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雨的秘密
向雨看着素素对着手机不停傻笑，碗里的面几乎没吃，都快被她搅坨了。
“你最近不正常啊？怎么开始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感觉？”
被向雨这么一说，素素顿时注意掩饰下自己的表情。
向雨眯起了眼睛，剖析着素素的表情，“不对啊，你有情况，老是偷偷背着我出去。”
素素唰的一下脸红了，“乱说。”
向雨夺过素素刚刚正在看的手机，正是微信页面的消息：今天有没有想我？
上面备注名字是于晚成！！！
我！靠！向雨感觉她的世界被炸了。
向雨呆滞的看向已经涨红脸的素素，素素一把夺回手机，手忙脚乱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许久，向雨冷静后觉得20世纪的90后不应该有刚刚那种惊世骇俗的表情，反思再三去敲了门：“你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素素躲在门后问：“向雨”
“你给我出来，躲什么躲！”
“我怕你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不会，你先出来。”
向雨推开门直接把她拉出来，“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不该发生的呢？”
“也发生了。”
“他有说过要离婚吗？”
素素摇了摇头。
“那他喜欢你，为什么要结婚？”
素素又摇了摇头。
“万素秋，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样的话，你们没有未来啊！于晚成结婚了，还有孩子。你在玩火自焚啊，今天是我知道，我能理解，但你家人能理解吗？”
“向雨，你总能一语戳中我最痛处。”
“他怎么舍得让你活在阴暗处？把你一直圈在上海当金丝雀吗？是多久，一辈子吗？他却享齐人之福？”
突然之间的沉默，好像室内气温都下降了不少，向雨忍不住叹息：“我看你是中毒太深了。”
“我也想忘，一直想忘。所以我努力读书离开江宁，跟阿立交往。能把他忘记的方法我都试过了，可我真的没办法。”
“唉，阿立出国也真不是时候。”
“阿立是被他逼着出国留学。”
向雨惊呼：“于晚成果然是病娇霸总啊。这么变/态的事都做的出来。怪不得，搞了半天张立新是被逼的。哎哟，我的天！我的素素，那你只能死在于晚成手里了。没人救的了你。我只是提出了以后你要面对的事。我希望你是想清楚了，能承受得住。”
“”素素看着向雨一脸嫌弃。
向雨笑着又问：“那你对他有信心吗？”
“不知道。没想那么多，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现在觉得就算拥有过也可以啊，哪怕粉身碎骨。”
向雨深深地看着她，“我的天！好啦！真是受不了你，你的脑子已经被于晚成洗的差不多了。”
向雨突然邪魅一笑，“那他”
“诶！诶！诶！你跟我说说你的那个小流氓，让我开心一下。”
“切～好好好！一边吃一边说嘛。”
素素嘶溜一下吃了一大口面，“快说嘛。”
“08年的大雪记得吗？雪特大那年，那会儿老吴天天打着强身健体的旗子让我们晨跑。有一次我跑完就躺在那雪地里。”
“记得啊，我想拉你起来。结果拉不动，所幸陪着你一起躺。你还哭了，老吴吓得都不敢让你晨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想起高中往事忍不住喷口大笑。
“就是那个冬天，陆之行有女朋友了。”
素素听了之后那笑容突然就凝固了，她懂这种感觉。
“你还记得09年的冬天吗？那个秋天你住宿了，天天窝在被窝哭。”
素素一惊，“小雨你都知道？”
“何止我，整个宿舍都知道都在观察是不是阿立有女朋友了！”
“是他结婚了。”
“现在我明白了。那个秋天结束得很快，第一场雪来的特别早。我有次说想尝一下costa的拿铁。”
素素接上：“记得，那时候只有机场有。我们坐了好久的公交，路上还突然下雪了。下着下着你哭了，然后我也哭了。到了之后，你让我先去买咖啡，你去上个厕所。结果我等了你一小时，拿铁都冷了，你一口没喝。”
“其实想喝costa是假的的，是我去见了他最后一面。他被家人送去法国了，他问我能不能去送送他，不然这辈子可能再不会相见了。我们家算不上达官显贵，但说是世代忠良一点也不为过。我爷爷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军人，爸爸是江大的教授，大伯是火箭军，小叔叔是市里警察厅的副局，大堂哥边防武警，二堂哥在东海舰队。陆之行他们家整一个涉/黑家族也就算了，他爸陆海道以前三进三出，是东北h市赫赫有名的土皇/帝，陆之行还是小/三所生的。跟我家简直背道而驰。”
说到小三这个词儿还真有点后悔，向雨瞄了一眼素素，生怕素素对这词反感，看她并没有异样就接着说：“然后他爸那会儿怕对家找上门，就把陆之行跟她妈妈被远送到南方江宁生活。巧了，刚来那会儿就住我爷爷家对门儿。我那会儿上小学就寄住在爷爷家那边儿。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朋友们都在楼下一起玩，他就坐在远处看着。后来上初中了，搬去跟爸妈住了。好家伙，他又住我们家对门儿。高一那会儿，他们家出事了，他妈妈被撕票了，他爸为了他安全最后在高三就让人把他送去法国了。”
这么一说怎么想都不是一路人。但是素素知道，感情这事跟玄学一样迷惑。
“你这情节电视剧都不敢演。”
“你还好意思说我。”向雨忍不住送她一个白眼。
“那你们那会儿，同班同学啊？”
“嗯，他那会儿是插班生。刚来那会儿，班里的女孩都被他迷的不要不要的。他就拽的要命，要不说怎么天生就有那种吊炸天的气质，敢情人家出身黑/道。后来有闲言碎语，大家都远离他。有一次，我被校门口的小混混欺负，他二话不说挺身而出。”
“从此芳心暗许了？”
“然后他每天上下学都跟着我。我见过她妈妈，是个很温柔很文艺的女人。其实也许小学那会儿就觉得他不一样了吧。他安安静静的，不怎么说话。”
“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有email，很偶尔联系。只有觉得非常不如意的时候回发给他发发牢骚。”
“他回吗？”
“嗯，会的。”
“那你不想见他吗？”
“我都不知道他想不想见我。”
“那”
“别那了，就你问题多！吃完了咱赶紧去图书馆复习，b2和专四都等着你呢！张立新拼命学习考托福雅思的时候怎么就没带动你。”向雨打断素素的话，立刻把碗给收了。
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得不说这个季节的上海真是妖风四起。她俩草草的跟同学道别后，就往最近的地铁站走去准备回家了。
一声喇叭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俩姑娘直接跳起来。向雨正想骂人来着，一看摇下车窗的脸是于晚成，只好闷声闭嘴。
“上车吧，一起吃个饭。”
向雨看了一眼素素，“跟禽/兽一起，我可吃不下饭。”
素素拿手肘顶了一下向雨，把她推进后排一起坐下。
“我这灯泡会不会太亮？你们自己去吧。”
“我订了洪楼的位置，你真的不去吗？那边刚好挺暗的，需要点灯光。”
向雨听见洪楼就两眼放光，据说半年都订不上位置，她对着素素说：“那我只能牺牲自己，照亮你们。”
“于先生，为了回馈你，我们加个微信吧。这样平时万一你联系不到素素可以找我。”
于晚成莞尔一笑，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二维码，“发个小红包，不成敬意。”
向雨一看四位数的红包，压低声音在素素耳边说：“这禽/兽真的太会了啊，你活该被吃的死死的。”
“叛徒。”素素佯装生气的骂她。
洪楼的菜确实一绝，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是江浙菜的天花板了。
期间于晚成离席接电话时，向雨对于晚成一顿猛夸，直到素素说：“行了行了，别灌迷魂汤了。”
“下次叫成哥别忘了带上我。”
“成哥！？这会儿咋就不是禽/兽了？这禽/兽一顿饭就换了我们六年交情？”
这会儿素素完全不知道背后于晚成已经进门，还以为向雨对她的话是认真的。
于晚成落座，摸了摸素素的头，“你背后就是这么喊我的啊？”
吓得素素直接呛到，猛咳嗽，手指还指着向雨怪她都不提示一下。
“我刚喊成哥的时候就使眼色来着，你没看到。”向雨笑着说。
于晚成拍着素素的背，示意让服务员赶紧添水。
一举一动，娴熟的动作，向雨全看在眼里，旁观者清，从她们高中同学起就知道她家庭富庶。到大学实实在在的看到素素真的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白又不甜，当时连床都是张立新铺的，于晚成真的把她宠成公主。
“说说你们在背后怎么说我的？”
“姐姐，给他来碗饭。”素素立马转移话题跟服务员说。“我看你老是不吃饭，今天必须吃。我们之前吃饭的时候你总是在接电话。”
于晚成接过服务员的饭，捏了捏素素的脸，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晚上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素素听后直接从耳根子红到脖子。
“我虽然听不见，可我不瞎啊。你俩注意点儿，吃饭时候就别撒狗粮了。”向雨眼睛都不想抬一下，今个儿要不是洪楼真不该来。
于晚成开始细嚼慢咽的吃饭了。
素素说的没错，他确实瘦了很多。尤其之前去俄罗斯的时候，特别清瘦。当时她真怀疑他生病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他来上海的频率越来越多，她就时不时会直接往他嘴里塞点东西吃。现在发现就算看着他吃饭，也是幸福感满满。
“素素，你可从来没这样看过阿立啊～。”向雨瞧着她那痴样儿就觉得不争气，还故意把阿立俩字说的很重。
“别挑事儿啊！”素素瞪了她一眼。
“求我！”向雨真是一点儿也不嫌事儿大。
“小雨～～～”
“对我撒娇没用，以后还得实习呢，你出去也这么撒娇？”
于晚成玩趣儿的看着俩姑娘斗嘴，“实习就安排你们去远中国际，你俩也好有个照应。”
“还是我成哥靠谱，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向雨一听是沪上赫赫有名的集团，真的打心眼佩服于晚成为万素秋考虑的事无巨细。
“赶紧送她回去吧！”
“对，赶紧把我送回去。”
送回小雨后，他们去了上次那酒店。这是远中合作的酒店，他们后来就将那间房长租了下来。
于晚成坐在沙发上喝了点矿泉水，改着手上的方案，看见素素从浴室出来，嘴角不由得勾起，“你是怎么看张立新的？要不要跟我说说你们俩？”
“我”素素伫立在原地，说话结结巴巴憋不出个什么来。
于晚成手一伸，“过来。”
小姑娘就吧唧吧唧听话的往他旁边一坐。
“逗你的，今年你外婆身体不是很好，过年回去吗？”
素素一愣，听到家里人身体不好第一反应就是肝癌。
“不是特别严重，但也是肝，肝硬化。”
“回去的。”素素幽幽的回答。
“不要想太多，有我在。你保持原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