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别怪我2（于晚成篇）
“对不起，我不该带着她去完墓地还到处走。我只是想带她去看看玥生前喜欢的地方。”安德烈看着床上又开始发烧的素素非常自责的说着。
“她很开心能去那些地方。不要太自责。这几天辛苦你了，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拍拍他肩膀，希望他不要那么在意。
这一夜，我躺在沙发上几乎无眠，静谧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她的呢喃，她又做梦了，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爸爸，后来一直喊我的名字。
她烧的厉害，而我静静的给她物理降温，静静的在屋子里踱步，静静的出去抽烟又回来，像热锅上的蚂蚁。
或许，我不该想用什么手段来破坏她的生活，从小到大她都不是那么幸运。
天很快又亮透了，我沙发上起身又给她换了一下额头的毛巾，似乎有点退烧了。再烧下去，真怕人都要废了。
到点后给迷迷糊糊的她加了件外套后，就抱起她下楼了。安德烈已经准备好了车和行李。
“长途飞机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消？”
“没办法，赶紧回去以免夜长梦多。也许水土不服也是原因吧。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先上车吧。车上你也还能休息一下。”
到了机场，我把素素叫醒让她跟安德烈道别。
安德烈抱着素素，有些许哽咽。
“常来看看你妈妈，我随时欢迎你。有记得经常给我email。”
“好的，我会来的。一言为定。”
“再见，安德烈。有空来中国，来我们家，来看看表姐长大的地方。”
安德烈侧身点点头。
我又拍了拍他的胳膊，他紧紧反握住我的手腕回应着，然后将我推向检票口。
我拉着素素一路走向候机室，她一直回头直到看不见外面。
“安德烈好像哭了。”
“失去最爱的人，肯定很难过。而你以前一直不联系他们，他觉得没完成你妈妈的心愿。”
“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
我看到她鼻子立刻红了起来，深感自己说错了话。我真是一点都见不得她难过。
“别哭了，乖。还病着呢，再哭对身体不好。听话。”
她乖巧的在我怀里点点头，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于晚成。”
她又开始喊我的名字了，我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在做梦。
“于晚成，我们已经在飞机上了？”
嗯，她醒了。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开始烧了。
“妈妈肯定生气了怪我没早去俄罗斯，怪我没去见她，怪我远离她。”
“怎么会？”
“她现在要把我带走了。”
“瞎说什么？”这丫头不会真烧糊涂了吧。
“小时候外婆说无缘无故发烧，可能魂儿被叫走了。”
“万素秋。”
“嗯？”
“万素秋。”
“干嘛？”
“帮你把魂儿叫回来。”
“于晚成，你有病。”
“嗯，我确实有病，我有病你会照顾吗？”我低下头，从来都没正面提过自己有病，手不禁微微颤抖。
“于晚成”她起身认真的看着我，看着我的手，说话的声音明显颤抖，“于晚成你你你不会也是肝？？？”
一看她想歪了，我倒是来了兴趣，我先深呼吸握紧拳头，试图让身体稳定下来，“我的肝”我看着她两眼慌张不敢呼吸的样子，“你先躺下，这样坐着多累，你还发着烧呢。”
“你别打岔，你跟我说你的肝怎么了？”她一下子没忍住，带着哭腔。
“哎哎哎，小祖宗，别哭啊。我的肝很好，没问题的。”
“真的！？”
“真的！”
“我不信，你回去做个检查给我看。”
“好的好的，你可以躺下了吧？”
看她终于乖乖躺下，也就松了口气。
不久她又开始喊：“于晚成。”
“嗯。”
幸好这班飞机没什么人，不然这帘子都挡不住什么噪音。
“于晚成。”
我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是说着梦话。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烫手，她胡乱的将我的手揣在怀里。
触到的绵柔让我一时慌了神，唉！我深深叹了口气。
等到她不动了，我慢慢抽手去拿湿巾放到她额头上，给她物理降降温。
吃药打针就退烧了，不吃不打针又开始烧了，这反反复复的真是折磨人。我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视线忍不住被那鲜红的嘴唇吸引住。她从小就这样，一发烧面色苍白，嘴唇却上火发红。嗓子顿感干涩，我下意识的滑动了一下喉咙。
“素素。”
她向我这边拱了拱，又发出均匀的呼吸。
我轻轻的将她的发丝捋到而后，扶起湿巾放回她额头。我摸着她的脸颊，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好像有几年了吧，自从她高中住校后，就跟我越走越远。
她脸上也许触感到痒，动了几下撇了撇嘴，似乎在诱-惑着我。我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妖艳到非同寻常的红唇，又喊到：“素素。”
有一股气突然直接从腹部窜到嗓子眼儿，手滑到颈后托住她的脑袋，情不自禁直接封住了她的唇，浅尝辄止之际她却向前伸出舌头回应了一下，触及柔软更是冲动加深了这个吻。
意乱情迷的热吻结束后，她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巴。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原来一个简单的吻也可以让身心也有了久违的轻松和满足。看着她沉沉的睡着，我难以忽略自己猛烈撞击的心跳，我想她本该是属于我的，再也容不得别人拥有她。
漫长的飞行里，她几乎都是睡着的，昏昏沉沉，进食极少。
下机后，她摇摇晃晃坚持自己走。
出站后我看到那个少年背着双肩包站在出站口最显眼的地方。
“素素！”他狂奔过来，一把将素素拥入怀里。年少的轻狂和热爱，惹得周围的人都喜笑颜开。他可能触碰到她异于常温的肤感，连忙摸她的额头，“怎么还在发烧！”
“阿立，你不是晚上的航班吗？”素素被抱的一阵晕眩，一脸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张立新。
张立新露出那虎牙。
“他坐红眼航班飞的香港，有坐最早班飞回上海，在这里又等了四个小时。”帮张立新说话的是一个明艳高挑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很爱运动的人，皮肤健康，瘦的也有肌肉线条感。
“她是我一起出去的同学，许恩。”张立新解释道。
“我是看他一个比较可怜，所以就陪着他。顺便看看他每天念叨的女朋友。”许恩大大方方的说着。
“你好，许恩。今天很不巧，我还病着，下次让我跟阿立一起请你吃饭。”
许恩乐呵的看着素素点点头，又看了看张立新。
“王迦南到了，先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带素素去医院。”接到电话后，对着他们说道。
“小舅，麻烦你送下我同学。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
许恩震惊的看了看我对着张立新，“你小舅？这么年轻这么帅？”
“我女朋友的舅舅。”
“我的天！太幸福了吧，这也让人太羡慕了。素素，怪不得张立新说追了你很久。家里的小舅颜值这么高，恐怕一切世人皆凡俗。”许恩一激动透着一股京腔儿。
素素呆呆地看着她，又呆呆地看向张立新。
“你们回校吗？先送你们回去。”我一边走一边说道。
“先去医院吧，我可以地铁回去的。”许恩说道。
我不再多说，进入副驾驶接过王迦南手里的文件，直接让他先开去他们校区附近的医院。
“阿立，你跟许恩一起回去，待会王哥送你们。先好好休息。”我侧身听到素素在后排说着。
“我没事，我不放心。这么多天，我都没陪着你。”
听着张立新的话，内心又开始莫名的焦躁，我侧身一看，刚好看到许恩盯着只顾素素的张立新。
“你确实需要休息，而且素素有她舅舅照顾，你可以放心的。”许恩不似刚刚自信的说着。
张立新立刻说道：“我不想在她再需要人的时候没有陪着她。”
几句闲话的功夫就到了医院住院部楼下，我下车后拎着素素下车。
“成哥，顾医生已经在住院部等着了，他联系了这边认识的医生，办了入院手续。”
“你别下车了，让王哥送你回去。”张立新对许恩说道。
“成哥，那你记得跟顾医生复诊，顾总特地让我叮嘱的你。”
素素狐疑的回头看着王迦南说这话。冷不丁我回头看了一眼王迦南。
王迦南见事不对，立刻溜之大吉，说：“那我先送许小姐回学校。”
我坐在独立病房的客厅翻着那文件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会儿医生进了里面病房，张立新出来后，站在我左侧的床边。
我仔仔细细看了看他他，这会儿我要说的话多少有点理直气壮。
“张立新，跟素素分手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可能。”
“三年前高新区西扩的一个项目里，顾二家中远国际在江宁的子公司中远江宁建设居然落标，是因为你父亲顺利帮凯星这样的一个小公司中标”我看着他的眼神慢慢收了声。
“不可能，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你爸爸酷爱黄花梨。你家当年多了个什么老古董物件儿你应该清楚。”看着他突然眼睛一瞪，应该是灵光一现想到了那个黄花梨案几。“我很简单，你跟素素分手，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可以给你争取一个去美国留学的机会。”我压低声音说道。
“我要是不愿意呢？”
“你可以试试，你父亲愿意为了你恋爱进去还是听我的送你出国？”
“你！你这是到底为什么？你是她舅舅！表舅！”
“我不是。”我坐在沙发上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不可能，她说你是表舅。”
“她不知道。除了我父母，家里没人知道。”
“我不信。”
于晚成笑了一下，“原本我也不不信，料理父亲后事的时候，我发现血型跟父亲都不一样。于是我背着我母亲跟她做了亲自鉴定，不是亲生的。”
说完我晃了晃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的文件。
“怎么可能？”
“事实确实如此，事情我还在调查。你可以死心了？这是件好事，你应该快点同意。你也不想你父亲出事吧？”
“素素知道你这样送我离开吗？”
“我不介意你告诉她。”我做事一向敢作敢当。
“给我点时间。我想等她好点再说可以吗？”
“可以，你也就这三个月时间了。寒假你申请了去美国短期游学。回来你就别见她了，大三结束后直接出国好了，我已经让你爸替你走交换项目申请了，你到了那边后努力直研直博。”
“你威胁我爸？”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提，只是说有一个难得的名额。”我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我说是为两家的孩子未来考虑，希望你有所成就，你爸非常乐意。”
他一脸憎恨的看着我，许久说道：“你真无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