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就要男妈妈
“此话怎讲？”
“反正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翁茂典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陷入回忆。
“我和吴氏，就是沛芹她母亲。是娘胎里就定下的娃娃亲，我对她并无感情。娶她，只是碍于父亲的要求，迫不得已。”
“说句实话，我玩过那么多女人，她长得真不算好看。又太过大家小姐做派，在床上就是一块死气沉沉的木头。男人嘛，都喜欢漂亮又带劲的。”
“就比如她的那个贴身丫鬟林氏，那模样和身段，真是越看越对我胃口。”
蒋筱筱听他说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我提出把林氏纳入府中做妾室，被她一口回绝。说我在外面找多少个女人都可以，唯独不能动林氏。”
“可她越这么说，我就越想得到。”
“开始，我只当她是怕我纳了林氏后，会将她的地位取代，所以不肯答应。但时间一长，我渐渐察觉出了端倪。这个丫鬟林氏和她的关系，好的有点过了。”
“我便找机会试探了一番，没想到，竟然真的试探出来了！”
“我以此事相威胁，逼二人暂时分开。那时吴氏已经怀了沛芹，就以养胎的名义回了娘家。林氏无处可去，只能留在翁府。”
“趁此机会，我借着酒劲，强行要了她。滋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自此夜夜笙歌，醉卧美人怀。”翁茂典舔舔唇瓣，回想当初的快意和满足，忍不住笑了。
蒋筱筱和虞歌听到这，心里一阵膈应，恨不得冲上去撕烂翁茂典那副嘴脸。
“后来林氏怀孕了，肚子大了就瞒不住了，不如大张旗鼓宣扬出去，让她明白林氏已经是我的人了。反正哪个有钱男人没个三妻四妾，世人只会觉得是林氏想上位勾引的我。”
“没成想，吴氏知道后反应会那么大。还敢跑回来，指着鼻子骂我！”翁茂典怒道。
“呸，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我把她们二人的事说出去，看她还怎么嚣张！”
“林氏更是个养不熟的贱婢！虽然第一次是我强迫的，但之后给她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她竟敢用棍子打我！”
“我随手抄起凳子，要打死林氏这个贱婢！没成想，吴氏竟挡在林氏身前，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你说她傻不傻？竟然拿性命威胁我放了林氏。可我压根不在乎吴氏是死是活，若她死了我还能早点自己找个，更称心如意的夫人。”
“她又用娘家来给我施压，无奈我只得放了林氏。她挨了那一下后，就病倒了，没多久就早产生下沛芹死了。”
“所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答应我的要求。二人共侍一夫，何苦走到自取灭亡的地步。”
蒋筱筱听得气结：“你就是个畜生！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的报应！”
“报应？我翁茂典这辈子活得风流潇洒，就算是死，也比那两个贱人死得值！”翁茂典狂妄大笑，“娘娘，你专门跑来一趟，不会就是为了骂我一顿解解气吧？”
蒋筱筱再憋不住火，上去就要踹一脚。但还未走近，一抹身影闪过，重重撞在翁茂典身上。
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待看清楚后，发现竟是翁沛芹。
她手里攥着一根银簪，直奔着翁茂典的胸膛刺去。
翁茂典猝不及防，被刺了个正着，直插进翁茂典的心脏。
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淌落，滴滴答答砸在地上，触目惊心。
翁沛芹一见血，更加疯狂，一边尖叫，一边疯狂朝着翁茂典的胸口刺。
二人见势不妙，忙上前阻止。
可翁沛芹杀红了眼，根本拉不住，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翁茂典的胸口越来越红。
翁沛芹发疯般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翁茂典手脚被绑住，根本无法反抗，没一会儿就咽气了。
此时翁沛芹眼中除了仇恨，看不见别的色彩，只是一个劲儿的挥舞手臂。嘴中呢喃着“杀了你”这三个字，一遍遍刺向逐渐冰冷的，翁茂典的尸体。
“翁沛芹！”蒋筱筱冲过去，抓着她的手腕，“他已经死了！”
“都是因为他！我的一生拜他所赐，全都毁了！”翁沛芹癫狂的笑着，双眼空洞无神，只是一个劲儿的戳翁茂典的尸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让我来吧。”林雩风不知何时出现在牢房门口，一个手刀打在翁沛芹后脑勺，人应声歪倒在地。
虞歌看着地上因情绪太过激动，汗水打湿了头发的翁沛芹，心里有些难受。
“她也是个可怜人。”
蒋筱筱也叹息一声：“在我看来，林氏更加可怜。对自己最好的人死了，明明她才是最悲痛的那个，可所有人都怪罪于她。那日上山拜佛，她精神不稳定，想必一定是把翁沛芹认成了吴氏，才会毫不设防得跟着走，最后丢了性命。”
“林公子可否搭把手，帮我们把翁沛芹背回去可好？”
林雩风微微颔首，蹲下身子，背起翁沛芹往回走。
几人还没走到，翁沛芹就醒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傻傻问道：“母亲，你要带沛芹去哪里啊？”
林雩风脚步顿住，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喊。
蒋筱筱没憋住，对虞歌道：“喜提男妈妈一位。”
林雩风闻言却不走了，放下翁沛芹，转身严肃地问：“你刚叫我什么？”
翁沛芹挠挠头，一副不甚明白的样子：“母亲，怎么不走了？不是说要带沛芹玩吗？”
“她这是怎么了？”蒋筱筱诧异道。
“可能是刚刚受到强烈刺激，导致神志混乱，心智回到了小时候。”
“那该怎么办？我去叫太医！”
林雩风拉住蒋筱筱，摇头：“这是心病，只能由她自己慢慢调节，不可强求。”
此时，一只粉蝶从远方飞来，吸引住翁沛芹的视线。她追着粉蝶，一路小跑。
“母亲你快看，是蝴蝶！”翁沛芹兴奋地大叫。
“男妈妈”林雩风对翁沛芹点点头，对二人道：“其实她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只用无忧无虑地做个孩子，不需要面对那么多可怕的现实。”
蒋筱筱点点头，看着翁沛芹跳跃着抓粉蝶的背影。
“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既然她选择了忘记，那就让她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吧。”
林雩风看着蒋筱筱的侧脸，黄昏时分的夕阳落在脸颊，泛起淡淡金色的晕圈，美丽而梦幻。
他忽然很想触碰，可又怕惊扰了这份美好，便只能压制心底的悸动，转移话题：“案子结束了，娘娘，在下也该走了。”
“等等！”蒋筱筱唤住他，“以后如果有机会，还能去找林公子玩吗？”
林雩风轻笑：“只要娘娘想，随时都可以去找在下。”
“还有一件事。”蒋筱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个，你的那个面具……能摘下来吗？”
这回林雩风愣住了。
蒋筱筱赶紧解释：“也没什么，就是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有点好奇，所以……其实你如果不方便，我不强求的，我收回刚才的话！真的，我、你……”
越解释越奇怪，蒋筱筱气恼地拍打了下自己的笨嘴。
上次和小乞丐一起被追杀时，曾经听林雩风说过戴面具是因为烧伤，所以她这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啊啊啊，他在心里会骂死她的吧！
“蒋筱筱，你快看。”虞歌戳戳身边还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傻叉问题的蒋筱筱。
蒋筱筱抬眸，只见林雩风此时缓缓摘下面具。
面具后的脸不似蒋筱筱想象的那般，有大片烧伤疤痕。
相反，他脸上皮肤因为长期戴着面具，白皙细腻。五官立体，眉目如画。
此时唇角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眼角一块浅粉色的疤痕，像是春天盛开的桃花。
蒋筱筱失语，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
林雩风抬手抚上眼角地疤痕，笑意愈深：“这是在下幼时，研究火对人体皮肤的损害时留下的。的确是烫伤，没有骗娘娘。”
魂淡，你不是说自己模样丑陋吗！这如果都叫丑，那内鱼一大半爱豆都可以垂直跳海了啊！
林雩风离开后，蒋筱筱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里。
“早知道他这么帅，我就不该对他说话那么大声。造孽啊！”蒋筱筱捶胸顿足。
虞歌拍拍她的脑壳：“你先别急，告诉你一个更劲爆的事。”
“啥？”
“林公子可是玛丽苏漫画里的，绝、世、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