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就差那么一点点
“你就没点担心？”威滕笑着问道。
林木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很快回答道：“我相信您！”
“哈哈哈，好！”威滕听到这里笑容更盛，“过来吧，给你介绍一下。”
林木随即跟着走到了电脑前。
视频通话很快被接通，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不修边幅。
呃……说不修边幅，也是看在对方是威滕教授朋友的面子上，更贴切的一个词语应该是邋里邋遢。
“认识他吗？”威滕问道。
林木看着屏幕，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能与其有七八分相似的照片。
“这是哈佛大学的琼纳斯教授？抽象代数领域的专家？”
“没错，威滕，你的学生可比你有礼貌多了。”画面中的琼纳斯高兴的说道，“好了，你快走吧，让我跟这个小子聊聊。”
威滕没有说话，朝林木点了点头后，便拿了本书走向了林木的位子。
“小子，说说你的进展，威滕发给我的资料太有限了。”等待威滕离开后，琼纳斯迫不及待的喊道。
林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便开口了：“首先，我研究了……”
“不不不，这些都是糊弄小孩子的东西，说说你最近的成果。”林木还没说几句话，便被琼纳斯粗暴的打断了，表情中也一副不要拿我当傻瓜的样子。
对此，林木当然不会生气。
一方面琼纳斯是行业的顶尖专家，有一些脾气很正常，另一方面对方也是威滕教授的朋友。
重新整理了一下后，林木将自己最近的研究内容缓缓说了出来。
听着林木的讲述，琼纳斯没有再打断了，表情也随着内容的深入而不断出现变化，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露出笑容，有时候又会陷入呆滞中，不过林木都没有因此中断。
“我的研究进度基本就到这里。”大概半个小时后，林木总算是将内容全部说完。
看着琼纳斯在皱着眉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没有打扰对方，默默离开给自己的茶杯添了点水，喝了几口后便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等待琼纳斯的同时，林木也没有闲着。
他聚精会神的看着下午被她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确实像琼纳斯说的那样，他遇到了瓶颈，当然，他心里清楚这种瓶颈从何而来，只是因为之前的进展大多是来自系统那份资料的功劳，现在没了那份助力，肯定或多或少会遇到困难。
不过，林木也相信，这并不会对自己造成特别大的困难。
过了不知道多久，画面那头的琼纳斯和这头的林木都很能沉得住气，各自都在埋头苦干，倒是坐在一旁的威滕有些憋不住了。
“我觉得你们不如等有了进展之后，再进行讨论怎么样？”威滕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的，我……”林木正准备答应下来，另一边琼纳斯则是粗暴的说道：“不行，我感觉我随时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威滕，你有事可以先走，让他留下来陪着我。”
威滕见此有些无奈。
但也能理解，能把数学学到极致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偏执，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
随即只能无奈的看向林木：“你有别的事吗？没有就留下来跟他一起讨论讨论吧，相信应该能对你有所帮助。”
“没有，老师您先回去休息吧。”林木摇了摇头。
威滕点了点头：“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等待威滕离开后，办公室内画里画外的两人，互相看了眼后，又重新低下了头，进入研究状态，颇有种互相比拼的感觉。
要是别的问题，林木绝对不会产生这种心态。
但是在冰雹猜想上，他还真准备试试。
击败数学某个领域内的顶尖学者，这可是想想都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天色渐渐变暗，林木的思维也更加活跃。
在接下来的近10个小时里，两人隔着屏幕，出现了数次非常激烈的讨论，琼纳斯没有将林木看待成初学者给予关爱，林木也没有将对方看待成前辈给予尊重。
在这个时间段里，两人站在了同一高度。
无关身份、地位、背景、成就，只是单纯的对问题进行讨论。
“找到了，从这一步来看，如果我们……”
“不对，你少考虑了……”
“但我们只需要建立这两者之间的等式，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还是不行，这两者包含的未知数太多，即使进行逆推，也不可能得到让人满意的结果。”
一整夜的时间，两人就在不断的提出新思路，不断的被推翻中过去。
从最开始的激情满满，到后面满是疲惫，却都没有提出先暂停的建议，在外人看来，两人简直就像是杠住了一般。
“你们这是讨论了一夜？”等威滕过来时，看到还坐在自己椅子上的林木，有些惊讶的问道。
林木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只能点了点头。
“有什么收获吗？”对于熬夜，威滕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谁在求学的路上，没有不眠不休过呢？
熬个夜而已，以前最疯狂的时候，他甚至连续两三天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情。
林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此，威滕早有预料，并没有感到失望。
之前和琼纳斯聊的时候，他就知道目前距离那最后的答案，已经差的不远了，如果有什么收获，两人应该不会是这种状态。
而且这也很正常。
在世界上有太多困扰全人类多年的难题，都仅仅是差了临门一脚。
就更别说像冰雹猜想这种级别的题目了。
“要不然你们先休息、休息？”威滕看了眼屏幕那头的琼纳斯建议道。
林木现在正年轻熬熬夜没什么，但是琼纳斯的年纪可是跟他差不多大了，万一真把对方的身体熬出什么问题了，那可是全世界的损失。
“不，就快了，我感觉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只需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半天没出声的琼纳斯接近癫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