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只只是不走了吗
墨云芷要说的事，秦朔心里有些没底，但想着她昨晚折腾半天连饭都没有吃，现在好好用早饭才重要。
故而秦朔只是简单应承了墨云芷，然后和她一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度过了一个简单安静的早餐时间。
等到吃饱喝足，侍从们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后，墨云芷找了个借口将莲心支走。
屋里再次只剩下秦朔和墨云芷两人。
“我昨日答应了王爷，总不能食言而肥。”墨云芷说着将那罐沤子拿到桌上，“王爷昨日说的，是指在刺客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吗？”
“没错，在肩膀位置的衣料上有些许残余。”
见墨云芷是冷静的说这件事，秦朔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萧依依是百密一疏，败在这里了。”墨云芷轻笑着摇头，“那场刺杀确实是她安排的，目的是苦肉计。”
非常狠心的苦肉计，狠到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苦肉计应该不是最终目的吧。”
这一点秦朔昨天就想明白了，萧依依有私养的杀手，绝不可能仅仅为了让他心怀愧疚。
“目的自然是王爷，萧依依想要成为被王爷信任的王妃。”
墨云芷将“信任”两个字咬得很重，秦朔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像只只这样？”
墨云芷没有回答，秦朔只能见好就收。
“萧家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没什么，王爷的性命而已。”
秦朔：……
而已……
墨云芷从秦朔这里得到想要的“结果”，便不再绕圈卖关子。
“萧依依是萧丞相养出来的杀手——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王爷是她第一个任务。”墨云芷说，“想必王爷调查了很多，却没有查出问题，就是因为最初的萧依依确实是萧家嫡女，只不过她并非重病后外出养病，而是病亡后被‘狸猫换太子’。”
“也就是说，当年真正的萧小姐已死，只不过萧丞相将这件事隐藏起来，再用萧依依来代替她。”
“没错，自那以后萧依依就开始在暗中接受训练，不过萧丞相也并非当年就盯上王爷。”
“萧依依是萧家的一把刀，只不过多年没有出鞘。”秦朔道，“如今出鞘后，扎在了王府里。”
秦朔很快便理解了，也明白始终查不出端倪的原因，因为整个方向都是错误的。
萧依依的身份太真实了，根本没人会想到她并非真正的萧家小姐，更不会想到，萧丞相竟然在十几年前就开始计划。
“萧家为何要我的性命？”
秦朔大概有了猜想，但还需要墨云芷验证一下。
“因为萧依依入不了东宫。”
算计一个适龄未婚的王爷和算计已婚的太子是两个概念，同样的手法放到秦枫身上，结果极有可能是被“自我了断”。
这之中的微妙秦朔比谁都明白，不管皇帝对他多么纵容，但也只是纵容，在皇帝心里，秦枫是一个让他满意的太子。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将来荣登大统的就是秦枫，而东宫的女人，也会组成他的后宫。
后宫嫔妃与王府后院有着极大区别，王爷可以因为喜爱而纳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妾，太子却不行——至少在他成为皇帝前不行。
所以萧依依能用这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算计逼迫秦朔，却绝对不敢沾染到太子身上。
因为皇帝可以为了安慰朝中重臣委屈秦朔，却不会在秦枫的妻妾方面松口。
“萧家是秦烨的人。”
秦朔十分肯定的说，这个结论让他心惊，如果不是这样惊世骇俗的际遇，估计只有等到要命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秦烨还有这样一张牌。
复而他又想起一件事，只是说之前再三斟酌了一下说法。
“秋兰围场发现了一块碧水苑的假令牌，这是你做的？”
在明白那场火是墨云芷的安排后，秦朔也就意识到令牌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王爷如何确定令牌是假的？”
墨云芷有些意外，秦朔便将令牌中间夹层的事情告诉她。
“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墨云芷说，“令牌是我伪造的，我原本是想……给王爷留一个警醒。令牌上的那个符号，是我从萧依依的记忆里知道的，可惜的是她只偶然见过一次，不明白含义不说，还受到了惩罚。”
这就意味着那个符号是更加隐秘的事情，萧依依并没有权利知晓，墨云芷也就无法获得更多的细节，不过能有这一点方向也好过浑然不知。
“符号的事情已经在调查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头绪。”
秦朔没说的是，接下来可以专心调查符号的含义，至于伪造令牌的人就不需要再查了。
“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萧依依本身能了解的情况就是很有限的。”墨云芷点点头，“秋兰围场一事中，显然萧丞相有意要除掉萧依依，所以我觉得这个身份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了。”
“不尽然。”秦朔下意识的反驳，“如果她对萧家的忠心足够的话，秋兰围场的事情并不会有影响。”
显然墨云芷不大能理解，秦朔知道她出身名门，又被家里教得板正，不能完全理解洗脑式的死忠是一种什么概念。
不过墨云芷是很能进行学习的，所以即便不大理解，却也没有第一时间争辩。
“究竟萧丞相还会不会用这个棋子，就要看萧家人还会不会主动来找我。”
如果萧夫人还会来找她，就意味着萧丞相还有话对她说。
墨云芷是这样考虑的，但秦朔被她的说弄得微愣。
“所以，只只是不走了吗？”
秦朔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再刺激到墨云芷，又怕她还是打定主意要离开。
如果她非要走，他也不能生拉硬拽的把人留下，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他跟着一起去。
“我至少要等皇上的答复。”
墨云芷没有给秦朔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事实上昨晚是因为情绪上头说了胡话，她昨天已经在宫里和皇帝达成了约定，自然不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
镇卫司本就是墨家军组成的，又有墨家和朝廷的约定在，她为何不利用？
但这件事不能与秦朔说明，还有一点就是，她暂时不会离开京城，但要不要做这个厉王妃，还是未知数。
有些事情她想要确认，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墨清桓接到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