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职业操守
蒋筱筱和虞歌离开凤鸾宫，径直去了天牢。
二人并未直接进入牢房，而是先到狱卒处问讯了一番。
狱卒见是娘娘来了，自然是殷勤备至，问什么答什么。
“昨晚押进来的那个刺客，可有什么动静？”
狱卒恭敬回复道：“回禀娘娘，这刺客押进来后没有任何反抗，一直都在昏睡着。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厉害，竟能一招直击要害！”
虞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也没想到自己这双手除了用来画画，打人也这么厉害。说不定，自己是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
“那劳烦狱卒小兄弟带我们去审问刺客。”虞歌说道。
“遵命，二位娘娘请随我往这边走。”
狱卒领着二人在天牢里，天牢里阴冷潮湿，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一股难闻地铁锈味——是血的味道。
狱卒领着二人在天牢里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最后一间牢房前。
“娘娘，就是这儿了。”狱卒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牢门。
“多谢狱卒小兄弟，你先退下吧。我们想要单独审问犯人。”
“遵命。”狱卒恭敬地退下，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两位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小的。”
狱卒离开后，虞歌和蒋筱筱推门而入。
一推开厚重的铁门，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二人下意识捂住口鼻，皱着眉头往里走了两步。
牢内黑漆漆一片，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口，能透进一丝光亮。
借助窗户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蒋筱筱辨认出牢内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绑缚着一名犯人。
犯人四肢被固定在架子上，头低垂着，似乎已经昏迷了。
“筱筱，就是他吗？”虞歌从一旁点燃牢内的火把，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向犯人。
“看样子没错。”蒋筱筱走近几步，仔细打量。
犯人衣衫凌乱，身上的皮肤被鞭打得惨不忍睹，仔细看还能看到狰狞的疤痕，都是旧伤。
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角还残留着血污，显然昨晚经历了极致的折磨。
“这些鞭打的伤痕都是新的，应该是昨晚抓进来后打得。”
“不对啊，狱卒说他从始至终都在昏迷。我就是手劲再大，他也不应该被鞭打这么疼也不醒啊。”虞歌不解地问。
蒋筱筱看向架子上的犯人，忽然瞳孔骤然一缩：“坏了！”
“歌子，你快去把狱卒找来！”
“怎么了？”虞歌不明所以，但还是急匆匆跑开，去找狱卒。
不多时，狱卒一路奔跑而来，气喘吁吁：“娘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蒋筱筱指着架子上的犯人，问道：“这个刺客，你们是不是昨晚鞭打过？”
“对、对啊。”狱卒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每一个被打入天牢的犯人，入牢时都要先鞭挞三十鞭子。”
“那我问你，你们鞭挞他时，他可曾有任何反应？”
“没有。”狱卒摇头，“他从进牢房后，一直就一直昏迷不醒，就连用鞭子抽都没睁开过眼。我还在想呢，这么疼，怎么会还不醒”
“难道他……”虞歌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服了药？”
狱卒闻言傻眼了：“什么？！”
“快去拿水来！”蒋筱筱催促狱卒，然后和虞歌将刺客手脚松开，从架子上搬下来，平躺在地上。
狱卒火急火燎跑回来，手上拿着一瓶酒。
“娘娘，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水，用酒行吗？”
“行，赶紧灌到他嘴里！”蒋筱筱吩咐道。
狱卒掰开犯人的嘴，往他嘴里灌了大半瓶酒。
酒液顺着犯人的喉咙流了下去，犯人喉结滚动，咽下去的酒又吐了出来。
“再灌！”蒋筱筱催促。
狱卒不敢违背她的话，将酒一股脑全数灌进了犯人嘴里。
“呕……”犯人忽然呕吐出来，一滩不明物溅落在地上。
“呕、呕……”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干呕，犯人睁开眼睛，眼神空洞。
“醒了醒了！”狱卒惊呼。
犯人的眼珠动了几下，视线慢慢集中。
当他的视野逐渐清晰，看清眼前的人后，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起身。
狱卒一脚踹过去：“别动！”
犯人吃痛，重新跌坐在地上。
“醒了？你可还记得我是谁？”蒋筱筱问。
犯人抬起头，目光涣散：“记得，含月宫的宜妃娘娘。”
“很好，既然记得我是谁，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犯人沉默了一瞬，随即开口道：“娘娘想要我供出，是谁派人来杀娘娘的吗？”
“不错。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可以留你一命。”
“呵。”犯人虚弱地笑了一声，“我是不会说的，宜妃娘娘赶快动手，给我一个痛快吧。”
“好一句痛快。你连死都不怕，却怕告诉我幕后之人是谁，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
“娘娘，做刺客也是有规矩的，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不存在什么难言之隐。”
“没想到你还挺有职业操守。”蒋筱筱赞许地拍了两下手，“我不会杀你。因为杀了你，也不会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蒋筱筱站起身，在刑具前面转悠了一圈：“狱卒小兄弟，帮我按住他，再掰开他的嘴。”
犯人警惕地瞪了蒋筱筱一眼：“娘娘想要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是绝不会说得！”
蒋筱筱在刑具里，挑出一把用来拔指甲的铁钳，在犯人眼前晃了晃：“你猜我要用他来做什么？猜对了也没奖。”
蒋筱筱将铁钳放在犯人嘴巴前，狱卒连忙掰开犯人的嘴。
“哼哼，你这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看我们娘娘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喂狗！”狱卒作势去拽犯人的舌头。
“你干嘛？”蒋筱筱制止住狱卒，“谁说我要拔舌头了？”
“那娘娘是要把他舌头打个结？”
蒋筱筱：“……你怎么专和舌头过不去。”
“歌子，把火把拿近些。我眼神不好，你快看看哪个像是放了毒药的？”
虞歌将火把凑近些，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一番：“好像是左下角那颗，颜色和旁边的牙釉色有细微的不同。”
“好！”蒋筱筱将钳子伸向左下角那颗牙齿：“那就拔这颗。”
犯人慌了神，拼命挣扎，却被狱卒按住动弹不得。他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试图阻止。
蒋筱筱可不会让他轻易逃脱，手腕一抖，一颗牙掉在地上。
狱卒捡起来，放到光下仔细看了看：“娘娘，这颗牙果真被钻空，里面塞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