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敲定
任汀的效率很高，隔天就把合同的内容发过来了，余晟浏览下来，真心觉得任汀不愧是个大学教授，当时他和余晟提的时候就说了半年期限的婚姻关系，但发过来的合同里面内容却很详细。
各种详细的情况他都想到了，还包括了两人培养感情的方式等等，起先看着还挺正常，后面余晟越看脸越红。
【rent：看完了？】
【雨声：……】
【rent：发省略号是为什么？这是不满意吗？】
余晟没忍住发：【这最后一页写的什么意思？】
余晟还没回复，任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任汀：“你对上面的写的有任何的疑问，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余晟问：“你要和我结婚……是字面意义吗？”
任汀：“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他很轻笑了下，透过听筒传入余晟的耳朵里，声音酥酥的，余晟耳根泛起痒意，他知道任汀听懂了他的意思。
余晟：“……你说呢。”
任汀：“好吧，我认为我对婚姻所有的想法都在发给你的合同上了。”
单单说到这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余晟抿唇：“有必要写的那么详细吗？”
任汀：“你说的是最后那页吗？结婚是大事，更何况这些事情在婚后合法的范围内，我认为有必要，你觉得需要改？”
这些东西，理论上是应该拥有的，但这么白纸黑字写下来，余晟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余晟：“没，那个，其他的我也有问题。”
任汀：“什么问题？”
余晟：“如果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或者出去玩，不要一直都是你付钱，我们aa。”
任汀：“可以，其他的没什么了？”
余晟顿了一会儿才回答：“没了。”
任汀：“那好。”
电话挂了后门又被敲响，余晟起身去开门，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任汀低头微微皱眉：“怎么不穿拖鞋？”
余晟一愣，他低头看去，他的脚背很白，平常在家里懒散成了习惯，也没那么多注意的地方，现在被任汀突然提起，还被人盯着自己的脚看，余晟有点尴尬，说：“你等我下。”
匆匆忙忙跑回房间穿鞋，又跑出来，任汀还站在门口等着，余晟迟疑说：“进来吧。”
任汀这才进门，余晟：“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任汀：“饭吃了吗？”
余晟：“还没。”
任汀：“一起去？”
余晟眨了眨眼。临近黑夜的餐厅离人很多，他们选的一家专门做鱼的餐厅，一进大厅就见满厅的人，他正在找空位就听任汀说：“跟我过来。”
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包厢内，包厢刚好是两人间，坐下后余晟说：“你这是一早就定下来的？”
任汀没有否认，余晟又说：“我们现在都一起吃饭了，那个合同你怎么提早发给我？”
任汀：“这家的鱼很好吃，你试试看。”
余晟不满：“你还没回答我呢。”
任汀低低笑了笑说：“怕你觉得尴尬。”
余晟第一反应觉得他有什么好尴尬的，但对上任汀的双目后，莫名想到了合同最后一页的条款，顿时脸上一热低头喝水。
两人这时候保持一致的默契，对于合同的事情暂时不提，说吃饭就是吃饭。
鱼很快上来了，余晟咬了一口鱼肉，顿时眼睛一亮：“这鱼好嫩！”
任汀：“喜欢就多吃点。”
余晟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算起来，这还是他和任汀正式意义上在外面一起吃饭，上次的一餐余晟自己光顾着吃了，全程都没怎么抬头看，和上次比起来，这次尽管还是和任汀在一起，但比上次自在不少。
这家的鱼肉很鲜嫩，汤也很鲜，余晟吃的美滋滋的，浑身都热了起来，吃完结账时他说：“等等。”
任汀：“怎么了？”
余晟：“不是要aa吗？我也付一半吧，多少我转给你。”
任汀看着他，问：“那不是结婚以后吗？”
余晟掏手机的手没停，已经点开任汀的对话框转账，刚想询问多少钱，头顶放上一只手，余晟抬头，任汀说：“那些条款还是在我们结婚后才生效，今天就当是我作为长辈请你吃的。”
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安抚的意味：“听话。”
余晟抿着唇，耳根渐渐染上红色，他嘀咕一句：“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过也没有强硬要转账，任汀付完钱，叫余晟走时余晟才抬头，耳根的红晕还没褪下去，任汀看着他，突然伸手又揉了揉他的头顶，随后手下滑，却没收回，而是顺着余晟的手臂下滑轻轻握着余晟的手腕。
被人拉着走，出门的那一刻余晟看到了店员含笑眯眯的目光，任汀握着他的手腕，温度透过衣料传了过来，余晟没吭声，也没做出反应。
二人出了门，沿着路灯往车停的地方走去，夜风偏凉，迎面扑上来的那一瞬散去了余晟脸上的热韵，他感觉到任汀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松开他的手腕，却没放手，慢慢滑下，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微微勾了一下。
那一瞬间，余晟的心脏好似被芋头的爪子轻轻一挠，他整个人也跟着一抖，手收了回来蜷起指节藏在身后。
那么大反应实在太明显，任汀停下脚步，余晟感觉刚被风吹走的热意又起来了，他磕磕巴巴解释说：“我、我不太习惯和人肢体接触。”
他没抬头，看不清任汀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感觉头顶被轻轻揉了揉，任汀又握住他的手腕：“那这样可以吧？”
余晟慌得很，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适便点头，任由任汀拉着他走。
回去以后余晟躺在自己的床上，默默发呆，任汀嘴上说着现在还没有结婚，定下的条款没有开始生效，但吃完饭后出门任汀却尝试着触碰他的手腕。
余晟察觉的到男人的意图，他也做出了反应。那一瞬间的惊慌他现在还记得，任汀倒是没有意外，反倒还是很绅士询问他的意见。
其实按照任汀现在这个态度，他们接下来要是结婚，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以后稍微有点肢体接触他都是这么应激的话，那也不太好办。
这让余晟不得不想起他们之间合同最后那一页的条款。
一点一点培养感情，循序渐进，能行则行不行再看，试着相处试着接受看来还是有点必要的。
余晟一只手抱着枕头在怀里，抬起那只被任汀尝试触碰的手，他躺的位置正好头顶对着灯光，玉白的手指就放在灯光底下，手指微微蜷曲，零星的灯光落了下来，还是很刺眼。
余晟眯了眯眼，这场婚姻，还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距离领证的时间还有几天，关于合同的讨论过后，他们都在对婚后的生活进行磨合。他们两个人住对门，余晟起先就没觉得婚后怎么住是个问题，直到任汀主动提出来。
余晟有些意外：【就我们两个人，住的那么近，没必要搬吧？】
任汀那边没回话，余晟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等了几秒敲门声果然响起，他起身，下了地走了几步之后反应过来还没穿鞋，又跑回去穿上才去开了门。
开了门，余晟：“这么完了，有什么事情？”
任汀说：“方便我进来吗？”
余晟点头，任汀进来后，二人坐在沙发上，任汀说：“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余晟：“？”
任汀：“我们这么住。”
余晟盯着他，迟疑一秒说：“呃……就是邻居？”
任汀：“如果结婚后不住在一起，保持原状，那就还是邻居。”
他说完盯着余晟：“那我会感觉我们结的这个婚没有任何的意义。”
余晟：“……”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余晟：“……行吧。”
得到满意的答案，任汀点头，又说：“这么晚了，去睡吧。”
余晟点头，起身送人走，又躺回床上。这几天里，他们都很忙，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能够凑到一起讨论这些事情的时间也就只有在晚上。
每日忙忙碌碌，到了晚上凑在一起说几句，倒有点像一起生活那个感觉了。
说不办婚礼就真的不办，如任汀所说的，他的父母遵照他们的意见，毕竟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余晟这边压根不会管刘成明的意见，一直到他们领结婚证时余晟也没把刘成明从黑名单拉出来。
领证前一天任汀就开始搬家，秉着任汀绝对不分居的原则，二人最后敲定了，任汀搬到余晟家里，余晟原地不动，给他腾出位置就好。
两个人反正都住对门，搬家这一点比较轻松。
余晟把家里上下打扫一遍，专门腾出储藏室的位置，还提前趁任汀不在买了张床，没成想搬家那一天任汀进了门后看都没看储藏室一眼便抬步往余晟的房间走去。
任汀对这方面的方向感不错，直接找到余晟的房间。
进去后，任汀说：“衣柜。”
余晟：“？”
任汀：“既然同住，那衣柜是不是可以分我一半？”
余晟忙点头如捣蒜，在任汀如有实质的目光之下无奈妥协，为表真诚，他亲自去捣鼓没动过的衣柜，但在一打开柜门时，几乎是哗啦的一声，他被衣服砸了满头。
余晟：“……”忘了还有这茬。
他被任汀从衣服堆里解救出来，对上任汀的目光解释说：“这就是个意外你信吗？”
任汀没有回答，不过通过眼神，余晟还是尴尬地能钻进地板里。
他换个衣服单单几分钟，整理个衣服前后用了一个小时，期间任汀还帮忙一起弄。
衣服都堆在床上，余晟从里面埋头，就见任汀拿着他的内裤正收拾。
余晟：“！”
余晟当场脸爆红，看着修长的手指勾着他内裤的一角没忍住骂出声。
任汀淡淡瞥过来一眼说：“不要说脏话。”
余晟：“……”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管教他了。
但他抿了抿唇，飞速从衣服堆里起身抢过任汀手里的内裤，卷成一团：“这个我自己收拾就好，那个您帮我弄这些吧，等等，不不不，您坐着就好，我自己来。”
看着他的反应任汀笑了笑，没有按照余晟的意思坐下来休息，反而主动拿起散落在地面的衣服：“我帮你，快一点。”
说着，他又顿了顿，目光落在余晟背后的位置说：“衣服，叠好。”
他语气含笑，余晟听出来了调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