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天灵瞳
罗季是被客栈内一阵嘈杂的骚乱所惊醒的，她起身往左边的床铺看去，发现苏篱并不在床上，不由得心中一惊。她飞奔上二楼，看见角落里的厢房，门被踩烂，一片狼藉，而屋内的人不知去向。她往马厩的方向看去，借着月光，发现马厩里的汗血红驹也不见了，而辛娘正站在院中焦急不已。
“辛娘，发生了何事？”
“哎呦，苏篱这倒霉孩子，说了让她不要去二楼，说了不要去不要去，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去看人家的什么宝贝，我早说了那四个人不是好惹的，这回被他们抓走了吧，我已经让王师傅和张二去找了，罗季，你快去报官，快去！”
罗季闻言，立刻跑下了楼，往与衙门相反的方向跑了去。
辛娘大喊道：“阿季，阿季？你干什么去？”
可罗季哪里理她，她只得跑进厨房，对李婶喊道：“走，李婶，我们去报官！”
罗季掏出白玉，一道白色幽光从空中浮出，像箭头般指向了苏篱消失的方向，她追着幽光一路前行，天空很快下起了稀稀疏疏的细雨。此刻，她只庆幸这丫头对那老人的话丝毫不放心上，白玉直接扔在了她的怀里让她保管。
也不知是跟着幽光走到了何处，直见天边鱼肚白，幽光消失，罗季仍没有看到苏篱的身影，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篱儿，你究竟在哪？”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紧了白玉，也不管是否会被人发现，将白玉放在掌心中，在空中摊开，念了几句术语。
片刻后，白玉便发出一阵微微的白芒，她对着白玉道：“老人家，您能听到吗？您可以帮帮我吗，苏篱，您看中的那个丫头不见了。”
很快，老人的声音从白玉传出：“什么？你是说我昨天看中的丫头苏篱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她被店里的客人带走了，您能救救她吗？他们好像也是修士。”
“哼，敢在老夫眼皮底子下抢人，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白玉中浮现出了老人的幻影，横眉冷肃，完全没有了昨日的和蔼亲切。
幻影落地，显出和昨日一样看起来十分真实的躯体，他化出一根木制的拐杖，拐杖在空中一挥，一道弧形光芒如星星般落在了地上，照出了昨日汗血红驹的足迹。
幻影凝眉道：“故意隐藏踪迹？这些北域法师是要做什么？”
幻影施法踩在拐杖上就要御器飞行，却被罗季死死抱住。
罗季道：“老人家，您带上我吧。”
幻影看着她，有些无奈，想起了她刚刚可催使白玉，不由得有些好奇，便道：“那你可抓牢了，我这法宝认生！”
罗季欣喜地点头，又见拐杖陡然变大，罗季一个没踩稳，只连忙抱住了幻影的脚，一阵呼啸风过，拐杖连带着人飞行在了空中。
很快，罗季便看见密林中那飞速奔跑的四匹汗血红驹，对幻影道：“老人家，他们在那！”
幻影闻言，便向着那四匹红驹的方向飞去，他手中挥出一道灵光，红驹上的四人幂篱皆被打翻在地，露出四张蒙面的黑衣人，四人停住马警惕地望着拐杖上的人。
一人道：“来者何人？”
幻影呸啐了一声，道：“我是你白爷爷，敢抢我看中的丫头，你们北域法师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他便施法将罗季从拐杖上扔了下去，又向四人挥去一道灵光。
见来人法力不弱，四人也像是有急事不想纠缠，领头的一人道：“葛明，带这丫头走！”。
那叫葛明的人应了一声，马背上扛起苏篱，便要策鞭而行，罗季恰好被扔在这匹马的身下，便死死拽住了马缰，对苏篱喊道：“篱儿，篱儿，醒醒！”
葛明一脚踹向了罗季，可罗季哪里肯放，连带着马缰一起，被葛明策马拖在地上飞驰。
葛明驾马已从林中驰出，罗季被几片荆棘刮伤，又在小道上被拖行了一会儿后，趁着前方出现了一块岩石挡路，便借着石头翻身上了葛明的马，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狠狠朝葛明的头打了上去，那葛明一心扑在赶路上，本并不将罗季放在心上，此刻脑袋开了瓢，便发起怒来，一掌将罗季打翻在地，马儿未来得及平衡，他和苏篱也被甩翻在地。
苏篱被甩下马，便痛得醒了过来，看见罗季一身的伤，而罗季身后，是葛明缓步行来。
“阿季，小心身后！”
罗季转身，望着葛明，葛明施术的手在看见她肩上的图腾时，突然就停住了。
葛明疑惑道：“你也是北域人？”
罗季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被马拖行时，衣物被荆棘割破了一块，露出了一点肩上的纹身。忙将衣服往上拉了拉挡住，警惕的看着葛明，道：“是又如何？”
葛明道：“既然都是北域人，我便不杀你，只这丫头我必须得带走！”
罗季昂首望着葛明，道：“要想带走她，除非你先杀了我！”
葛明不禁狂笑一声，道：“东唐和北域多少年的不共戴天之仇，你一个北域人居然想着要给她送命？也罢，那我便扫除了你这障碍。”
苏篱见罗季发愣，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一头撞开了葛明，拉起罗季就往旁边的一处密林跑去。
苏篱没好气道：“发什么愣，他既然犹豫，你就该立即跑！”
罗季没有吭声，跟着她在密林里乱跑。
葛明持着的法宝是四柄飞剑，像是有灵性般在四处寻找着她二人的下落，而凡人哪里又跑得过修士，于是很快，葛明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一柄飞剑朝罗季飞去，苏篱反应也极快，右手猛地将她一拽，自己的手臂上便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流出。
罗季一声惊呼：“篱儿！”
苏篱忍着痛，对葛明道：“你等一下！你们不是要我跟你们一起走么，你放了她，我就和你走！”
葛明道：“我本不欲杀她，是她自己找死！”
眼见葛明向罗季步步逼近，苏篱道：“你若伤她一分，我便自尽在你面前！一个死人对你们应该是没有用吧？”
葛明冷笑着看向苏篱，道：“笑话，你一介凡人，在修士面前，也能自尽？”
苏篱道：“是么？你大可以试一试？”说着，她一把匕首，就亘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里竟是狠厉的决绝。
葛明欲要催动飞剑将苏篱的匕首夺过，可飞剑却不知为何一动不动，正要唤出自己的法杖，却见苏篱的脖子已被她划出了血。
葛明咬牙道：“我竟是小瞧了你。好，看在同是北域人的份上，我不杀她。”
苏篱松了口气，但他信不过葛明，仍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而罗季似乎也被她的决绝给吓住，怔怔地看着她。
苏篱笑道：“阿季，别担心，我既把别人的杯子损坏了，自然是要赔的，只是我那一两银子还藏在枕头里，你回去别忘了帮我取出来。”
罗季皱眉道：“篱儿，我陪你一起去。”
苏篱摇头道：“辛娘，还等着你照顾呢，记得存够了钱，来北域接我。”
罗季慌乱的摇头，忍不住握紧了苏篱的手，葛明索性一掌灵力将她击倒在地。
罗季却还死握住苏篱的手，道：“不，篱儿”
葛明欲要再向罗季挥过去一掌，一道灵光便朝他打来。
葛明抬头看着来人，明明只是幻化出来虚影，实力却仍深不可测，幻影拎着他的三个同伴，神情愤怒。
幻影道：“你的同伴都被老夫所擒，还不速速逃命去？”
苏篱惊讶道：“是昨天的那个老爷爷？”
那幻影看见苏篱便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道：“是啊，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罗季松了口气，可算是有救了。
葛明看着自己的同伴，怒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幻影拍了拍手，将昏迷的三个人丢开在一旁，道：“自然是喂了药，叫他们无法醒来。”
幻影又看向苏篱，道：“丫头，他们欺负你，要不我将他们都杀了给你出气？如何？”
杀了出气？苏篱瞪大了眼，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他怎么说起来如此轻松，忙摇了摇头。却见罗季从地上爬了起来，对那幻影道：“老人家，他们并没有伤害到篱儿，要不您您放他们一条生路？”
幻影冷哼一声，道：“肯为北域人求情的唐国人怕是没有，你莫不是北域人？”
苏篱心里咯噔一声，忙道：“阿季不是坏的北域人，她自小就在唐国，和那些北域人是不一样的。”
幻影道：“我管她是不是一样的，既是北域人，在老夫面前，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幻影杀心一起，葛明心道不妙，立刻施术将飞剑挡在自己身前，欲要去救同伴已是来不及，三个同伴在幻影的灵光下化为了灰烬，一道灵光直打入到葛明胸口。
鲜血涌出，葛明含恨看着幻影，道：“你是何人，也让我死个明白。”
幻影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静虚门寻眼人首座白老儿是也。”
葛明愤恨道：“好，我葛明若能活着，有朝一日定要踏平你静虚门！”他快速唤出法杖，向幻影袭了一击，黑雾散出，葛明消失在了山林中。
幻影拨开黑雾，冷声道：“哼，中了老夫的灼光诀，你以为你还能活？”
幻影转而看向罗季，道：“现在，该你了。”
苏篱挡在罗季身前，生气道：“老头儿，你若杀了阿季，我便不随你去观什么秦桑楼了！”
幻影呵呵一笑，道：“想入我静虚门者不说数万，也有数千，你说我为何要为了你而放了这北域人？”
“因为先天灵瞳，我有先天灵瞳。”虽然苏篱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只知道自己打碎了那几个黑衣人的红杯子时，他们便一直说自己体内有先天灵瞳，她因此逃过一劫，却要让她随着他们去什么宗。
“什么？”幻影一脸不可置信。他望着苏篱，口中喃喃一阵，便掏出来一个玻璃球一样的东西，在苏篱头上晃了晃，那玻璃球便放出极盛的紫色光芒，幻影见状放声狂笑。
疯了，疯了，和那几个黑衣人一样地疯了，苏篱心道。
“好，好，好，果真是先天灵瞳！”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法力的时限到了，幻影说完这一句话，便消失了。
苏篱这才松了口气，却见罗季仍皱眉看着自己。
罗季道：“篱儿，终有一日，我不会再让你挡在我的身前。”
苏篱笑道：“那是自然，我们阿季这么聪明，以后肯定又有钱还有权，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我。”
见罗季面色依旧很难看，苏篱便又打趣自己道：“你说得对，我这小偷小摸的毛病再不改，这条小命迟早要交代出去。这次不就是？”
罗季没理她这话，而是摸了摸苏篱脖子上的伤口，道：“疼不疼？”
苏篱道：“不疼，不疼，疼的那会儿已经过了，你呢？你疼不疼？”
罗季红了眼眶，道：“我不疼，我永远都不会疼。”
苏篱笑道：“你莫不是被荆棘刮傻了吧？走，我们回家找辛娘要钱去买药，趁机再宰她一顿。”
罗季这才笑出了声。
两人便往阳洛县的方向回去。
罗季问苏篱和那四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苏篱给她讲了个大概。
原来，苏篱见那四个黑衣人一直轮流小心翼翼地照顾一个箱子，心道里面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实在按耐不住好奇，便想趁夜要去偷来瞧瞧，谁知那宝贝实在太过脆弱，她只不过用手摸了摸便碎了个满地，那四个黑衣人被惊醒后，大怒之下就要杀了她，一人却突然拽起她的手，和白老儿一样发疯似的大喊：“先天灵瞳，先天灵瞳，她体内居然有先天灵瞳！这可比金雀红盏值钱多了。”
然后那几个人就商量着要把她带到北域的什么宗里去。
她三番几次的想要逃跑，那四人嫌她小动作太多，索性就将她打晕了。
总之她捡回来了一条命，如今想起那四人的可怖模样，便心有余悸。
辛娘见二人满身是伤的回来，一嘴的责骂也憋了回去，先是叫张二去衙门给官老爷报告，又让李婶给她们弄点吃的。
两人进了屋，苏篱便将门反锁了，慌忙地收拾起东西来。
罗季道：“你收拾包袱做什么？”
苏篱压低了声音，道：“自然是跑路啊。”
罗季道：“你是怕那个可能没死的黑衣人又找上门来？”
苏篱道：“你没听到那白老头儿说要杀了你么，就因为你是北域人。”
罗季道：“他既然是修士，我们就算跑得再远也是无用。”
苏篱皱眉道：“那，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你死。”
罗季揉揉她的脑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他还一心想着要你去秦桑楼呢。”
苏篱道：“也对哦，那什么先天灵瞳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挺重要的。”她放下了包袱，将一两银子揣在了怀里。想起那老头儿要邀请自己去秦桑楼一观，不由得好奇道：“你说他要我去秦桑楼什么的，会不会是想让我做修士啊？可那种地方不是都只会招孙笑笑这样的天才人物么？”
罗季道：“也许篱儿你，也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呢。”
苏篱正要反驳，听见李婶在敲门，便不言语了。
李婶心中奇怪二人为何反锁房门，但见到二人的伤，吓了一跳，道：“听掌柜说你俩受了伤，怎地如此严重？”
见到李婶，苏篱便做出委屈可怜的模样，道：“婶子，摔的，跑的时候摔的，可疼了。”
李婶道：“瞎说，你这脖子和手臂上一看就是刀子割的。”
苏篱忙道：“土匪，是土匪。我和他们以命相搏呢。”，谎话张口就来。
李婶也觉得苏篱是撞上了衙门里说的恶徒，不由得道：“天爷保佑，你俩在恶徒手里捡回了一条命来。”然后便问候了两遍那些恶徒的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辈，逗得苏篱和罗季两人咯咯的笑。
给苏篱和罗季包扎好伤口后，李婶道：“你俩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们俩做点好吃的。”
苏篱点点头，甜甜的笑道：“好，谢谢婶子。”
罗季望着苏篱这人畜无害的表情，又联想到她面对黑衣人时那凶狠的决然，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夜，月朗星稀。
苏篱半夜醒来，望见窗户被打开了，而窗外，是两个飘曳仙姿般的人正向着她的方向飞来。
踏空飞行？仙人？
苏篱使劲揉了揉眼睛，那两人便停在了她的窗前，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破窗而入。她转过身就要去叫醒罗季，只听白老儿道：“丫头，老夫来接你去秦桑楼了。”
苏篱叫不醒罗季，心里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不禁有些闷闷，很干脆的回绝道：“秦桑楼不过是个只会杀人的地方，我可不敢去，当然，我也不想去。”
“由得你？”说话的是站在白老儿身边的另一人，神情十分冷酷。
苏篱心中便生了点怯意，但仍壮着胆子道：“这老头儿杀了那几个人还不够，还要杀了阿季，我为什么要去一个只会出杀人的人的地方？”
她这一串的杀啊杀的，把白老儿听得一愣愣的，遂道：“丫头，我何时说要杀罗季了？”
苏篱道：“你你不是白天的时候说了么。”
白老儿看着苏篱，笑呵呵地道：“可你不是说了你有先天灵瞳，我便不能杀她么？”
苏篱想着他一挥手便让人变为灰烬，仍是不信，反问道：“真的？”
白老儿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道：“本座说话向来言而有信。那几个北域人敢在我唐国境内掳人，手里自然是犯了几条人命的，所以他们是死有余辜。而据你所说，你朋友虽是北域人，可从小生活在唐国，未曾害过人，我好好的杀她这种无辜人做什么。”
苏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而白老儿身边的男子已是等得不耐烦，道：“白老儿，还和她啰嗦什么，一掌打晕了带走就是。”
白老儿吓了一跳，道：“掌事，寻眼人可不是这么当的，若她不愿意，我们强求了也无用。更何况，你也得顾忌秦桑楼的名声不是。”
男子冷哼一声，道：“你们寻眼人就是麻烦。我秦桑楼何时求过人当学子了？”
白老儿冲着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修为不高，却真是难缠的主儿，一听说有先天灵瞳的持有者出现，便非要跟着来。
白老儿和蔼的看着苏篱，道：“丫头，误会解释清楚了，可以和我走了吧？”
苏篱看着罗季，道：“老头儿，你先把阿季叫醒。”
白老儿依言照做。
罗季醒后，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何事，那白老儿依言来邀苏篱了，但苏篱心中却为了她还在犹豫。
罗季道：“去秦桑楼便有机会修仙，乃是多少人百年难求的机遇，白老前辈既然觉得你有这资质，何不随他们去？”
苏篱道：“你知道的，我只想以后去京城开客栈，对啥修仙可没有兴趣。若他们只是为了我体内的什么灵瞳而来，那他们尽管拿去，我也不稀罕这破玩意儿。我就是担心你。”
白老儿身边的男子听了她这话，怒道：“胡闹，把你先天灵瞳取出，你就会死。”
苏篱看这男子很不顺眼，道：“死便死了。人活一世，不总会死的么？”
反正也是仗着体内有先天灵瞳，她倒想看看他和白老儿会如何做。
“你！”男子很是生气，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看向罗季，道：“你确是北域人？”
罗季犹豫片刻，朝他点了点头，他便道：“可惜了。若你不是北域人，我便能将你一同带回秦桑楼，为你谋一个好的前程。”
白老儿呵呵一笑，对苏篱道：“不错，人总是会死的，你这丫头倒有些道心悟性，天生就是要修仙的主儿。”
苏篱没说话，白老儿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
“灵药师以灵瞳修炼，一般人从道术炼气起形成初瞳，再由初瞳逐步形成真实的灵瞳，而先天灵瞳便是指不用人体炼气，由天地自然孕育而生的灵瞳，据说是最接近于天灵境的一种特别存在，也就是一个灵药师若拥有先天灵瞳，既最有可能修炼成仙成神，直到永生。还有传言，非修灵药师一道者，以先天灵瞳为药引修炼成丹，也可使人的修为瞬间提升至极为玄妙的境界。这也是为什么那几个北域人非要把你带回去的原因，她们要将你活着剖心取瞳。幸好，老夫把他们都杀了，否则若再有其他人知道你体内有先天灵瞳，以你现在的能耐，那你必然逃不过药引和追杀的结局。你想要活下来，需要有像我静虚门这样的修仙大宗给你做庇护。你现在活着，不被众修士注意，只是因为此地原没有修士罢了。”
罗季顿觉后背发凉，道：“那静虚门就不会拿她做药引了吗？”
白老儿道：“静虚门灵药师以灵瞳修炼，若非持有者，根本承受不了先天灵瞳的灵力，所以持有者的出现极其稀少，是万中无一的，若不是天生持有者的灵药师，强行要用那先天灵瞳，便等同于自焚灭亡。因此，拥有先天灵瞳的灵药师，比其他灵药师来说，只是资质顶尖。而且我门派中早已有一位先天灵瞳者，她已修炼至心瞳境，灵瞳与心合一，便再也没人可以取走体内灵瞳。所以，去秦桑楼学习，入静虚门，是这丫头最好的选择。”
罗季看向苏篱道：“篱儿，去吧。我想你活下去。”
“可是可是”苏篱看着罗季，仍是犹豫。
白老儿叹了口气，见两人难舍难分的样子，索性道：“既如此。那罗季便和你一同前往秦桑楼学习吧。”
他身旁的男子惊讶道：“白老儿，她可是北域人。”
白老儿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入了静虚门的不也有北域人嘛，只是磨难会更多，经历也会更坎坷罢了。罗季，你可怕？”
罗季听他说可以让自己一同去，欣喜难以遏制，忙道：“我无惧。”
白老儿赞许点头。
于是，当晚苏篱和罗季快速收拾好包袱后，未和辛娘等人告别，便和白老儿去了秦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