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
“该死，空手帮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家伙。”
“他不是空手帮的，否则不会等到快全军覆没了才出来。”
“那可说不定，高手不是一般都挺爱装冷酷嘛？我看他就是想篡了朴锦绣的位置！”
“那种水平的家伙，怎么会看得上一个空手帮。快别胡说了，找个地方把东西藏好，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知道了知道了，就放那个燕子窝里吧，鬼都找不着。”
“我去引开他，你把东西藏好，我们老地方汇合。”
“你可千万别死！”
清晨约书亚被燕子的吵杂声吵醒，他挺好奇这个季节居然还有燕子，看来南北的气候差异比他想象的大。一夜深度的睡眠让他从近期的劳累中恢复过来，洗漱收拾完毕，他走出房门。到大厅时，门卫已经换人，一个年纪更大的门卫穿着同样的制服坐在前台后面。约书亚走上前拿出一个纸条，询问了怎么到上面的地址，说了声谢谢便要离开。
“对了，先生，昨晚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门卫忽然问道。
“昨晚？你是指什么声音？”约书亚有些警觉。
“昨晚交班的时候，外面靠近三楼的某个地方好像有点声音，但等我出去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所以我问问你。”门卫回答。
“抱歉，我累了好几天，昨晚睡得比较死，没听到什么声音。”约书亚努力回忆了一下。
“哦哦，那就好。这一片的治安还是不错的，所以我对奇怪的事就会比较敏感，非常抱歉。祝您今天一切顺利。”门卫听后释然道。
“谢谢，您也一切顺利。”约书亚说完走出了小楼。
在街上招手拦了一辆马车，将他带到了郡行政厅，因为郡行政厅地处大都县，因此和大都县的县行政厅共用一处。踏进行政厅的大门时，约书亚并没有抬头看那座本地人看来相当雄伟的门楼，却意外于整个行政厅的占地面积。即使是和郡区共用一个行政办公厅，这个规模也超出了一般县行政厅的两倍不少。
看着来往穿梭的行人，约书亚确认还是需要找人问问路。一个服务人员在约书亚提出询问后，带他穿过民事区，来到后方的行政办公区。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办公区和民事区由一道铁栅栏隔开，一位身穿银色制服的门卫站在门里询问道，凌厉的眼神扫视着约书亚。
“我来秘书处报到，这是推荐信和通知书，秘书处的长官应该知道这件事。”约书亚忍了忍瞪视回去的冲动，从背包中取出两个信封。
“请稍等。”门卫听说如此，态度缓和了一些，说完他转向办公区的某个办公室走去。很快，一个满头卷曲金发，身材略胖的年轻男子跟在门卫后头，一起向约书亚走来。
在门卫将约书亚让进办公区后，年轻男子上前和约书亚握手，主动又不至于热情地说道：“你好，我是德凡，秘书处掌事组。”
“你好，我叫约书亚，今天来秘书处报道。”
“几天前乔秘书长已经将你安排到我们组，以后你会和我们一起共事。这几天秘书长陪同郡长去上河谷区考察，所以由我来接待，欢迎你的到来。”
德凡带着约书亚走进秘书处的办公区。“秘书处一共有四个组，政务组、军事组、外联组和我们掌事组。其他组的同事你慢慢会认识，先来和我们组长打个招呼吧。”德凡招呼约书亚走进其中一个门上挂着“掌事组”招牌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六张办公桌，坐着三个人。
“组长，我把约书亚带来了。”德凡向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汇报。约书亚打量着组长，半白的头发，左眼处夹着一个眼镜，深深的法令纹显得不易近亲，折皱的衬衣有些随意的塞在腰间裤子里，因为年龄关系有些发福的身躯完全陷在木质椅子里。
听到德凡的汇报，组长抬头也打量了一下约书亚，冷冷说道：“我是掌事组组长查理，我不知道你背后是秘书长还是其他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消失。但既然坐在掌事秘书这个位置上，我会一视同仁。为了我们能相处愉快，请你认真对待你的工作。”
说完，他转向德凡：“他的工作由你安排。”
“我？可是组长，我也算是个新人，由我来”
“这是你的事。”查理没有给德凡解释的机会。
“是，组长”德凡有点沮丧，但很快烟消云散。
“你就坐这里。”德凡拉着约书亚走到一张空桌子前，“在我的旁边。我们都是按先后顺序排的位置，你是现役第五位成员，再次欢迎。”
约书亚摸了摸鼻子，本以为正式的初入会面就这样简单粗暴的结束了，虽然不是很在意，但这个下马威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从名字看起来，我们掌事组似乎是秘书处最核心的小组？”约书亚问道。
“要知道，事，可以是要事，也可以是杂事！”德凡还没有回答，他身后位置上一个黑发飘逸，长相英俊的男子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陆康。”
“可别让新人一进组就丧失了希望啊，陆康。”陆康边上一位身穿红蓝相间及地长衫，长相普通但显得干脆利落的女士也加入了谈话，“你好，我是妮可，欢迎。”
“没听组长说嘛，约书亚可是会随时消失的那一类，不用为未来担心的。”陆康看起来是个爱占口头便宜的角色。
“妮可姐是我们组除了组长外，资历最老的前辈了。”
“不许说&39;老&39;！”妮可丢了个白眼。
“哦哦，抱歉抱歉，妮可姐。”德凡呵呵一笑，“陆康和我来的时间差不多，他最擅长为郡长安排社交方面的工作了。”然后又小声道：“找来的姑娘可都是又漂亮又知性。”
“可别把我说的那么低级，我只是爱慕天下所有智慧与美丽兼具的生命。”陆康拿着羽毛笔在鼻子前划过，仿佛在嗅一朵蔷薇。
另外两人一起翻了个白眼。
德凡向约书亚介绍起小组所负责的工作内容：“就像乔所说，其实我们组主要负责除行政，军事和外联之外的杂事，比如准备一些亲民活的发言稿，节假日的时候起草向民众致意的说辞，或者安排省长慰问孤儿园或伤残军人所，你知道我们是在边境，二十年前那场战争带来了太多伤痛，虽然我们和南晋息战，但隐秘的军事活动只会更加频繁。”
约书亚点点头，百年来南晋始终对南北分裂无法释怀，无数的南晋人终其一生要“光复北地”，而剑南郡南的这座城墙，就是他们必须踏出的第一步。
“抱歉，第一天工作就扯了这么沉重的话题，请别介意。”德凡拍拍约书亚的肩膀，“总之，我们的工作相对琐碎，但同样很重要。如果我们干不好的话，军政和外联的那帮家伙就头疼了，他们总抱怨郡长花了太多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都是因为我没有处理好。”
“都给我听好了，两个月后的纪念大典上，任何差错都不允许出现，否则我们都做好挪挪位置的准备吧！”组长查理的声音响彻办公室，几人赶紧闭声。
约书亚翻看起德凡临时分给他的一些文件，果然都是些安民，慈善，社会交际的工作。他有些头疼，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确实如查理所说，他某天就会消失，但如果消失之前只做了这样的工作，真的会有什么帮助吗？还是说他要想办法靠自己一步一步排挤掉上级，弄一个郡秘书长这样的低级岗位才行？何况前18年的经验根本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约书亚抱怨了一句，然后随手抽出一份文件阅读起来，反正什么也不太懂，先做哪个都一样。
北盟西部，一处占甚广的大院子，院墙上一只状若扑食的白虎栩栩如生，院子右角一个秘室内。
“掌事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道。
“是！”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小心谨慎，“要不要再打听一下？”
烛光下，一张威严的面孔从阴影中显露，右颊两道若隐若现的伤痕看起来凶狠，却更增沧桑之色。他摇摇头：“他在哪里不重要，就算去问也只能得到一个敷衍的借口。”
“是，属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在这点小事上会有意外。”
“让黑蜘蛛查查看，我猜问题不会出在那小子身上，更要注意南边动静。”
“是，属下这就去。”
“还有万无一。”
“属下明白。”
随着此人离开，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那威严面孔微弱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