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皇子姜慕礼
南街。
天子脚下，各行各业繁荣昌盛，百姓富足，要说这繁荣的街市在哪，当属南街。
两排的商户门面阔气，走街串巷的小贩热情地吆喝，出来逛街的行人如织。
唰地一声，艾柚打开了折扇，上面画的牡丹湖石图颇有意境。
这扇子是艾柚从她爹的书房‘借’来的，拿来装个逼。
“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啊？”冬儿嗫嚅道。
艾柚刚想说话，就被前头街角处的争吵声吸引住了，那边围着许多人，一圈又一圈，几乎快把路堵上了。
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围观看热闹，当然她艾柚也不例外。
艾柚把扇子一合，指着前面说：
“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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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娘们！嫁到我家整整五年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我要你有什么用！”一獐头鼠目的男人叱骂道。
他指着地上正在哭泣的女子，一脸的凶恶。
那女子瑟缩在地上，几乎是哭成泪人，她的身边还有一对老夫妻，是她年迈的父母。
那老人听见男人的骂声，颤抖着辩驳道：
“张大鹏，你说话讲不讲良心！杏花虽然膝下无所出，可也是贤良淑德，给你纳了四五个良妾，你还想怎么样！”
那老妇人也哭着说：
“我们将杏花远嫁给你，没想到你这个畜生，竟然拿我女儿当仆役老妈子使唤，你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
张大鹏讽刺地笑了声，骂道：
“四五个良妾？那不也都是没用的废物吗，我要是断子绝孙了，都是这个贱人的错！你们两个老东西，养出这么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好意思来和我说理？”
那被唤作杏花的女子瞪着张鹏，咬着牙说：
“你这个混蛋！那你便休了我，再娶就是！”
那一对老夫妻也附和道：“对，休妻吧，我们将杏花带走，不受你张家的气！”
张大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恶狠狠道：
“休了你？你想得美！老子就让你在我张家为奴为婢，这是你欠老子的！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只配做老子的奴役！”
此话一出，杏花满眼绝望，哭的更厉害了，老夫妻俩也仿佛苍老了十岁。
张大鹏冷眼看着三人，得意道：
“你们两个老东西，别想把她带走，就算你们告到官府去，也是这个贱人的错，谁让她生不出孩子呢！”
一时间，围观群众议论不休。
“这身为人妇却无法传宗接代，犯了七出之条，这位兄台还不休了她，真是心善啊！”一个满脸痦子的男人说。
“不想着怎么让丈夫有后，反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才四五个妾而已，我家那婆娘给我纳了二三十个呢！”
“那也不该打人啊……”
一个大娘嘀咕了一句，但是因为周围围观的汉子众多，也不敢大声说。
“就这样的女人还想被休回娘家？这这这，缺乏管教，就该狠狠地打！”一男人高声道。
张大鹏听见周围的声音，更是趾高气昂了，他抱拳道：
“多谢各位仁兄的仗义执言，这贱人还敢写家书求救，我确实该好好打她一顿，让她长点记性。”
说完，他看向地上绝望的女人，眼神狠戾，慢慢走近。
“且慢！”
人群中，一把扇子高高举起，人们循声看去，是一个衣着不俗、模样清秀的富家公子。
“这位兄台，我刚刚将事情的始末听清楚了，十分同情兄台你啊！”
艾柚同情地看向张鹏，她顿了一下，又说：
“吾乃医圣的亲传弟子，颇为擅长不孕不育之症，若兄台需要的话，可为你二人看看。”
“医圣？是当今太医院的掌院院使艾鸿霖？”
“了不得了，居然是艾大人的亲传弟子！”
围观百姓哗然，看向艾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了崇拜和敬重。
冬儿和小琴看周围大部分都是成年男子，不安地扯了扯艾柚的衣袖。
张鹏收回狠恶的表情，上下打量了艾柚两眼，面色犹豫道：
“你真是医圣的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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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酒楼之上，二楼天字号雅房的窗户是开着的，楼下的人吵吵闹闹，楼上的三人则淡然看戏。
姜慕礼一身墨色蟒纹刺绣束腰长袍，他身姿挺拔，宽背窄腰。
男人的气势如同君临天下，一举一动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势和压迫感，尊贵万分。
看到艾柚手里的那把折扇，姜慕礼眼神一凝，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主子，市井之间的热闹也挺有意思的，艾院使的亲传弟子都来了。”
一旁的阙楚调侃了句。
他是五皇子姜慕礼的贴身护卫，因为手里握着一把精钢锻造的宝刀，所以人送外号：阙一刀。
“我说阙楚大人，您刚刚不是还想下去宰了那个叫张大鹏的吗？现在怎么不去了？”小川疑惑道。
阙楚瞥了一眼小川，随口道：“先看看再说，也不知道那个瘦小的少年是不是艾院使的亲传弟子。”
阙楚顿了一下，看向姜慕礼问：
“主子，您觉得呢？”
姜慕礼把玩着掌上的佛珠手串，慵懒开口：
“本王看你们两个是太闲了。”
阙楚和小川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不再说话，静静地看楼下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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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张大鹏的质疑，艾柚轻轻摇了摇扇子，走到张大鹏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平时看诊要收十金，那还得看心情。今日见你膝下无子，看你可怜，所以才想帮帮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怀疑我？罢了罢了，你也就是无儿无女的命啊！”
说完，艾柚作势要走。
听见艾柚的话，张大鹏顿时急了，连忙赔笑，
“先生先生，是我错了，我是个粗人，说错了话先生您别见怪！您刚刚说能治这贱人生不了孩子的病？是真的吗？”
艾柚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不过……”
“先生，不过什么？”张大鹏追问。
艾柚悠然一笑，“不过，我能帮的了你，却帮不了你的夫人。”
见张大鹏满脸困惑，艾柚蹲在地上，询问这个名叫杏花的妇人。
“你夜里是不是经常盗汗，一到秋冬季节就手脚冰凉，而且月事不准？”
杏花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清秀公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张大鹏见她不说话，骂了句：“贱人，先生问你，快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