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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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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狼狈的爬上岸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被鸭子折腾了大半个夜晚,众人的身体已经从局麻转变成全麻,布缕上的水珠淋淋漓漓的滑下,几乎连成了线。

    远山的晨光徐徐升腾起,笼罩着半边山的全部光线。

    独独只有众人眼前的那片山林,像是被一层密不透风的阴影覆盖,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喘不过气。

    沈攸沿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粗略估算了下。

    只要能顺利穿过这片山林,再向北行一百米便差不多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道友,今日种种,实属我们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道友见谅。”

    “……”

    宁止板着个脸。

    陆飞昂见状也插话调节道:“还请道友海涵,我们此行如此焦急。是因为有年迈的大伯和二伯在山上生了病,急需我们速归。”

    “……”

    听罢,宁止似乎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也并非毫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气,若是不发泄,总觉得忿忿难平。

    只问道:“什么病?”

    陆飞昂差点咬到舌头。

    事实是,他不仅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甚至连大伯二伯都没有。

    既然没有,这种情况肯定是要说的越惨越好。

    于是,陆飞昂凭借精湛的演技,开始了衷肠的诉说。

    “一开始,我的大伯在练气时行岔了气,险些走火入魔。好在我二伯在身边制止,但灵气对冲,二人不幸双双滚落悬崖!”

    “嗬——”

    宁止嘴惊讶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后事如何啊?”

    陆飞昂掩面,长叹息以掩涕兮:“哎,我的大伯二伯还是幸运的,二人的裤腰正好被悬挂在崖中的树枝上。虽然裤子不幸掉落下去,但好在二伯修为高深,趁此一瞬间,转而一手抓住了树枝,一只手勾住了大伯的鼻孔。”

    两个没了裤子的人,挂在摇摇欲坠的树枝上勾住鼻孔???

    宁止下意识阖上眼,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后来呢?如何能脱险?”

    陆飞昂:“”

    故事的开头总是极具轰轰烈烈,可是怎么收尾,他还没想好呢?!?

    “嘿!”他有意掩饰尴尬,如同智障般惊呼一声:“想不到吧,那个山头只有两米高,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地成盒啦!”

    宁止:“”

    这他妈,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他用尽自己最后一丝理智,以及对这个故事的尊重。问完了最后一个疑问:“所以,你的大伯二伯究竟有什么病?”

    “这”

    一向所向披靡的陆飞昂也犯了难,表情好像进水了的机器人,逐字逐句的蹦出:“他们裤子被刮飞了,走回来时”

    他自己说的都于心不忍了:“咳咳冻感冒了。”

    时间安静到地下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

    宁止的认真程度,像是煞有介事一般。

    “那为何修士还会冻感冒?你大伯二伯明明都会运气啊!”

    陆飞昂清了清嗓子,宁止这个听众,给予他极大的自信。

    “因为裤子被风刮跑了,所以他们就光着腿走遍了整个山头。”

    两个没了裤子的人走遍山头,会被当成变态吧!!!

    宁止眉心轻轻一动,绞尽脑汁也实属不理解。“不过是一条裤子,为何还要如此大动干戈啊?”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

    陆飞昂神秘兮兮的道:“这有的人啊,就对一些东西有癖好,我的伯伯们便是喜欢收藏裤子!”

    沈攸不敢动,相处这么多时日,她对陆飞昂更是由衷的敬佩。

    这人的脑回路,真的不一般啊。

    宁止这个脑回路清奇的男孩,似乎和陆飞昂格外投缘。

    发现了问题的刁钻角度。

    “那他们喜欢收藏什么类型的裤子?”

    “额”

    陆飞昂咋舌,“他们喜欢的吧,就是纯情处男的童子裤!”

    宁止笑容僵住,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裤子,瑟瑟发抖。

    他还小啊,不想经历这世间险恶啊。

    却又在听罢,莫名信极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怜悯。

    “嗯,好好带他们去看看吧,八成是脑子病的不清。”

    作为陆飞昂的老搭档沈攸也差点没接住这话,只能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友要去往何处?能否有幸与你一同随行?”

    话是这么说,可沈攸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拼命祈祷: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宁止难得的说了几句正常话。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在此处迷了路。去的正是——”

    他从袖口掏出团成皱皱巴巴的纸,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看去:“是土昙派。”

    土昙派?

    名字倒是别致。

    但好在与他们不是一路。

    陆飞昂:“我知道啊。”

    沈攸眉心一动,没有想过,陆飞昂竟对地理位置如此精通。

    陆飞昂:“你顺着这里原路折回,然后顺着东南的方向一路直行,在山顶那有一颗显眼的菩提树——”

    沈攸皱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这描述的像是末桓山的方向?

    宁止听的兴致勃勃,几乎就要找纸笔记下。

    陆飞昂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对,那是末桓山,那人多,你可以去那问问。”

    宁止:“噗——”

    他无语凝噎,半晌才憋出一句:“莫问前方路,但求同行人。”

    “我至少知道的是,我要走出这片山林。”

    他秉持着尊老爱幼的态度,拱手拾礼:“不知下次有幸见面,可否能否在下亲自去见识一下伯伯们?”

    真的好奇,变态的底线究竟是什么?

    这种话,陆飞昂听的太多。

    无非就是见面时的寒暄,说着下次请吃饭类似的废话。

    实则,下次见面不知是猴年马月。

    陆飞昂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悠悠的放了下来,客套的回了一句:

    “若是真的有机会,一定带你们认识认识!”

    古人思维大多不比现代人活跃,这样的奇人,宁止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瞳孔一点点亮起:“当真?那真是在下的荣幸。”

    陆飞昂似是噎了一下,没想过他会按着这话接下去,只能眼神躲闪的回应了句:

    “嗯下次见面。”

    鬼知道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宁止看样子当真了,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长吟一首诗,一道疾速闪过的光影正中他的手背。

    从身后飞来的物体宛若被火包裹的子弹,正中宁止的麻筋之上,上面顿时红肿了一大片。

    他那只手臂宛若已经从身体上截下,再无任何知觉,只能龇牙咧嘴的扭动着无处安放的身体,像是正在牙牙学语的婴儿。

    陆飞昂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侧便被一只手臂骤然推开。

    “嗖”一声划过脸颊,凶戾长风包裹住耳廓。

    沈攸眼疾手快的拉下还在痛苦中难以自拔的宁止,几人齐齐躲在一块石头后。

    仅仅是一石之隔,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却如同翻云覆雨,几乎要将石块揉成粉碎。

    陆飞昂探头想看看具体的情况,哪只刚刚露出半边脸,却被一块飞来的物体狠狠击中鼻头。

    两股温热的血徐徐流下,他顿觉两眼冒金光,险些没栽倒在地。

    “陆师兄,你没事吧?”

    沈攸吓坏了,揽手将人护在怀里。

    这样正中命门,也难怪会双目迷离。

    陆飞昂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像是临死前交代遗言。

    “小攸,我看见了,对面的人是妖物版本的裘千尺!”

    “是只金色毛发的野鼠,将食物都藏在腮里,用口腔的力量将其吐出,以此发动攻击。”

    在他描述的同时,沈攸脑海也将模样大致勾勒了出来——

    一只金丝熊,将嘴里隐藏的糖衣炮弹,不断在空中飞射。

    “难怪,陆师兄你流鼻血了!有没有受什么重伤?”

    陆飞昂捂住心口,表情好似生离死别:“我流鼻血是因为——”

    “这只仓鼠妖有口臭啊!!!”

    不仅在外形成创伤的痕迹,严重的是更大程度攻击了内在。

    这是古代版硫化氢牌手榴弹啊!

    宁止不知何时手肿的程度已经渐渐消散,他一把夺取背后的弓,丝毫不脱泥带水的射了出去。

    想必他们都以为自己只会是一个文弱书生,却从没有想过,他竟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宁止沉浸在幻想中难以自拔,完全没注意到,仓鼠妖的视线已经缓缓移向了他。

    就是现在,两人面前似乎举了一杆旗,一面势如破竹,一面势不可挡。

    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嘈杂声起,地动山摇,堪比世界末日。

    一面子弹,一面弓箭,激起万千飞沙走石。

    沈攸和陆飞昂夹在二人中间,左右摆头齐齐观察周围的情况,多年的落枕疾病都痊愈了。

    然而,终是会有弹尽粮绝的那一天。

    两人武力值伤害为零,气势却拉满了。

    虽然最终一下也没打中彼此,但武器,却用光了

    两人的较量势如水火,不比试个高低,根本没有丝毫想退步的余地。

    最后,宁止眼角一瞥,抓起正在水中戏水的鸭子,头对弓弦,脚对弓臂。

    那只可怜的鸭子,就这么毫无人性的被架在了上面。

    仓鼠鼠目圆睁,这样的竞争对手,倒是让它刮目相看。

    它驰骋山中数十年,居然第一次见,如此与众不同的男人。

    嗖——

    弓箭本身的力度,加上鸭毛所带来的惯性,鸭子宛若化成一道电闪,雄赳赳的飞射而去。

    就在宁止嘴角的弧度越扬越甚时,下一秒,仓鼠张开血盆大口将鸭子塞进了腮帮子中。

    咕噜,鸭子似乎在它口中翻了个身。

    “”

    仓鼠的嘴中,可容纳世间万物,这不是假话,这是事实啊!!!

    三国有诸葛亮草船借箭,现在有仓鼠妖血口借鸭。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仓鼠微微一笑,结果可想而知——

    可怜兮兮的宁止成了仓鼠妖的座下俘虏,只要帮它完成一件事,即可离开。

    然而沈攸和陆飞昂,压根入不了仓鼠妖的眼,只给二人留下一句“动听、温柔”的叮嘱。

    “赶紧滚!!!”

    两人灰溜溜跑开了。

    转而,又以耐心到不行的眉眼看着宁止。

    “小哥哥,咱们一起做一件事,就可以离开了奥。”

    宁止瑟瑟发抖:“什什、什么事?”

    仓鼠妖笑笑,谄媚的声音听的宁止骨头酥酥麻麻的:“是那种时间持久的、力度刚刚好的、打开会伴随着阵阵声音的、并且能一直含在口中,乐哉的事情。”

    宁止压在声音中的哽咽:“我我能拒绝吗?”

    他不过才是个“守宫砂”男孩诶!!!

    “……”

    仓鼠妖没有说什么,娇羞的低下头。

    宁止:窒息吧,毁灭吧,既生你,何生我啊!!!

    最后的最后,便是宁止被扣押在山中,扒了一天的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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