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帮她拿休书
艾柚趁旁人不注意,给杏花使了个眼色。
看见艾柚的眼神,杏花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要帮她,于是连忙点头,一连说了好几声是。
艾柚站了起来,看了眼周围的围观百姓,胸有成竹道:
“那就对了,你夫人气血两虚,倦累过度,体内寒气入体,应该是在寒冬时节辛苦劳作导致。如果早几年还有救,现在已经无力回天。别说生孩子,她还能不能活到明年春天,都是个问题!”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张大鹏脸色大变,指着地上的女子骂:
“你这个丧门星!肯定是因为你太晦气了,伤了我的子孙福!老子今天就……”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打人。
张大鹏见艾柚穿着贵气,说话用词也和医馆里的大夫一样,对艾柚的话深信不疑。
艾柚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性无能的家暴男,该行的不行,打人倒是挺行。
不过现在还不是骂他的时候。
艾柚强忍着想打他的冲动,拦在前面,苦口婆心地劝道:
“兄台莫气,只要你把你家夫人带回家好好养着,多买点滋补的药给她补身体,她还是有希望多活几年的。”
“我养她?这个短命鬼可别死在我张家,有多远滚多远,我要休了她!”
张大鹏气急败坏,难怪自己这几年时运不济,连个孩子都要不上,接连发生了这么多倒霉事,还一直输钱。
原来是因为家里这个晦气的贱人!
闻言,艾柚微微勾起嘴角,马上又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令夫人这病,随时都有可能去了,兄台不如等等,也好以丈夫的身份送一送她,也算是夫妻一场。这样也能把她的牌位供奉在家里,时长祭拜祭拜。”
听见艾柚的话, 地上的那一对老夫妻哭作一团,
“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杏花收到艾柚暗示的眼神后,也绝望大哭,她对张大鹏哀求道:
“大鹏,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能在我将死之际休了我,你不能这么做,我不想以被休弃妇的身份下地府,我求求你了!”
见杏花哭的那么真心实意,艾柚默默给她点了个赞。
这哭戏,简直秒杀大半个娱乐圈啊。
张大鹏怒目圆瞪,厌恶道:
“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想拖累我啊!你难道还想埋在我张家的坟里不成?我必须休了你,我现在就写休书!”
骂完杏花,张大鹏转头看向艾柚,抱拳感激道:
“今天多谢先生了!如果不是先生看出这贱人活不久,我还要被她连累。先生的大恩大德,我张大鹏感激不尽!”
艾柚微微一笑,抚掌道:
“不必客气,只是这也没有纸笔,你怎么写休书呢?毕竟多耽误一会儿,你的子孙福就少一分啊~”
听见艾柚的话,张大鹏顿时慌了,他最在意的就是没有子嗣这件事。
“我……我这就去买,我现在就得休了她!”
在角落里看戏的冬儿和小琴对视一笑,怪不得小姐刚才让她俩去准备纸笔,原来如此。
“我这里有!”
冬儿大喊了一声,拨开人群走上前。
张大鹏见有人拿过来纸笔,顿时惊喜万分,心想今天老天爷都在帮他,看来他真的要转运了。
楼上,姜慕礼手里的佛珠依然不紧不慢地地转着,一旁的阙楚笑出了声,
“这拿着纸笔的小厮,不就是那小子的随从吗,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真是太有意思了!”
听见阙楚的话,姜慕礼手上的动作顿住,漫不经心道:
“阙楚,明日你去趟艾府,让艾鸿霖给你治治眼睛。”
阙楚挠了挠头,不解道:“主子,我眼睛挺好的啊。”
姜慕礼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阙楚一头雾水,小川忍不住揶揄他,
“我说阙一刀,你仔细看看,那到底是男是女,连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孩都看不出来,啧啧,老眼昏花喽~”
“啥?女的?谁家的女娃这么大胆,敢假扮艾院使的亲传弟子!”
阙楚瞪大了眼睛,伸着头认真往楼下看。
~
张大鹏三下五除二地写完休书,一把扔在了杏花的脸上,
“滚滚滚,赶紧滚回蠡县去!要死也死你自己家去,别脏了我张家的地!”
杏花的母亲几乎是要晕过去,“蠡县在百里之外,路途遥远,我女儿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张大鹏摊了摊手,嘿嘿笑了声,
“所以我才要赶紧休了她啊!我说岳母,你难道不想让你女儿死了之后埋在自己家?行了少废话吧,赶紧走!”
杏花将休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搀扶着自己的父亲母亲,说:
“爹,娘,我们走就是了,女儿绝不死在他们张家,爬也要爬回蠡县去。”
说完,杏花心里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一眼艾柚之后,急急忙忙地走了。
艾柚扇了扇折扇,笑容意味深长,角落里的冬儿和小琴也很是高兴。
见杏花和二老走后,张大鹏一脸谄媚地看向艾柚,搓了搓手说:
“小神医,您看的可真准,今天多亏了神医你!那贱人走了,我的子孙福应该也快来了吧……”
艾柚合上扇子,摇了摇说:
“非也非也。你们夫妻二人都有生育上的病,只是你夫人无药可救,至于你嘛……还得仔细看看。”
张大鹏急的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
“神…神医,您刚刚不是说那贱人生不出孩子吗,我一个男人能有什么病,您帮人帮到底,得救救我啊!”
艾柚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声音:
“一个女人不能生也就罢了,你几个妾室都生不出孩子,你就没想想你自己也有问题?这土地再肥沃,没有种子它也长不出粮食出来啊!”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哄笑出声,一脸看热闹上头的表情,甚至还有人拿出了瓜子果盘。
“原来这生不生孩子,还有男人的原因。”
一个磕着瓜子的大婶说了句。
“他自己就不能生,和那妇人也半斤八两,怎么如此薄情寡义,休了自己重病的妻子?”
“那妇人也是可怜啊,这女人嫁错了人,这辈子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