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师
青川山脉是位于旧仙域的一条庞大山系，连绵不断，始于朱氏皇朝，终于原始古城边界。
而明坤山则是青川山脉的最高峰，高耸入云，看不到山头，相传这是真正的仙家住所，每代皇朝的子嗣都需要上去面见仙人，皇朝传承才能得以延续。
“下剑，我们到了。”“谁下贱”赵天明还没反应过来，却看见牧无喑居然站在了云层中，没有掉下去。
“看看是谁来了，原来是我的宝贝徒弟，乖徒儿你这一走就是百年，有没有想为师啊，为师可想死你了”
赵天明只见一位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男子，双手呈环抱姿势，脚踏云层飞奔而来。赵天明随即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龟龟，真正的仙人”牧无喑连忙打断“你能不能赶紧下来，这是阵法，你能踩到实地。”
赵天明听闻直呼高深莫测，盘了盘自己的大脑袋，从剑上跳了下来，还没等剑身回到正常大小，赵天明就看到飞奔过来的男子双手抓住牧无喑腰间将其举了起来。
“三百年了，让我看看乖徒儿有什么变化，嗯，修为没什么变化，人还变老了好多，让你注重保养，你不听，你那青梅竹马才过来过，样子可一点没变，你都能当他爷爷了”男子将牧无喑举起，说完就要放下，却又看见怀中的小娃正在酣睡。
“这是，你徒弟吗，那岂不是我有徒孙了？”男子连忙把牧无喑放下，又将小娃抢过来高高举起，牧无喑只得一头黑线。
“嗯，是个妖孽，这体质连我都看不透，但隐隐约约能看见这娃坐落于九天之上，有纪元仙帝之姿”男子转头看向牧无喑。
“这娃是谁家孩子”牧无喑摸了摸额头“他父母都去世了，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
男子摇了摇头“没事你徒弟就是我儿子，但你要教他做饭，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那些东西了，不过这小子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醒，算了，你还是先赶紧去做饭，我们好好喝几杯”男子说完又将目光看向赵天明。
“这小子又是谁”
“仙人，我叫赵天明，你叫我小赵就好了”赵天明看着男子望向自己，畏畏缩缩的笑着说道。“来都来了，你也一起过来喝一杯吧”说完男子便向云中隐现的山巅踏步而去。
秋风萧瑟，男子的住所却并未受其影响如同惊蛰一般，时不时一股春风吹来，虽是一座小院，但却四季如春。
不多时，三人盘坐在一棵四人高的柳树下，柳树上时不时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赵天明盘坐在牧无喑身旁，手中端着酒杯，虽身材高大，但配合上他弯曲的身体，对比着另外两人如同凡人在仰望神祇，有着说不出来的小心与自卑。
“小赵，不用那么拘谨，你的事我听无喑说了，以后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你有六世的功德身，与天道相映，与我们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只要坚守本心方能大才。”看到赵天明如此拘谨，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七岁那年跪在天仙庙宇，祈求仙人收留的场景。
“仙人是否能够长生不死”赵天明脑袋微微抬起看向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口问出了传说中仙人长生不老的问题。
“你可知何谓长生，那可是与天同齐，伴随天道不死不灭，一滴心头血存放于创世之初的至高庙宇之中，不受时空影响，三魂七魄跟随天道回转，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即便是传说中的天帝也不敢妄探长生，不然便会为自己招至杀生之祸，老道修道六千年有余，距离成仙不过踏开仙路，仅此一步，或许仙人在旧仙域世人眼中是不可高攀的存在，但在古仙域也只能算是实力强大的独行者，可算不得什么。”男子看着赵天明笑了笑。
“敢问仙人叫什么名字”赵天明拱手说道
“我没有名字，只有我师傅给我取得道明，姓无单名一个忧字，不过他老人家已仙逝多年，不提也罢。”
赵天明见男子有一丝孤凉一闪而过，也不再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三人盘坐，唯有小云鸟在柳树上叽叽喳喳。
“我这是在哪里”小娃醒来看向屋顶，发现与印象中的小屋子截然不同，随即走了出去。
“赵叔叔”小娃出来便看见三人在闷头喝酒。
赵天明看见小娃醒了，连忙起身将他牵到柳树下，一句话没说，拉着小娃便低身跪了下去。
“怎么了，赵叔叔”小娃抬头看着赵天明一脸疑惑。
无忧看出了赵天明的心思也不说话，他在看牧无喑的反应，因为他这一派只有一个传承人，他不能帮牧无喑做决定，这是流传下来的规矩，只要他徒弟想收哪怕是个七老八十，双手双脚全废的凡人，他也不能阻拦。
“起来吧，我之前说过你我是为兄弟相称，你给我跪下，是想我早点死吗”牧无喑赶紧起身。
“牧老哥，小娃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我此去寻路，又怕照顾不到小娃，给他引来杀生之祸”赵天明抬头看着牧无喑“如果牧老哥不想收徒，让他在这照顾无忧仙人也是他的福气了”
“小牧子，我之前说这小娃是天纵之资并不是什么玩笑话，他虽然身体孱弱，但灵魂却尤其强大，甚至他这孱弱的身体也有秘密，他的体质我也确实看不透，能让我看不透的只有超过这两大仙域认知的体质，可称无上，徒弟，你也别犹豫了，他是我们这一派的最佳人选。”
牧无喑看着无忧望向自己也是做了决定，伸手把赵天明和小娃扶了起来。
“小娃快，谢谢师傅”
“谢谢师傅”小娃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赵叔叔对他好他是知道的。
“好了，拜师礼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天明老弟，你还赶时间，我先送你去天昼教院，等小娃能御剑之后，我让他下山去找你，你看怎么样”
牧无喑看向赵天明询问着他的意思。
赵天明虽然难受，但也知道终究是要分开的，他要追寻的路太过遥远。
赵天明点了点头“麻烦牧老哥了”
牧无喑御剑出鞘，随即便盘坐了上去。
小娃看着这唯一的亲人要走，心中一阵难受，但也没哭没闹，只是盯着他的赵叔叔。
赵天明看着也是心中不忍，但还是放开了牵着小娃的手。
“你不要担心了，他在这会好好的，我会待在这山上三年好好照顾他的，我们走吧”牧无喑摆了摆手
“小娃，你要好好跟着你师祖师傅学道，有时间了就来看看我”
赵天明绕是个大汉子在分离的时候也留下了眼泪，他是真将小娃当亲儿子看待的，最终，他还是跟着牧无喑走了。
“赵叔叔，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学习，再来看你，你不要乱跑，一定要等我啊！”小娃对着两人走的方向喊道。
不过赵天明已经走了很远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