡妾室奴仆等构陷伤害主人性命者，毙。
沈宁问道：“妹妹那里，父亲可打算告诉她？”
沈国公心知沈卿卿这几年在徐氏教养下必定学了许多不堪的东西，但徐氏总归是她生母，此事只怕也瞒不得她。
沈国公最终摇了摇头，说道：“缓缓的来吧，不要一股脑的都让她知晓。”
沈宁离开沈国公的院子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去了从前母亲住过的主院。
主院荒芜许久，虽每日都有下人清理打扫，但母亲旧物早就被搬空了。
“小姐可是想夫人了？”瑞儿问道。
沈宁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于母亲她早就没什么印象了，若不是照顾她的嬷嬷日日都提，只怕她忘的会更快些。
即便如此，今日大仇得报，她依然心痛。
为母亲，也为自己。
有了沈国公的授意，对于罪妇徐氏的判决很快就定了下来。
三日后，罪妇徐君竹绞刑，贾如海，流放。
行刑那日，沈宁立在人群中。
看着身着囚服的徐氏被人带上绞刑架。
徐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贾如海反咬一口，就像她不曾料到行刑之日连沈卿卿最后一面也未能见到。
徐氏挣扎着不肯就死，被人硬生生的把头塞入绳中，将绳索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