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早朝
养心殿正屋内，姜凡眼眸睁开，缓缓坐起，看了一眼房门，他现在也不知以何种身份去面对柳清雅了，面对这个婚约，姜凡更觉得这是一副枷锁，一座山，将二人死死锁住，压死在山底。
他叹息一声，“生而不能定自身命数，终究我还是个弱者。”
姜凡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旋即收回思绪，事已至此无法改变，那就沉下心来让自己尽快变强吧。
双腿盘回，屏息凝神，姜凡开始运转古仙诀，灵气逐渐汇聚成灵气漩涡猛然灌入姜凡体内，如此程度的灵气若是搁在普通纳灵境的修士身上，那必然已经助其打通至少七个窍穴了，但在姜凡这里却连一个窍穴也无法打通。
随着灵气不断灌入姜凡体内，半个时辰后，姜凡的体内忽然发出一声闷爆之音，他终于是再次打通了一个窍穴。
这时姜凡停下修炼，静静等候，片刻后，他脸上带着诧异与惊喜，“诶，这次竟然没有雷劫了？”
而后姜凡思索片刻得出结论，只有自身实力有了质的飞跃，也就是自身突破一个大境界时才会引动雷劫降临，如此一想，姜凡便放下了心，继续投身到修炼之中。
入夜时分，姜凡周身灵气轰然炸开，他睁开眼，眼中尽是惊喜之色，经过长时间的修炼，他已经打通至五个窍穴，实力再上一层楼。
他挥了挥拳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可惜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奈叹息一声，满脸的技痒之色。
姜凡果断，走出自己房门，来到了贺杰房前。
“哐当”一声巨响，本在熟睡的贺杰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一动，翻身跳下床长刀出现手中，眼神微凝，不过他看清来人后，便是一阵无语，“大爷的，你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嘛？”
姜凡微微一笑，随即一把揽过贺杰脖子，道：“大好时光睡什么觉，走，陪我练两下。”
贺杰深吸一口气，一把打开了姜凡的胳膊，指着门外道：“大好时光？现在都半夜了，就算是大好时光那也是睡觉的大好时光，我才不去呢。”
语罢贺杰便要再次回到自己的床上，姜凡赶紧上前拦住，道：“不去也得去！”说完拉上贺杰就要就要走。
“不是，诶……”贺杰连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姜凡直接带走了。
无奈，贺杰也只能强行清醒一番，随后满脸不乐意的跟着姜凡去了。
两人寻了半天，这宫内似乎并没有什么适合动手的地方，思索良久，二人还是决定出城，国宫之中微弱的灯光下，二人猫着腰，如做贼一般朝着宫门跑去。
跟在姜凡屁股后面同样姿势的贺杰，不乐意道：“不是，大哥，你想出宫你就跟你媳妇说一声呗，她还能不放你是怎么的，非搞得好像做贼一样吗？”
“你懂个屁。”姜凡眉头微皱，面露紧张之色，道：“我跟她发生了一些事，现在不能见她。”
“……奥~”贺杰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我懂得表情，道：“不就是成亲之前多少天多少天不让见面吗，小意思了，虽然好多国家都有这个规矩，但真正遵守得又有多少呢，哪对新婚燕尔成亲之前没偷溜出来见过几面啊，你不用太在意的。”
姜凡回过头，轻斥道：“你大爷的别给老子乱说，我只是不想见她。”
贺杰一听立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他赶紧上前，轻声道：“怎么了怎么了？看来我睡觉的时候发生了很有趣的事啊，快，说说。”
姜凡一脸嫌弃的推开贺杰，随即忽然笑道：“等下赢过我，我就说。”
“唉，别介啊，我回来以后都没吃饭，现在身子可弱了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你这不强人所难吗，你就……”贺杰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凡有点奇怪的回过头，只见此时贺杰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正是老妇人与柳清雅，见状姜凡的脸上逐渐露出尴尬的表情，随即他咽了口吐沫，上前抱拳道：“见过风玄国君，见过婆婆。”
贺杰也赶紧抽身来到姜凡身边同样抱拳，“见过风玄国君，见过前辈。”
姜凡低着头小声问道：“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上哪知道啊，走着走着忽然就被人揪住后衣领给拽了起来。”贺杰面露无奈道。
“大爷的，你警惕性也太差了吧。”
“这能赖我，要不是你半夜抽风非要切磋，我现在正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呢。”
老妇人看着二人窃窃私语，她始终面带着微笑，一旁的柳清雅，目光闪烁的看向姜凡，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妇人，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这股思绪。
老妇人微笑的开口道：“你们这俩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要上哪啊？”
闻言姜凡直起腰，缓缓道：“呃，婆婆，是这样的……”
可他话还未出口，老妇人便是伸手制止了他，“你别说话。”随后她又指向了贺杰，“你来说？”
“啊？”贺杰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姜凡，道：“奥，我，我们，嗨，我们这不就是闲的没事干，参观参观嘛。”
“参观，还往宫门处参观啊？”老妇人明显不相信。
“宫门……宫门也，也得，参观参观啊。”贺杰结结巴巴的说道。
姜凡叹了口气，这家伙，说个谎能说的这么漏洞百出，也真算是他的本事了。
老妇人没有半点相信的样子，只是微笑着凝视着二人，见状，贺杰也是心里一慌，姜凡见状一阵无奈，微微上前半步抱拳道：“婆婆，是方才小子的修为有所突破故而想拉着他切磋一番试试手。”
“没错。”贺杰见姜凡承认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继续道：“要不是怕把你这国宫打坏，再让我们赔，我们哪里需要这么大动干戈的要出宫去切磋啊。”
“你若想出宫，来与我说便是，我自会放你出去……”柳清雅看向姜凡眉头微皱，紧接着她眼神微黯，道：“还是说，现在，我已经让你讨厌到不想多与我说一句话的程度。”
闻言姜凡抱拳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没有言语。
贺杰看着这样得两人，眼睛逐渐睁大，微微向后撤了一步，找了一个合适得看戏位置。
一旁老妇人则是完全像没听到二人说话一般，静静得在一旁站着。
这时候，姜凡缓缓道：“婆婆，今日小子有些累了，想来不适合切磋练功了，便，回去睡了。”
语罢姜凡直接便准备朝着养心殿方向走去，贺杰见状便也跟了上去。
老妇人看着二人离去得背影没有阻拦，反而看向了柳清雅，微笑道：“清雅啊有些事，是只有你们两个人才能说清楚的。”
就此一言，随后老妇人便也转身离去，柳清雅听了老妇人的话，微微回头，随即快步朝着姜凡离去得方向追了过去。
“站住！”一声厉喝响起，姜凡驻足。
柳清雅快步来到姜凡身前，她微微侧目看向贺杰。
“奥，那个，你们聊啊，我先回去睡觉了，太困了。”贺杰也是看出这二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得事情，很识趣得离开了。
寂静得宫道内，只剩下姜凡与柳清雅相对而立彼此之间一言不发。
姜凡注视着柳清雅的目光终是败下阵来，他挪开自己的目光轻声道：“有事吗？”
“你讨厌我？”
“不讨厌。”
“那你为不肯见我，见了我又是一言不发？”
“我不讨厌柳清雅，但我很讨厌风玄国君，讨厌那个无法决定自己命运，不敢决定自己命运的胆小鬼。”姜凡神情有些激动。
闻言柳清雅眼神一黯，道：“我……对不起。”
听到柳清雅的话，姜凡神情一滞，他心中方才涌起的千种万种责骂的话，却在这一声对不起中，粉碎了。
他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道：“你不需要对我道歉，这件事，无论你还是我都是被迫的，你或许有你的苦衷无法言说，我自然也不会多问，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告辞。”
语罢姜凡错开柳清雅的身子缓步离去，就在这时候，柳清雅转身看向姜凡，问道：“你看到了现在的我，如今我再问你一遍，倘若有一天，天塌下来了，你还会如那日金毛吼手下那般护着我吗？”
姜凡没有回头，他依然没有任何犹豫，“会。”
“为什么？”
姜凡长出一口气，道：“不知道，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一个理由的话，那么就因为你叫柳清雅吧。”
“这算什么理由？”
“简单明了的理由。”
语罢姜凡不再停留，他目光微侧，希望日后你再次面临这种难题的时候，能做出自己的选择，聆听自己的心吧，柳清雅！
柳清雅看着姜凡离去的背影，忽然娇声喃喃道：“什么破理由。”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微皱的秀眉却是逐渐舒展，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柳清雅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眉头再次皱起，四下查看一番，发现并没有人在附近后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她一跃而起，身形消失在了月光下。
姜凡这边一回到养心殿后，贺杰便忽然冒出一把揽住了姜凡的脖子，道：“快给我说，你和那柳清雅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卧槽，放手，你大爷的……”姜凡五官都快拧到一起了，贺杰却没半点松手的意思，见状姜凡无奈道：“好好好，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闻言，贺杰这才松开了，他看向姜凡八卦的笑道：“快说快说。”
“其实啊……”姜凡刚说三个字便停止了，贺杰立马意识到不对，伸手就要抓向姜凡，但这时姜凡却是身形迅速，手一撑直接跃过了石桌，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内，随即一把姜凡反锁了起来。
姜凡刚锁上门，便传来了贺杰的叫骂声，”草，姜凡，说话不算数，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面对贺杰的咒骂，姜凡一脸不在意，随手拿出两团棉花塞进了耳朵里，而后便跳上了床睡了过去。
贺杰自然也知道姜凡有对付自己的手段，索性也没多费口舌，带着满脸的遗憾之色，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次日清晨，姜凡逐渐苏醒，下了床，准备洗漱一番，可等他一推开门便是呆住了，红色的绸缎，红色的剪花，各种红色的物件已经布满养心殿。
这时侧卧的贺杰也推开了门，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
”哎呦卧槽！“贺杰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一下便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转头看向了姜凡，问道：“不是，这啥情况？你搞的？”
“不是。”姜凡淡淡答了一句。
贺杰缓缓走到姜凡身边随即笑道：“呵，呵呵，这风玄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挺高。”
随后他微撤一步对着姜凡抱拳道：“好事将近，恭喜恭喜。”
姜凡撇了他一眼随即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什么？”贺杰疑惑问道。
“贺礼啊，来参加我的婚宴，连个贺礼都不准备？”
“去你大爷的。”贺杰，闻言一阵语塞，随即直接给了姜凡一拳。
姜凡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他摇头一笑随即转身又回到了屋内。
二人一同洗漱一番后，便有人送来了早饭，粥饭，糕点，面条应有尽有。
贺杰见状忍不住道：“好家伙，一顿早饭都顶上我一天的饭了。”随后他看向姜凡，咧嘴笑道：“凡哥，我知道你不介意在这国宫之中为你的好兄弟留出一个位置的对吧。”
姜凡闻言呵呵一笑，随手拿起一个包子直接塞进了贺杰的嘴，道：“快吃吧你，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切，我这是时刻为自己着想，你懂个屁。”贺杰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嘟囔道。
姜凡也懒得搭理他了，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不过他也是觉得，这一顿早饭多少是有点丰盛过头了。
二人吃过早饭后，一旁的侍女便上前将餐盘饭碗，撤了下去，侍女离去后，柳源迈入了养心殿，他看向姜凡与贺杰，咧嘴一笑，抱拳道：“国婿大人，贺杰兄弟。
姜凡对着柳源微笑点头，贺杰微微侧目，也是点了点头，只是相较姜凡显得略微冷漠了些。
柳源也没在意，他缓缓来到姜凡二人身前，道：“国婿大人，我此次前来是遵婆婆命，请您前去早朝。”
“我？”
“他？”
姜凡与贺杰同时一愣，柳源见状，随即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对于您与国君大人的婚事朝中还是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所以这才想请你上朝，想让你自己去堵住那些人的嘴，同时造势立足。”
姜凡闻言面色如常，他摸着下巴略微思索，而一旁贺杰则是完全不愿多想，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等着姜凡的意思。
姜凡嘴角微微勾起，起身看向柳源，道：“好，那我便与你去会会那些不开眼的东西。”
柳源点了点头，随即便侧过身子让开一条道，请姜凡先行。
贺杰起身与姜凡一同走出了养心殿，朝着风玄殿走去，路上姜凡一脸严肃的看向贺杰，轻声道：“一会儿去了，难免要受一点委屈，多忍着点，别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毕竟不是在齐渊国了。”
贺杰闻言咧嘴一笑，道：“嗨，这还用你说，我自己的命我可宝贝的不行，不会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