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开颅手术
“甄医师不信吗？”小川见她还是不放心自己。
艾柚想了想，问：“那你说，殿下脸上有几颗痣？说出来我就信你。”
“啊？”
小川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艾柚仿佛抓到了他的漏洞，“说不出来了吧！还管家呢。”
“我虽然是管家，可是也没机会近距离盯着殿下看啊，即使我敢看，那也不敢数殿下脸上的痣……甄医师，您这个问题也是在太刁钻了吧！”
小川的嘴角抽了抽，别说他不知道，就算是阙楚那个傻大个，那也不知道啊。
谁会闲着无聊，数别人脸上的痣有多少？
艾柚：……
她确实数过，就在苏府，两个人站在房梁上的时候。
她当时太紧张了，两个人离得又太近，所以给自己找点事做。
“难道，甄医师仔细瞧过殿下的脸？”小川反问。
“呃……哪有这么请人的，跟人贩子似的。”艾柚转移话题。
小川抱歉地笑笑，“是那两个太监会错了意思，我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将人带出来，没想到他们会直接扛着您。”
艾柚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不过，老太公到底是犯了什么病，我师傅也救不了吗？”
她爹可是神医，神医都救不了，她一个不懂医术的半吊子，去了能干嘛？
小川面露愁容，“老太公的身体一直不好，甄医师到了就知道了。”
艾柚的心里更是没底，五殿下能急着把她叫来，说明艾鸿霖也认为并不乐观，
看来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到了。”小川停下马车。
一看是容府，艾柚也不再怀疑，慌慌张张地就跟着小川一路跑过去。
满屋子都是人，还有许多的太医，众人都是唉声叹气的，还有压抑的抽泣声。
“五殿下……”
艾柚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他一人站在门前，背影尤其地落寞。
“进去吧。本王知道你的旁门左道多，进去看看，尽力而为就行。”
姜慕礼的神色凝重，但也不想给她太多压力。
旁边一个妇人看了艾柚一眼，眼神中满满的怀疑：
“神医都没办法的病，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能怎么办？公爹恐怕就要到大限之日了，咱们还是要准备准备后事。”
她是容家的四夫人，老太公的四儿媳。
老太公的病反反复复好几年，她早就受不了了，盼不得他早死，也安生了。
都七十多的人了，也不知道还死撑着干什么，弄得家里为了他的病还要经常侍疾，日日不得安生。
容四老爷骂了句，“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我爹还没死呢，你敢咒他死？”
四夫人立马假装孝顺，委屈地解释道：
“我这也是为了公爹考虑，公爹是个体面人，自然要多思量些。”
说着，她还伤心地掉下几滴泪，哭的像是真死了爹一样。
姜慕礼不耐地蹙眉，“都闭嘴！人还没死呢，号什么丧！”
梁兰的声音戛然而止，害怕地往后躲了躲，一声不敢吭。
容浩只是瞪了一眼梁兰，没再说什么。
在这个家里，姜慕礼的地位无人撼动，别说小辈，就说是长辈，对他也客客气气的，唯命是从。
且不说皇子的地位，单说他杀伐果断、无畏无惧的性子，就没人敢招惹他。
“进去。”姜慕礼看向艾柚。
艾柚点点头，连忙走进了屋子，一进去就看到了她爹。
“爹，老太公的这病能救吗，具体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艾柚拉过艾鸿霖的袖子。
艾鸿霖一阵摇头，“难！老太公脑子里长了个东西，所以时常头痛难忍，现在那肿块越来越大，需要取出来才能救。
虽然医书上记载过开颅之法，可是从没有人做过啊。而且老太公年纪太大，身体也承受不住……”
旁边的几个太医也是长吁短叹，
“老太公大限将至了。”
“这这这，把人的脑子打开，脑浆不就都淌出来了吗，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关键是从哪下刀啊，一不小心扎到脑浆血管什么的，人可就没了。”
艾柚陷入沉思，艾鸿霖能看出人脑子里有东西，已经很厉害了。
开颅这种手术，即使是在现代，也是重大高难度的手术，何况是在古代呢。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艾柚问。
“没有。如果不用此法，老太公撑不过三日，如果用了此法，或许能延长十年性命，不过也可能……”
当场毙命。
艾鸿霖没有说完，但是艾柚也听明白了。
艾柚秀眉紧蹙，脑子里有东西，应该是肿瘤吧，既然艾鸿霖说了取出来就能再活十年，那应该是良性肿瘤。
只需要拿出来就行，可是难度太大。
艾柚想到了刚刚姜慕礼的表情，虽然他看起来比其他人冷静许多，可是他是很难过的吧。
她想帮他。
艾柚一把握住艾鸿霖的胳膊，正色道：
“师傅，你忘了吗，我们有碘伏。”
艾鸿霖一拍大腿，“对啊！你你你…你那东西能干什么来着？”
“消毒。”艾柚又说。
不止碘伏，还有双氧水和生理盐水，还有酒精。
这些东西可以杀灭细菌，让手术室保证干净无细菌。
艾柚把艾鸿霖拉到一边，把这些东西的用法和手术操作流程说了一遍。
说完，她在空间里的大药房搜索一番，找到了一张大脑结构图。
艾柚假装从怀里掏东西，把这张图掏了出来。
“这是人的大脑结构图。”
艾鸿霖一脸惊讶，拿着图看了又看，
“跟爹说实话，你从哪弄来的？”
最近他这个女儿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居然像变戏法一样，能拿出人脑结构图，而且是丝毫不差。
艾柚嘘了一声，“爹，别声张，现在救人要紧。如果要把人的脑子打开的话，就得从耳后的骨头……”
二人说了很久，艾柚的怀里像是一个百宝箱，一个又一个的手术器械被拿了出来，能用上的她全都掏出来了。
反正她以后还要拿出许多东西，也藏不了多久，十分需要一个靠谱的掩护人，那个掩护她的人只能是亲人。
艾鸿霖目瞪口呆，连忙把这些东西都塞到了自己的身上，怕被别人看见。
“孩子，爹不问你的秘密，你也切不可跟别人说，知道吗！”
他此刻的心情十分震撼，女儿仿佛得到了上天的庇佑，能拿出那么多稀奇却有用的东西。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他都必须要守住这个秘密，不然会给女儿引来杀身之祸！
艾柚重重地点头，“我知道，现在救人迫切，女儿才拿出来的。”
艾鸿霖又看了眼那张人脑结构图，折起来塞到了袖中。
他长舒一口气，眼神坚定道：
“好！那咱们就冒险试试，开颅！”
艾柚淡然一笑，不禁为即将到来的手术捏一把汗。
因为这场开颅手术如果成功的话，会是古代医学开天辟地的一大进步。
到时候，不止是乾安国，艾鸿霖这三个字恐怕会响彻整个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