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来自唐的维系者
“你觉醒了201种异能基因，通过了抗污染十阶测试。”
“你已经是整个世界万中无一的天才，你是华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只要你跪下，我就放你离开，让你去做华夏的守护神。”
白衣说完，头顶的血眼又眨了一下眼睛，陡然间，一股比先前更加恐怖的威压朝万念直直压去。
“噗!”
万念喉头一甜，口吐鲜血，整个脊背又被压弯了几分，膝盖却分毫不动，一直与地面保持那个距离。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跪你妈。”
白衣不理万念，继续说道:“跪吧，向这只血眼低头，跪下，向它臣服。”
“你将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华夏守护神，带领他们对抗异种，只要跪一下。”
万念双目通红，嘴角止不住的往外渗血，一字一句说道:
“跪—你—妈!”
白衣万念笑看万念，摇摇头，问道:“你为何不跪？”
“嘿嘿，你给我磕个头我就跪。”
“你跪了，华夏千千万万个人就能活，你跪不跪？”
“你的阮阿姨也能活，你又跪不跪？”
“陈风、齐绩、石韵堂、唐竹君、宵宫……”
“所有你在乎的人，他们都不用死，都可以活，你跪还是不跪？”
白衣的声音带着蛊惑，万念一时间精神恍惚，强烈的恐惧一瞬间占满心神，意识有些动摇，膝盖也往下压了一点。
“对，就像现在这样，跪吧，只要双腿一弯，轻轻一跪，华夏乃至整个世界都能安全。”
“你有完没完？”万念拼命摇晃脑袋，压制快要将脑袋撑破的恶念，吃力的冲他竖起一根中指。
白衣万念声音停顿。
“你说的什么华夏，什么世界，什么千千万万的生命，我都不在乎。”
“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又不认识他们。”
“但是，你也没资格骂他们。”
万念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追逐着必死火焰的飞蛾，也只是为了创造拥有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即使明知会死，但是也会一直向前。”
“逐火之人，永不停歇。”
“陪父母、陪爱人、陪朋友、玩游戏、吃美食、看电影、喝下午茶、接孩子放学……”
“这才是他们本该有的生活，他们不应该是逐火的蛾，但他们仍选择做那点点火花，去照亮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们都有向往的生活，但他们为了背后的万家灯火，在烈火与灾难中向异种宣战。”
“每个守护者的背后，都有无数个普通人的身影。”
“没有人能承担拯救世界的责任，但任何人都可以拥有拯救世界的愿望。”
“你说他们无知又弱小，但在我看来，他们总是在混沌中拔剑，在迷茫时振奋，前途是否黑暗都不重要，拾心中璀星，斩腿脚枷锁。”
“这才是守护的意义。”
“这样的他们，为何不配拥有守护者的名号？”
“他们为了爱的人，为了爱的祖国，为了自己的信念理想，不断奋斗，不断坚持，哪怕流血牺牲。”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一定会赢，但是依然奋勇厮杀，如今这基地盛世就是他们打下来的！”
“是，在你看来，他们是很弱小。”
“但他们的信念，无上光荣。”
“这样可爱的他们，你又有什么资格评价？”
“诚然，依你所说，我只要一跪，你就能放我走。”
“可我为什么要跪？”
“为了你口中那些千千万万的生命吗？”
“拜托，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个可能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
“我只是想守护我在乎的人，仅此而已。”
“民族大义，爱国情怀什么的，我有，但不多。”
“我也怕死，我更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一些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但是，既然现在我有这个能力，那我就会试着担起这个责任。”
“我有自信把那些恶心异种都杀光。”
白衣站在他身前，没有说话。
两人身高相同，相貌相同，声音相同，若不是发型和衣服不同，就像在照镜子。
万念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强忍着五脏六腑俱碎的痛苦，腰挺直了些。
“现在，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给我滚。”
白衣万念沉默良久。
他突然剑指苍穹，厉声道:“万念，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异种，更不是妖族，甚至你所在的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娱者的一张棋盘!”
“那关我什么事？”
“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有敌就杀，不是很简单吗？”
“为什么要因为他们强大就臣服？”
“就跪？”
“异种不强大吗？”
“黑雾不恐怖吗？”
“我也没看见多少人跪啊。”
“为什么要跪？”
“在敌人面前，华夏人不会跪，跪着的不是华夏人。”
“当真不跪？”白衣万念微微一笑。
“别逼我骂你。”万念忽然伸出手，指着他，才发现自己的腰可以直起来了，那千斤重的压力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只见白衣万念一剑刺向苍穹，天穹之上的血眼顿时化作一道血雾消散。
深黑色的天幕上，一轮烈日悬挂其上，正向大地倾洒下金色的光辉。
一座万里长城拔地而起，在长城脚下，无数鲜艳的红花竞相开放。
黑雾消散，异种退到长城界外，一座高耸门户立在长城之上，直破云霄。
两人对立而视。
“你到底是谁？”
“我是李念。”
万念想一巴掌扇死他，压着怒气说道:“你认识我？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是过去的你，你是未来的我，我们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两个人。”
“？”万念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念，记住，无论你以后遇到多么恐怖多么令你绝望的存在，都不能跪。”
“你跪不起。”
“这把剑，在那个【世界】的长城，三年之后，不管你达到什么成就，发现什么秘密，面临着什么绝望，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白衣万念忽然举起手中长剑，留下这句话，转身走入夜门之内。
“哪个世界？”
“还有，为什么要三年后？你现在给我不好吗？”
万念确实有点馋那把剑。
真的好帅啊。
小时候看电视武侠剧，做梦都想有一把。
“旧的维系者正在死去，新的维系者还未诞生。”
“三年后，世界上最后一个维系者将会彻底死去，【世界】，我只能再替你守三年。”
“维系者？”万念猛地一惊，倒是忘了这茬，他在那些玉门上看到的那些金字，就记录了维系者。
“你是唐朝的还是民国的？”万念冲即将闭合的门户大喊。
夜门记载只有两个朝代的维系者可能活着，一个是唐朝标注“存活”的，另一个则是民代标注“失踪”的。
至于其他朝代的维系者，都已经死亡了。
“我是唐。”
“万念，我在过去等你，记得来。”
白衣万念的声音在大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传出。
万念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过去？”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
那些长城，夜门，异种，通通都消失了。
“果然是幻境，还好当时忍住了，要是跪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万念有些后怕的摇头，看向将他包围的黑雾，喃喃自语，这才听到污染仪在不断发出警告。
“咋回事？”他挠挠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本来纯白色的体恤上一片血红，都是他刚刚自己吐的血。
啪!
“小兔崽子，你不搞些事情出来就会死是不是？”石韵堂从黑雾中走出，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用了五分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