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很快,就有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走进来。
为首的那人万念再熟悉不过了。
石韵堂。
石韵堂看到万念后也是一愣,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万念,但随即他又心中一沉,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孩子没有觉醒异能的资质。
监考老师迎上前,将手中十一张完全没有变色的白色纸条交给他,然后又递上一张五颜六色的纸条,面露疑惑,说道:“石队长,你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
石韵堂接过那张彩色纸条,上面至少有十几种颜色,互相交汇,和一张彩色油画一样。
石韵堂皱着眉头,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好问道:“这谁的?”
“这个孩子的。”监考老师忽然指着一脸懵逼加失落的万念。
“这纸条是你进来的那一瞬间变色的,而且一变就是这么多颜色,前面都是白色,我还以为这孩子没有异能资格,可是现在算怎么回事?”
“按道理试纸最多出现红橙黄绿四种颜色,表示这个人最多觉醒四种序列异能,可现在这孩子试纸上的颜色没有二十种也有十八种了,这在实行高考以来从没出现过。”
“呃……”石韵堂也懵逼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只是奉了上面的命令来维护考场秩序和做一些善后工作罢了。
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为了不耽误其他学生进行接下来的考试,他还是和监考老师说道:“这件事我会往上报的,看看什么情况,你继续吧。”
他说完,又对着那十一名没有通过的学生以及呆滞的万念说道:“同学们,都跟我走吧。”
那十一个人的脸上露出沮丧,看起来十分难过。
石韵堂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们,每个人的职责都不一样,你们的舞台不在这里,但是你们会在第二次高考中大放异彩,都是为国家做奉献,又为什么要不开心?”
十一人听闻一愣,有些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些人还是十分失落。
但石韵堂不再管了,让身后的几人将他们带走,而他自己则拉着万念去了另一个地方。
“石叔,我这是怎么回事?”万念被石韵堂扯着胳膊,被动的往前走。
“我怎么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就你最离谱,什么怪事都能让你遇上,我就奇怪了,你还能是主角不成?”石韵堂头也不回,风风火火的拉着万念往校长办公室赶去。
万念:“……”
十分钟后。
“韵堂,要不你再往上面报?虽然我的职位是比你高很多,但是我和你分管的单位不同,这种事不该我管,你还是通知一下你们总队长比较好。”
办公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抓着手里那张彩色试纸来回端详,就是看不出什么名头来,只好甩锅给石韵堂。
石韵堂顿时不爽了:“你好歹是上京那种超一级基地下来的人,连这情况都没见过?”
花白老人笑呵呵道:“韵堂,现在上京的水很深啊,我在那里可没机会去见世面,能活着下来就不错了。”
石韵堂沉默。
万念则是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该听的,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老人也不说话,整个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道电话铃声同时响起。
石韵堂拿着手机走到角落里,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老人也接起电话,并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点头。
不久后,老人先石韵堂一步挂掉电话,随后就一直盯着万念看,看的他心里发毛。
“唐校长,怎么了?”万念心揣揣的问。
“孩子,你可以看到别人的污染值?”老人看着他,缓缓开口。
“是的。”万念点点头,他并不意外唐竹君会知道这件事,毕竟昨天石韵堂说过要将这件事上报。
而且他也觉得没什么,这个能力在他看来很鸡肋,一点用都没有,被他们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孩子,你可以看看我的吗?”老人微微一笑,露出慈祥的笑容,让万念如沐春风。
万念想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其实他很不情愿去看别人的污染值,在这个有污染的世界里,污染值就像是一个人的生命值,若是污染值太高,那就说明这个人离完全异化也不远了。
一旦完全异化,那就和死了差不多。
昨天那个做羊汤的老杨就是如此。
万念抬头看去,老人头顶上就出现一条数据。
“污染值:90%”
他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怎么样,孩子?”老人依旧笑容满面。
“90%。”万念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难过,忍不住问道:“唐校长,您是异能者吗?”
“是,八阶巅峰,觉醒四种能力。”老人点点头。
“可,可……”万念说不下去了。
90%什么概念?
距离一定会发生异化的98%只相差了8个百分点。
特别是像唐竹君这样的高阶异能者,一个不注意受到什么刺激,或者心中突然生出什么恶念,污染值就会爆增,一瞬间到达100%都有可能。
虽然万念不知道唐竹君在这之前有没有出现过异化,但他知道,老人现在很危险,甚至都不能再斩杀异种了,否则一定会异化!
似乎是看出万念所想,唐竹君笑着摇摇头,慢慢起身,来到万念身边:“没想到已经这么高了,五年前我出现过一次异化,那次亲手杀了几个朝夕相处几年的战友,说明当时我的污染值就已经在50%以上了。”
“后来国家安排我去做文职,本以为污染值不会再涨,没想到仅仅五年就涨了这么多啊。”
万念完全说不出话来,有些难过。
或许是因为他的共情能力太强,又或许是唐竹君给他一种邻家爷爷的感觉,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万念就是难过。
这就是他不愿意去看别人污染值的原因。
唐竹君摸了摸万念的短发,呵呵笑道:“好孩子,没什么好沮丧的。”
老人忽然抬起头,目视前方,虽然年龄已高,但双目依旧清澈,炯炯有神:“从成为守护者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吞下那颗安乐药的准备。”
“你做好准备了吗?”
万念摇摇头,认真说道:“没有,唐校长,我并没有您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他参加这个考试也不过是国家强制,而且就算他要加入守护者或管理者,也不是为了什么守护国家。
他想做的,就是多杀异种。
其他什么的,他不在乎。
守护国家?
他是爱国的,但还没做好准备,至少不是现在。
老人放在他头上的手微微一僵,随后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一两分钟后,一直在角落打电话的石韵堂收起手机,来到两人身边。
“你也接到那个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