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生自带欠揍属性
犯人颓废地瘫落在地，双眸变得黯淡无光，失魂落魄地盯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让我死、让我死……”
蒋筱筱看着那颗藏有毒药的牙齿，冷声说：“你宁愿服毒自尽都不肯供出幕后主使，究竟是为何？难道那人对你恩重如山，不惜让你用生命为代价偿还他？”
犯人轻轻摇头：“不……不是……”
“那是为何？是你对这世界真的毫无牵挂了？”
“我……”犯人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总之不论你说还是不说，这件案子我都必会查下去，直到查出幕后之人的真面目。”
蒋筱筱和虞歌转身离开，走到门外吩咐狱卒：“看好他，不要让他有机会自杀，期间也不要再对他用刑。”
“是，娘娘请放心。”狱卒领命。
二人走后，狱卒把犯人重新绑在架子上，然后关紧了牢门，一切都恢复原样。
但在犯人的内心深处，此时却掀起滔天巨浪。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那扇巴掌大的小窗，喃喃道：
“还希望您能遵守诺言，不要动我家人……”
……
蒋筱筱和虞歌走到天牢大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斜倚在墙壁上，手里正拿着一个小册子翻看。
虞歌先看见，戳戳蒋筱筱问道：“筱筱，你快看那是谁？”
蒋筱筱顺着虞歌指的方向望过去，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具后，一脸无语：“那就是林雩风……”
“他来得这么快？不过，我怎么感觉他这么装呢？”
蒋筱筱差点笑出声，憋着笑解释：“这倒也不是故意在装，他就是天生自带欠揍属性，你能懂吗。”
林雩风听到二人的声音，缓步朝她俩走过来。
他停在二人面前，微微弯腰行礼：“参加端妃娘娘，宜妃娘娘。”
虞歌摆摆手：“林公子你好，我听宜妃娘娘介绍过你。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吧？”
林雩风颔首：“在下记得，当时被押回宫禁足的就是娘娘。”
虞歌尬住：“额……这么说也没错啦。”
蒋筱筱瞪了一眼林雩风：“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不敢。”
“我还以为请不来林公子这尊大佛呢，没想到林公子来得这般快。果然还是得皇后娘娘出马才好使。”蒋筱筱呛道。
林雩风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在下一介平民，只是对验尸探案略通一二罢了。刑部那么多厉害的大人，在下也没想到娘娘竟点名要林某人来。”
“那是我相信林公子，林公子若没有这个本事，又怎么可能被皇后娘娘重用。”
“不管如何，在下谢过娘娘信任。”林雩风冲蒋筱筱拱手行礼。
这猛地被林雩风一谢，比被他骂都难受。
蒋筱筱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忙移开话题：“林公子，此处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回去细聊吧。”
三人回到含月宫，蒋筱筱将林雩风请到事发寝殿。
“当时，我就躺在床上。因为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所以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当我辗转难眠时，忽然觉得身体很沉，接着就听到脚步声，刺客翻窗进了屋。”
林雩风捕捉到这句话里的重点：“忽然身体发沉？”
“对。”蒋筱筱点头，“所以我怀疑，刺客在我房间里吹了迷魂散。”
林雩风打开窗户：“刺客就是从这扇窗进来的吗？”
“废话，我这整间屋就这么一扇窗。”
林雩风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取出一对手套戴好。他绕到屋外的窗前，仔细检查。
“娘娘，窗户的旁边有一个老鼠洞。”
“什么？老鼠？哪有老鼠？”蒋筱筱和虞歌同时跳上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娘娘别怕，没有老鼠。”晚晴及时出现，解释道，“这个老鼠洞是之前宫里闹鼠患时留下的，后来宫里为治鼠患养了许多猫，如今早就没有老鼠了。”
二人这才长松一口气：“那就好。”
蒋筱筱看林雩风在老鼠洞旁收集着什么，凑上前去：“林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这是我刚刚在老鼠洞内找到的。”
蒋筱筱低头一看，发现林大人的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些白色粉末。
“难道这就是迷魂散？”
“是不是迷魂散，还要带回去仔细辨认。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刺客就是从这里吹进粉末，迷晕了娘娘。”
屋里，虞歌和晚晴合力搬动柜子，露出了老鼠洞的另一侧，果然在地上发现了同样的白色粉末。
“明明有窗户，开个缝同样可以吹进来，为何还要舍近求远？”蒋筱筱不解。
“原因恐怕只有刺客自己知道。但这能够证明，刺客对含月宫相当了解，连这么不显眼的老鼠洞都知道在哪儿。这绝非巧合，一定是多次踩过点。”
“这不可能！”晚晴辩驳道，“这后宫里如果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肯定很显眼。怎么可能溜进宫好多次，都不被发现？”
林雩风却摇头：“显眼吗？在下看来未必。能出现在后宫里的男人，可一点都不少。”
“林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虞歌不解。
林雩风看向蒋筱筱：“在下上次同宜妃娘娘说得话，娘娘如今可还记得？”
蒋筱筱已经明白过来，吩咐晚晴：“晚晴，你速速去天牢一趟，请狱卒将那刺客的衣物褪下。”
“脱、脱衣服？”晚晴脸色一红，结结巴巴地反问。
“没错，你只管去做，很快你就知道为何了。”
晚晴不敢再迟疑，飞快跑出寝宫，往天牢奔去。
“筱筱，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
蒋筱筱跟虞歌解释道：“上次在调查春闲的案子时，林公子曾说过，春闲是先被掐死，后被拖到井口，扔下去的。我在井边也确实找到了拖痕，所以我大胆推测，凶手是个女人，因力气小只能用拖拽的方式。”
“这个猜测放在宫外，其实算是正确的。”林雩风接下话继续道，“但皇宫与宫外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有一种人格外多。”
此时，晚晴喘着粗气跑了回来。虞歌递给晚晴一杯水，晚晴接过一饮而尽，终于舒缓一些。
“晚晴，怎么样？”
晚晴喘匀呼吸，开口回答，声音虽小，却清晰入耳。
“娘娘，那个刺客，他、他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