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上当了
自那日以后，小王爷便不再过来。
江奈奈在屋内，连太阳也晒不到，闷得发慌。
父兄的事，更是让她牵肠挂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小彦王，几时会过来？”江奈奈问侍女。
“小王爷说，等你想明白了，他就过来。”侍女回话。
江奈奈又熬了几日，觉着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要死要活，来个痛快！
“你传个话，就说我想明白了，让他赶紧来。”
侍女听见小女娘这话，便出屋子同门口守着的小厮说了一嘴，那小厮便跑了去。
三日后，那小彦王便来了。
江奈奈规规矩矩地跪在床榻上。
小彦王进屋，见着这一幕，心里十分得意。“你想清楚了。”
“我有两个要求。”江奈奈道。
“其一，你上回说，知道我父兄的下落，得把话说清楚了。”
“其二，我不想再留在这鬼地方，你得带我离开这儿。”
小王爷听着，眉头紧锁。
“你这一条条，盘算得可真够清楚的。”
“你可知，你现在是我的人，你就是再不乐意，也得是要老老实实照办的。”
“瞧着我对你纵容了些，便爬到我头上来了。”
“你是想清楚了，但现在，我不乐意了。”
小王爷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你回来！”
江奈奈见公子哥又要走，便起身，爬下榻来，往前追了两步，竟紧紧地搂了上去。
“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么”
小彦王转过身，瞧见小女娘一张白皙的小脸，热得红扑扑的。
“你不是要我傍着你么？”
江奈奈应了一句。
那日，小彦王把江奈奈给狠狠地办了。
江奈奈越来越不懂赵姨娘了。男女之事，除了疼，有什么好欢喜的。
“更衣！”
小彦王站在床榻边，朝被褥里的江奈奈踢了两脚。
“我父兄在哪儿？”
江奈奈裹着被褥问。
“更衣！”
小彦王又说了一嘴。
江奈奈从被褥里爬出来，在床榻边拾起小彦王的衣袍，帮他穿戴上。
她自小是娇养的富家女娘，哪里会侍女做的差事。
端茶送水还能有样学样，穿袍子这事，可真是把她难住了。
一件袍子，穿了半柱香的功夫。
“笨手笨脚。”小王爷理了理袖子。
“我父兄在哪儿？” 江奈奈披了件薄衫，挡在小彦王面前。
“晋王府。”小王爷丢下话，便提脚离开。
江奈奈听见这话，心里似被雷电一击，跌落在地。
这小彦王果真是个骗子！
自那日后，江奈奈便茶饭不食，本已康复的身子骨，又日渐虚弱。
她辨不出小彦王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若父兄果真在晋王府，她只恨自己，莽撞行事，得罪了小晋王，被弃了出来。她本可以苟在府里，伺机行事，指不定现在早就与父兄团聚。
若父兄不在晋王府，京城这么大，她又能何处寻了去，况且，她也出不了这破宅子。
“你可真叫我惦记。”
数日后，小彦王又出现。
“听说你要找死？”
小彦王走近床榻，瞧见江奈奈一张小脸，煞白。
“你那话到底是真是假？”
江奈奈紧闭着双眸，不瞧小彦王一眼。
“哪些话？”
“你说，我的父兄，在晋王府。”
“你若信我，便是真。”小彦王浅浅一声。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
江奈奈说着，流下泪来。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怎么这幅怨懦模样。”
小彦王斜眼瞧着江奈奈，一张泪滴滴的小脸。
“求人，是要拿出诚意来的。”小彦王道。
“你要的，已经全数给你。你究竟还要些什么！”
“我要你，服服帖帖待我。”
江奈奈听见这话，睁开眼来，冷笑了一声。
“你害我差点被小晋王打死，又将我囚在这破落宅子里，你叫我如何顺从待你！”
“当日如若你未被打了扔出来，我也要不到你这条小命。”小彦王低头，抚上江奈奈的小脸。那张脸上，嘴唇发白，不见几丝血色。
“以你小彦王的身份，只要你开口，他小晋王会舍不得给人？”
江奈奈厌恶地背过脸去。
“小晋王自然巴不得往我床上塞人，但你不同，你是个宝贝。”
小彦王捏住女娘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盯紧了她的眼。
“我若真是个宝贝，那小晋王怎会将我打死扔出府去！”
江奈奈回想那日的磨难，身上似乎又隐隐作痛。
“他府里已经有两个宝贝，你，他自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如果我跟他要了你，他可就要起疑心了。”小彦王道。
“两个宝贝？”江奈奈问。
“自然是你的好爹爹江荣，好兄长江元。”小彦王冷声说道。
“他们真的在晋王府？”江奈奈顿时来了精神。
小彦王点了点头。
“小晋王为什么囚着我爹爹和兄长？”
“江府不是被抄家么？”
“我爹爹与兄长若是被官家囚着，怎会在晋王府？”
小女娘听着小彦王这番说辞，心里渐渐笃定父兄就在晋王府，这几日藏在心里的疑团，噼里啪啦全抖了出来。
“你这小女娘，问题太多了。” 小彦王摇了摇头。
“想救你爹爹，先把饭吃了。”
小王爷话音未落，江奈奈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江娘子，喝粥。”
一侍女见江奈奈醒来，便捧着米粥上前。
“大夫说了，您只要按时进食，很快就会恢复的。”
江奈奈接过米粥，也顾不着烫，一咕噜喝下。
小彦王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既然父兄就在晋王府，我一定要救他们出来。
那小彦王就是再困着我，只要多多留心，总是能找到机会出去。
江奈奈喝完米粥，卧在床榻上休息了半晌，觉着眼前渐渐明朗起来。
这不是山间那处房屋！
江奈奈坐起身，四处望了望。
这房子虽比不上江府富贵，但比那间山里的屋子，可好太多了。
“这是哪儿？”江奈奈问侍女。
“是小王爷的别院。”侍女回答。
“小王爷呢？”江奈奈追问。
“不在院里。”侍女收拾了粥碗，就要退下。
“再给我来一碗。”江奈奈冲着侍女的背影喊道。
既然小王爷不在！等我吃饱了，就想办法溜走。
连续三日，江奈奈在别院大吃大喝，没想到，把小王爷给吃来了。
“胃口真好啊。”小彦王带着两名随从，走进屋内。
“怎么？舍不得我吃？”
江奈奈对着满桌山珍海味，撕了口手里的鸭腿。
“这别院花钱跟流水似的。”小王爷身边的随从，插了一句。
“没钱，就别学人养女娘啊！”江奈奈斥了一声，将手里的鸭腿丢在席上。
“养着你，你就该做点女娘该做的事。”
众仆听见这话，退了下去，将门带上。
“对对，再给我上几样好菜。”江奈奈对着仆人的背影喊道。
“门给我开开，黑黢黢的，看不清吃食了都！”
江奈奈抬起头来，眼神正好与小王爷对上。
女娘被这小王爷盯得心里发毛。
“我以后少吃点就是了。”江奈奈放下手里的吃食，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帷帐上。
她瞧见帷帐上的绳带，便伸手一抽，抽出绳索，下意识地甩了两下，觉着十分称手。
“你是想要这个吗？”小王爷从袖口里抽出一条马鞭。
这不是我的马鞭吗！
这马鞭是小女娘初学骑马那年，爹爹送的。
当时江荣在京城跑商，特地在城里找了最好的师傅定制。
江家的孩子，到了学骑马的年纪，都会有一条这样的马鞭。
这马鞭，确属上品，鞭柄雕花细致，鞭长柔韧有力。
江奈奈惊喜地睁大了眼，刚才的不安烟消云散，露出一脸喜色。
“你去晋王府了？”
“我爹爹和兄长可好？”
“赵姨娘还好吗？”
“……”
小王爷一把揽过女娘的腰，将嘴凑了上去，止住江奈奈的话语。
这次，江奈奈算是体会到，赵姨娘跟侍女们说的“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