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是利己，就是为了损人
“你还真是心大，居然就这么交给我哥哥他们。”换作其他人，肯定不可能这么大方。
刘文清瞧着她笑意盈盈的站在田边，再想想被三个人保驾护航的自行车，却是没得比。
“他们几个自己摔了，都不会叫车子摔到、蹭到的。”想到刚刚那一出好戏，兄弟情的瞬间破裂，他现在都忍不住笑意。
很不巧的是，付娇还真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虽然是亲哥，但男女有别，她还是不能真正理解他哥的痛苦，但看现在这欢快的架势，应该是没大事。
她迟疑地想着，眼神飘忽，看向不远处骑车的人。
“现在你出门方便？不需要顾忌什么吗？”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她都怀疑是不是错觉。
刘文清站在她身边，姿势悠闲放松，“出门没有问题，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还没猖厥到连个名头不需要找，就随意找麻烦的程度。”
付娇站了一会儿就想找个东西靠着，得亏脑袋在身体落实之前反应过来，但已经倾斜了一定姿势，她又开始不动声色地扳回来，脸上都在用力，腮帮子微微鼓起，嘴巴抿紧。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自以为没有人发现。
刘文清余光瞟到她那微微鼓起的腮，嘴角忍不住上扬，但避免她恼羞成怒，就当作没看到。
不过，瞧着脸上似乎长了点肉，瞧着软乎乎的。
果然还是得吃肉。
“不夸张吗？那我们队上还有人来过呢？”
“什么事？”刘文清轻轻皱眉，他本来以为在乡下不用理会这些。
付娇像是小猫招手一样摆摆手，“没事，是知青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
虽然当时也被吓到，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刘文清却是个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人，“你们队上的知青，这么闹腾吗？”
前面还有个嫁出去都不忘记给她添堵的，现在还有招惹来那么一些人的，听着就不是很安分啊。
付娇摇摇头，“还真不是，这次的也是倒霉，被人嫉妒吧。”
她简单地将事情说清楚，又想到今天碰到江岁的事情，避开江岁身上的奇异，这是将事实摆出来，顺带说说她的怀疑，以及想不通的地方。
“我怀疑是她和知青做的，可是又说不通，她和人家无亲无故，也没有看上那个知青，回城名额怎么着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刘文清见到她眉头皱着，不太喜欢她将太多的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
他漫不经心道：“做事总有一个目的，既然不是利己，那，就只能是损人了。”
付娇立马不眨眼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个眼神，刘文清就喜欢多了。
“你可以想想，她在这件事上不能得利，那么就是为了损害别人，你觉得，要是那个知青出事，还有谁会被连累呢？”
付娇垂眸，睫毛都在轻轻颤抖，再次抬起头，“没有人啊。”
不就是余永元倒霉地被陷害吗？还有谁受损啊？
刘文清现在看她可能自带一层光影，轻声笑了，说话的声音也放柔了，“回城名额的文件只有一份，如果你们队上，已经把名字写上去了呢？”
她猛地抬头，眼睛都瞪大，圆溜溜的，对上他包容的眼神。
“你是说，我大堂伯？”按照他的说法，江岁就是为了要给她家添堵，想要叫她大堂伯挨批评。
现在的证明和文件很多都是唯一性，就像是几年后的录取通知书，被损坏都很难补，要是她大堂伯真的把余永元的名字写上，然后又出了这档子事，还真就像是刘文清所说的那样。
“有些人就是这样，单纯地看不惯你，明明没有多少交集，但就是看不得你好，你不用太在意他们。”
付娇看着他，他是不是在安慰她啊？
“我没有，还得谢谢你，算是叫我弄清楚心里一个疑惑。”她还真没想到江岁就是为了她不好过这上面来，立马讨好地笑笑，“你可真聪明。”
夸奖的话那是张口就来。
付娇没有察觉到，她说话其实比起其他人直白的多，现在绝大多数人都是内敛的，像她这么不吝啬夸奖赞美的人是少数人，但，也算是一种优势。
起码她奶奶和刘文清都很喜欢她这么说话，然后满眼崇拜地看着，好像在她心里无所不能。
“是现在回去，还是继续看他们骑车？”虽然没有凑近来打搅，但就在视线内晃悠，他还是觉得有些碍眼。
付娇也觉得站在这有点累，她都怕等会儿发呆直接靠到他身上去，那跟耍流氓有什么差别？
虽然刘文清可能不会在意，但她还要脸。
“你要是放心的话，走回去吧。”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刘文清觉得她的话好笑，“我平时也用不到，倒是你要在城里来回，我把车放你家里吧。”
付娇无奈地看着他，对她大方是好事，但太大方了也叫人有压力啊。
“别，我还不至于娇弱到这点都走不了。”
然后就看到他眼里“难道不是吗”的意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家里平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放在家里我心都不得安，你的好意，我知道了。”她想着他的大方，尽量心平气和。
刘文清瞧着她气得在那上下呼气，他要是见过河豚，肯定就能想到二者的相似。
“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都可以和我说，不要不好意思。”
付娇眉眼弯弯，一脸的小骄傲，“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好意思。”
两个人直接转身往家里走，和还在那里学的三个人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她也放心，这么金贵的东西，他们三个可得小心翼翼，绝对不会为了显摆给队上其他人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一路走回去还真明里暗里收到不少打量的眼光，暗地里的她都忍了，但瞧着都要凑到脸上来的马奶奶，付娇心里只有无奈，以及好笑。
她和刘文清对视一眼，“马奶奶，您有什么事吗？”
而且平日里听墙角都还知道躲着，怎么着现在明晃晃地在她面前晃，只差没站到他们两个中间了。
马奶奶被指明那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还特别有底气，“娇娇啊，这是你对象？在城里哪里工作啊？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啊？”
她差点被呛到，这直白的话，这热烈的眼神，她不动声色地挡在刘文清身前，都怕她老人家半点不避嫌地扑上来拉红线。
刘文清没有厌恶，反而看得有趣，老太太性格并不讨喜，但挺有趣的。
尤其是看到付娇脸上的无奈，以及保护的姿态。
“马奶奶，他家没有适龄的，只有个妹妹。”您还是别打听了。
马奶奶要是能知难而退那就不是他了，“妹妹？那挺好啊，多大啊？和我家马平差的多不多啊？”
付娇的内心不能用囧字来形容，赶紧拉住后边刘文清的袖子，此刻她没有了避嫌的顾虑，“马奶奶，您就别看玩笑了，真没必要这么着急。我先带他回去见我奶奶。”
说完不等她反应，直接拉着人走。
刘文清顺着她的力道，她小跑起来，他不过是腿捣腾得快一点而已。
付娇小跑后气息微微重起来，就看到他悠哉游哉得模样，视线不免被他得腿吸引，然后默默比划了下她自己的。
还是算了，没有可比性，她是个很能认清现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