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众说纷纭，坚决不让开颅
“什么？开颅？！”
“这这这，我们请你来是要救人的，你这不是杀人吗？”
“把人的脑子打开，人还能活命吗？”
“从来没听说过，给脑子开瓢还能救人？”
厅内吵个不停，容家老太公生了六儿三女，除了外放的和实在来不了的，人基本都在这了。
乌央乌央地一屋子人，妇人没有位置，只得站在老爷身边。
艾柚和艾鸿霖站在大厅中间，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等他们吵吵完。
……
隔壁屋子。
“刘院判，艾院使他胆子真大，居然要给容老太公开颅？”王太医小声说。
自从上次被捕兽夹夹到已经有段时间了，王太医脚上的伤才好了些，就迫不及待出了门，来容家凑这个热闹。
刘院判冷哼一声，说话酸溜溜的：
“人家可是医圣，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小兔崽子，研究出来的什么破碘伏，师徒俩就敢给人开颅？简直不要命了！”
王太医附和：“是啊，艾院使也就算了，那小兔崽子凭什么占尽风头？上次我发现他连好些药材都不认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蒙骗的陛下和各宫娘娘，陛下竟然赏了他那么多东西，连御前的人都对她客套得很，比咱们的待遇还好？”
王太医啐了一口，言语中满满的嫉妒，恨不得弄死甄长命那个小兔崽子。
他还没有说，上次这个小兔崽子算计他被捕兽夹夹到的事情，一想到那件事，王太医就恨得牙痒痒。
“咱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太医，您又是院判，竟然还不如一个医师的待遇好，真是没有天理了！等着瞧吧，那小兔崽子那么猖狂，早晚栽跟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院判暗示道：“要是容老太公死在他们的手里……”
二人对视一眼，王太医双眼发光：
“那艾鸿霖就不是院使了，他得用命赔！还有甄长命，他也死定了！刘院判，咱们太医院除了院使，就是您的地位最高了。
您就是铁板上钉钉的新院使啊！到时候，甄长命手里的那些配方，可都是您的了！”
刘院判满意地笑笑，愈发虚伪道：
“那可说不准，万一还真让他们把人救了，五殿下和容家一定会给他们很多赏赐，到时候他们师徒俩可就更得意了。
到时候，这太医院就是他们的天下，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啊。”
听见刘院判这么说，王太医拧眉：
“不可能不可能！开颅这种事情，我都没听说过，就算他是医圣又如何？一不留神脑浆就流一地的活计，他要是能成功，我就，我就……”
他四处打量着，指着正在燃烧的火炉说：
“他要是能成，我就把这火炉连同药罐子一同吃下去！”
刘院判意味深长地说：“王兄，看来你今天是吃不成了。”
二人相视一笑，均是幸灾乐祸。
开颅这种千古未有的救人方法，只存在于古老的医书中，真假都未可知，更何况实际操作起来？
他们已经等不及瞧艾鸿霖和甄长命的笑话了，等着看他们下场有多惨！
……分割……
厅上。
几乎是所有的容家人都强烈反对，给老太公脑袋上开个洞，这不是折磨人的酷刑吗。
只有坐在主位的姜慕礼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容四老爷率先开口：“我说艾院使，您要是能救就救，不能救我们也不会怪你，何必说什么开颅不开颅的？
我爹都七十多的年纪了，怎么能受这份苦？你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
“就是啊，这半个身子进土里的人了，临到头了脑袋上多一个洞，成何体统！”
“行了行了！我看你这医圣的名号也是假的，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去。”
“……”
满屋子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质疑指责，还有人身攻击，把艾柚气到呼吸不稳。
艾柚刚想说话，就被艾鸿霖死死按住了胳膊，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能顶嘴。
艾柚深吸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
姜慕礼烦躁地拧眉，把手中佛珠往桌上一摔。
啪的一声，满堂安静。
众人看了眼姜慕礼的脸色，欲言又止，没再说话。
“你想说什么，说。”他薄唇轻启。
艾柚收到他的命令，冷声道：
“各位老爷夫人，你们不必说话如此难听，我师傅年纪大了，说话太过委婉，我年纪小不懂事，说话要是有什么得罪的，还请大家见谅。”
她大胆地扫了众人一眼，又说：
“我就实话实说了，老太公脑子里长的瘤子已经太大，严重压迫了血管，除非动刀子把瘤子挖出来能续命。
否则，老太公的大限就这两天了，各位也该有个心里准备。”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吵嚷起来，还有妇人抽噎的哭泣声。
还有人面容不善，以为艾鸿霖心怀不轨。
那人怒目圆瞪：“我看你就是跟我容家有仇！你挖人脑子到底想干什么，要施展什么邪术？”
艾柚冷眼看向他，提高声音道：
“老太公的病情大家都清楚，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措，只有我师傅从古籍上找了这个救人之法，若是成功，起码能给老太公续上十年性命。
今天，就算是我师傅说无药可救，你们又能如何？他老人家冒着风险，尽心尽力，你们却怀疑起我们来了？”
“这就是你们容家的待客之道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让老太公康复？”艾柚问。
此话一落，那人拍案而起，仿佛被说中了什么心事，大怒道：
“你满嘴胡言！看我不打死……”
“老三！”
容大老爷大声叱了句，阻止他口不择言。
容三老爷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憋了回去，不敢不听大哥的话。
艾柚直视着容三老爷的眼睛，没有一丝惧意。
如果不是看在姜慕礼和容贵妃的面子，她还真不想冒这个风险呢，也省的在这被人怀疑。
容大老爷早注意到了姜慕礼面带愠怒，他又骂了句容三老爷，
“老三，你跟一个小辈计较什么，少给容家丢人！”
说完，容大老爷又看向艾柚，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甄长命他倒是听说过，刚才艾鸿霖都没办法，是姜慕礼派人去接他，他来了之后，艾鸿霖突然就有法子了。
且不说这法子有没有用，就说这个甄长命，一定是姜慕礼的人，而且还极为受重视。
刚才甄长命质问大家，姜慕礼并没有什么反应，等老三一生气，他姜慕礼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容大老爷深深地看了眼艾柚，他不得不重视这个小小少年。
容大老爷笑了笑，温和道：
“甄医师说的有道理。”
他叹了口气，“老太公身体一直不好，我们一家人实在忧心，现在又听你们说他大限将至，一时间控制不住脾气，还望二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