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九八）

    一）王者

    成长的日子，又过了几个月。

    不知不觉，冬季快要过年了。

    临春节还有二个星期，但大街小巷，早已经年味十足。

    电台里播放着中国娃娃的“恭喜恭喜”，春联和缦缨到处都是，顽童扎堆甩起了鞭炮。

    人们匆匆忙忙，手里拎着年货。

    发财发福中国年音乐：中国娃娃 - 喔！喔！喔！

    就在这一周，楼上的“尚联电子”，正式破产了。

    聂小雨也不明白，老板为什么选在了这个时节破产。或许是不想付年终奖、大红包吧。

    尚联电子是一家从事bp机业务的企业，兼做电子通讯产品和产业解决方案。

    今天这世道下，当然是江河日下，入不敷出。

    聂小雨并不关心bp机，但“有家公司”破产，在地下b1层的江湖中，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办公室里的各项物资废品，是费姐的核心利益。

    她人老成精，对这一块收入看得极紧，宛如受惊的刺猬，谁碰她的领地谁就死。

    聂小雨不会动费姐命根的。

    另外一方面，废品的“销路”，也有固定的劳工团体。

    这一行早已形成了“默契”，划分了势力范围。

    本来这几幢楼，都是老麦回收批发的。

    若一个“外来人”，插手了这里的生意，便视为冒犯。

    聂小雨可不想挨打。

    但是，行业细分，依然有不少“套利空间”的。

    俗话说，“买的不如卖的精”。

    聂小雨在b1层待了三天，就已经发现这群人“不专业”，极其地不专业。

    费姐的确是凭大运，垄断了公司的“废品”处置不假。

    可是她一点也不懂废品回收业。

    哪些东西贵，哪些东西便宜，哪些东西里面有铜，哪些原料最近涨价/跌价。

    费姐毫不知道。

    就好比thieves电影，“贼”这个行业，向来讲究的是“贵偷贱卖”。

    你辛辛苦苦斗智斗勇偷来的宝物，赚的钱，可能还没有销赃的人多。

    贼赃的变现价，一般都不足二成。

    而收赃的经手人，转手一卖，就赚几倍差值。

    聂小雨观察了不久，就发现费姐完全不懂行。

    废铁当黄金抢，黄金当废纸卖。

    所以小天使聂小雨，只能勉为其难地，帮费姐多打理打理。

    现在费姐拿到手的东西，聂小雨都会帮她先“看一看”。

    一般的大宗货物，废纸，废纸板箱，甚至废木料，聂小雨就不插手了。

    但是费姐偶尔会有好东西，例如废弃电风扇，网线（不知哪来的），书籍，铝合金笔筒，水壶，微波炉……

    这些东西，频次量都不是很大。

    但你架不住一整幢楼啊。

    每当偶尔有好东西出现时，聂小雨就会“提前”问费姐买下。

    她出的价钱也公道，比外面的回收者，还高一些。

    一来二往，整个b1层地下江湖，渐渐地都知道有她这个小姑娘的存在。

    整幢大楼里面，有无数家公司。

    类似费姐这样的欧巴桑，还有十几个。

    聂小雨嘴又甜，买了几次卤香凤爪之后，就把欧巴桑们全收买了。

    各个公司的废弃“好东西”，纷纷流入了她的手中。

    其中的毛利，是很丰厚的。

    外界的回收业“江湖大哥”，虽然依然垄断着这几幢楼的生意。废纸，木箱，瓶罐，最大宗的回收还在手中。

    但“利润丰厚”的随机品，已经偷偷被聂小雨剽走了。

    高收益部分，已经掏空了。

    这一次的“尚联电子”破产，虽然仅仅是一件小事。

    在城市的画卷中，再普通不过一家公司。

    在b1层的地下江湖，却是一件鼎水之沸的大事。

    这偌大的一间公司，有无数无数的物资，要一夜清盘。

    （2022年9月20日午，静香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