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可以离婚吗？
大年初一最重要的就是祭祖了，每年的年三十到大年初一，外婆几乎都是不合眼。从大清早开始，外婆的各兄弟姐妹带着儿女子孙回老宅祭祖拜年。
于晚成特地叫了观沧楼的厨子来备席。四外婆家的女儿徐卓澜之前都在深市读书后来在那里成家，自从四外婆去世后，就更鲜少回来。素素自从上大学后也未曾回家过年，因此多年不见，这次徐卓澜回来看到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在席间就一直拉着她想要给她介绍对象。
“澜阿姨，我有男朋友了！”
“你男朋友肯定没我介绍的好，我朋友儿子浓眉大眼，是深市安康药业老总的儿子，也是江宁人，他一直想娶个江宁姑娘。”
素素不禁皱了皱眉，整一顿饭几乎都在听那男孩子多优秀，与其多般配，“我男朋友是斯坦福的。”
素素说完就感受到有一道要杀人的眼神，偏头一看于晚成正看着她，毫无表情。
还是外婆终于开了口，“小宝的男朋友确实优秀，人还长的俊，个子头儿跟阿成都快差不多了。”
“哎呀，这么厉害呀。这也是潜力股啊，但这潜力股总比不上”
“素素～”没等徐卓澜说完，有人便喊了进来。
“我在，我在～”素素一听就知道是云朵儿，闻声望去真是谢天谢地，跟众人道了别就拉着云朵儿撤了出去。
“得亏你来了，澜姨非拉着我要介绍对象。”
“你回来都不来找我，要不是我在门口路过顺口问一句才知道你回来了。咱俩现在跟牛郎织女似的，一年就见一次，每次都是我去上海找你，过分。”
“我昨儿个刚回来，到现在都没得空过。但我怎么可能不惦记你呢。”素素从口袋里一个红包塞给云朵儿。
云朵儿看了一下红包上还真有自己个儿的名字，看来早有准备的，“我都这么大了，老于还能想着给我包红包，还是老于心里惦记我~”
“真没良心，早知道暗吃了你这份。”
云朵儿心里当然知道是素素挂念她，每次只有素素在才有这份红包。唠着唠着，她突然想起差点忘记的事，“你知道吗？闻哥今年过年也在江宁。”
“那真是难得，之前我排练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说是在北京。”
“何止呐，他那是被邀请去北京森海唱片当音乐指导总监，据说还签了未来三年森海选秀节目的音乐指导老师。”
“藏的挺深呐，只字未提。闻哥这是要进军娱乐圈了吗？我们要不要杀过去看看？”
“正有此意~”
两人折回到老宅偏厅，顺手迁走好几样亲戚送来的拜年礼品，碰到遇到角落正在打电话的于晚成，然后就这么在他虎视眈眈的眼神下溜走了。
“又去哪里鬼混？”
素素一看于晚成发来的消息，随即关闭屏幕不予回复。谁让他都不在家里给她解围就知道冷眼旁观，现在她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两人沿着马路，看着两旁秃瓢的梧桐树不禁想起以前，云朵儿细数着有关这条马路的事，“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发誓要一辈子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记得！”俩人相视而笑，记得太清楚当时对着梧桐树磕头起誓。
“以前你还把情书埋在尽头的倒数第六棵梧桐下。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写给谁，你到底写给谁的？”
“你猜？”
“肯定不是阿立，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你哪里用得着埋情书。但阿立之前，根本没有预兆啊，再说了家里还有一尊大帅哥老于，学校里没法看上谁！”
“emmm哈哈哈”
云朵儿看她打着哈哈就不再追问，看着梧桐就想起了高中那会儿，“以前暑假我们从浣月居出来，阿立穿着白t恤骑着单车带着你穿过这里，真的是青葱岁月，浪漫至极！想不到居然高中结束都过去四年了~”
云朵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又补了一句，“对不起啊，忘记你们分手了。”
“没事儿。”
也许有些东西拥有的太理所当然，才没有那么当一回事儿。到如今才从别人口说说来才知道何其珍贵。
没过多久，就到了张之闻堂姐家，大门口外面停了一辆很嚣张的保时捷。两姑娘相视一笑，骚气的车肯定没错了。
还没到台阶，就看到有人出来了，这可不就是那谁嘛～
三人在那俩俩相视，顿时一阵没反应过来。
“闻哥！”俩人喊到。
“这还真是稀客，这今天吹得什么风呐～能把俩磨人精给吹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俩今天来孝敬您的。”云朵儿晃了一下拎在手上的礼品，一看右手xx肾宝，左手xx堂六味地黄丸。云朵儿顿时一脸懵逼，刚走的太急没注意看，拿的尽是写重振雄风的补品。她立马羞涩的放身后，手肘使劲戳素素，一看素素手里顺来的也是强肝健肾的补品，只能一脸尴尬的笑笑，“保持好身体嘛～毕竟还是光棍儿。”
“你俩这样子，真不是我说你俩，说你俩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都侮辱黄鼠狼！”
“闻哥，您这好歹也是鹤吧，鹤立鸡群呀，这□□也轮不到你。”
这最后一句，让张之闻和素素两人都震惊的盯着云朵儿。
“你这是出门吗？”素素问。
“家里长辈多，不是介绍对象就是催婚，正准备出去透透气。”
“那可太好了，我们正好一起。”云朵儿喜上眉梢，正好称了她的意。
“上车。”张之闻带上墨镜，潇洒的手一挥。
三人来到浣月居，还是临河的包厢，那精致茶点依然是从前的味道，可惜组局的人员跟以前不一样了。
云朵儿不停的问着当红明星的八卦，张之闻连口茶都没喝上。
素素的手机不断振动着，都是于晚成发来的“问候”。
几次添茶后，素素的手机又再次响起。
于晚成：出来
素素皱眉，难道他知道她在哪里了？
于晚成：立刻，不然我进去捞人了。
素素看着新进来的一条微信，确定这会儿他在门口了。
她急急忙忙道了别后就出去了，门口却没看到他的车。
往前走几步就是林荫小道，也不见人。素素前后看了一下后，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准备发微信。
才拿出手机，手就被人突然拉了过去。素素惊呼，然而下一秒这声音就淹没在热切缠绵的吻里了。
余晖穿过小树林，是一道别样的聚光灯落在他俩身上，旁若无人。
难舍难分的亲吻终于在纠缠萦绕漫长之后结束。
“想你，小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于晚成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一笑而过，“心有灵犀，你信吗？”
“不信，心有灵犀的话，吃饭的时候我被为难，你怎么不帮我解围？”
“还记仇呢？小东西，我这不是来赔罪了么？”
两人相视一笑，于晚成牵着她往回走。
“走回去，车停在斜对面的写字楼下。”
素素点点头，跟着于晚成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云朵儿和张之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俩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原来时间真的会静止，原来世界真的会轰然倒塌，原来脚步可以真的像被牢牢钉住，无法移动。
于晚成视若无睹，握紧她的手拉着她离去。
她已经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也不知道怎么进了车里，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的老宅。
“小宝？小宝？”外婆看着出神的素素，问于晚成，“素素这是怎么了？”
“刚过马路被路过的汽车吓到了，差点儿”
“过马路怎么那么不小心。小宝，没事儿了，外婆立马去西园寺让大师父帮你把魂儿叫回来。”外婆收拾了东西，就赶着去西园寺。
“素素？”于晚成看着她，看着她那黯然无神的眼神，早被抽了魂儿。
素素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张之闻和云朵儿俩人冷漠的眼神，好像凿穿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素素？素素？你听的到我说话吗？”于晚成看着她这样子，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万素秋！”于晚成急着低吼，捧着她的脸逼着她看着他。
她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一头栽入于晚成怀里。
于晚成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微微发抖。
“没事，没事。”
“你说他们看到我们都是这样的表情，那外婆呢？家里人呢？我有点害怕。”
于晚成笑着说：“那你是要反悔了吗？还是后悔了？”
素素摇摇头，“我不后悔，你可以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