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圣旨到，甄长命入宫做医师
艾鸿霖想了想，赔笑说：“昨晚回来的时候，长命那小子就染上了风寒，咳嗽的厉害，他得的风寒容易传染，所以就没让人去喊他。”
罗素云柳眉微蹙，甄长命？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这个人？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现在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昨夜的风雨大，让他好好休养吧。”魏总管说。
听见魏忠的话，艾鸿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一半，既然让艾柚好好休养，就说明那药有用，魏忠过来不是替陛下来问罪的。
魏忠清了清嗓子，“院使大人，陛下口谕，特破例提拔甄长命为太医院医师，念他年纪尚小，就跟在您手下帮忙。恭喜了院使大人，你这徒弟前途远大地很呐！劳您好好调教。”
闻言，艾鸿霖顿时面如菜色，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是他还是试探着开口了：
“这……长命他资质不够，远远达不到做医师的水平，不如…先留在我府里，跟着我慢慢学？”
“院使大人，这是陛下旨意，您就别谦虚了，快快谢恩吧。”魏忠提醒。
虽然没有圣旨，但陛下口谕已经下达，拒旨可是一项大罪。
艾鸿霖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磕头道：
“谢主隆恩。”
他再不想接旨也只能就接旨了。
魏忠笑着点头，“院使大人和夫人快起来吧，这是好事啊，院使大人的桃李满天下，甄长命那小子得陛下赏识，也是院使大人教导有方！”
医师虽然不及太医等级高，但也是要经过层层考核，一点一点往上升的，这次陛下破格提拔，确实是开了先例。
艾鸿霖勉强扯起嘴角，“多谢魏总管了。”
魏总管走后，艾鸿霖几乎瘫在太师椅上，不停叹气。
“天菩萨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甄长命又是谁？”罗素云现在是满头疑惑。
艾鸿霖看向自己夫人，已经瞒不住了，索性将昨晚的事情全盘托出。
听完后，罗素云噌地一下站起来，
“什么？竟然是柚儿！她一介女子，怎么能入太医院为官呢！”
艾鸿霖摊手道：“圣旨已下，老夫也没有办法，谁能想到，这谁能想到！这么荒诞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罗素云掩面哭道：“老爷，你得想想办法啊！万万不能让柚儿去太医院！万一被发现，那可是杀头的罪，你不要女儿的命了？！实在不行，换你别的徒弟顶替柚儿。”
艾鸿霖的神色黯然，“昨晚，柚儿化名甄长命，已经在陛下面前露了脸，能换成谁？”
罗素云气急，“反正我不管，就是不能让柚儿去！”
艾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父母在里面的争执，她听了一会儿才听清楚他们在吵什么。
陛下要让自己进宫当医师？
艾柚靠着柱子，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对于医师这个位置，她还是了解一点的，就好像是导师带学生一样，医师也要跟着教导自己的太医做事。
跟着太医学习，时间长了，潜移默化之间就会提升医术，再经过几次选拔考试，顺利通过的话，就有机会升太医。
不过太医院的考核选拔是非常苛刻的，很多人过了而立之年都考不上医师，更不要说太医了，考到须发全白也考不上。
而自己不过才十六岁，就能进宫当医师，这也算是天才中的奇才了。
艾柚摩挲着下巴，这要是在现代的话，也就相当于免试直升清北研究生了吧？
“爹，娘，你们不要吵了，我去！”
艾柚走进厅中，对艾鸿霖和罗素云说。
她耸了耸肩，又道：“既然圣旨已下，甄长命是一定要进宫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艾鸿霖迟疑了一下，正色道：
“柚儿，你不怕吗？”
艾柚只是笑笑，说：“怕有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我一向想得开。再说了，女儿这么机灵，不会被发现的。”
艾柚的性格就是这样，随遇而安。
“可你是个女子，你也不会医术啊！”罗素云十分不安，总觉得会露馅。
艾柚挽着母亲的手臂，安慰道：“没事的母亲，爹爹是太医院的院使，我又是爹爹手下的医师，不会出什么事的。”
艾鸿霖沉默了一会，说：
“既然如此，也只能先这样了。太医院那边，爹爹会帮你打点好，只是医师而已，不会有什么人注意。等过段时间事态平息，我再找个由头，将甄长命这个本不存在的人弄出宫。”
艾鸿霖的语气十分严肃。
艾柚点头应下，“知道了爹爹。”
艾鸿霖对罗素云说：“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就当家里有甄长命这个人，收拾出一件偏僻的屋子出来，就说是他的住处。”
罗素云握着绣帕，神色凝重道：“老爷放心，柚儿是我女儿，我绝对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不让任何人瞧出端倪。”
艾鸿霖望着厅外，喃喃道：“甄长命是个不存在的人，既然要入宫做医师，还得打点不少事情。”
“对了柚儿，明天就是紫薇花会了，你去散散心。对于入宫这件事也不要害怕，事已至此，爹娘会把一切都办得妥当。”
艾鸿霖看向艾柚的眼神带着欣赏，不愧是他的女儿，胆识过人临危不乱。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切都交给上天。
艾柚心里一暖，这就是父母给自己兜底的感觉吗，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爹，娘，你们放心吧，女儿不怕！”
艾柚现在之后悔一件事，那就是名字取得太随意了，什么甄长命，又土又难听。
可是也没办法，只能用这个名字了……
……可爱的分割线……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艾柚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她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冬儿和小琴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
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艾鸿霖，那就是昨天晚上在皇宫的时候，她不止去觐见了陛下，还偶然碰见了五皇子。
而且，五皇子还看见她的脸了。
“小姐，明天可是紫薇花会，您快来挑挑衣服啊！”冬儿激动地说。
“是啊小姐，您看这件海棠红流云纹百褶裙怎么样？再配上前几天夫人送来的云凤纹金簪，很是大气呢！或者这件紫绡翠纹裙？搭配金簪一样好看！”小琴两只手各拿一件裙子。
艾柚抛开脑子里混乱的思绪，说：
“我觉得都还不错，只是不适合配金簪，不如用母亲给的那套润白玉的头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