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六九）

    一）旧欠

    郑颖的眼皮，不停地在跳。

    “我早就知道她们不是好人”

    “我早就知道她们不是好人”。

    不到一个月前，方糖被抓进去了，郑颖很是受了巨大的惊吓。

    前几天，又听说“聂小雨”也抓进去了。

    接着就是聂小雨跑路了，黑老大在追杀她，还有人说看见聂小雨满身是血。

    这一下，可把郑颖吓心悸了。

    她心中几百次地“后悔”，不该跟着聂小雨，方糖，出来跑“江湖”。

    在爱申箱包厂的日子，虽然工资低点，却不用受这些惊吓和风浪。

    更何况，“女工”还是一个体面，受人尊敬的职业。工人阶级。

    不管怎么说，郑颖终是回不去了。

    虽然郑颖生意并不好，“摆摊”收入，依然比纺织女工高上不少。

    但她心中对聂小雨，还是只有怨恨。

    没有半丝感激之情。

    今天的客流并不好，晚上8:30，城隍庙渐渐冷落了下来。

    郑颖收拾了一下东西，正准备要收摊。

    她就看见聂小雨，浑身血污地，站在她的面前。

    腿上还绑着巨大的绷带，裤子上都是血。

    “小猴子出事了，我需要医药费”，聂小雨冷冷冰冰地说。

    “那又怎样，他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

    “我早就说把他送走，光吃闲饭，养闲人”。

    聂小雨往前踏了一步。

    她比郑颖小二岁，本来比郑颖还矮。但聂小雨一伸手，就捏住了郑颖的喉咙。

    “我要求也不高”。

    “有1000元，本来就是我的。我只要取回我的钱”。

    郑颖气极反笑，挥手抵抗，“你说你的，就是你的呀”。

    一个小黄毛，从郑颖背后的长凳上，站了起来，目露凶光地看着聂小雨。

    聂小雨的背后，闪出了铁头和大风。

    铁头狞笑着，拿了一根甩棍，在手里抡圆。

    小黄毛嗫嗫地动了下嘴，和郑颖对视一眼，躲进阴暗处不见了。

    聂小雨挥起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郑颖肋下。

    拳劲要直，不能弯，甩拳是没有力道的。平冲直拳，打在肋骨下侧三分。

    黑虎掏心，全力一拳。

    郑颖痛得弯下了腰，苦水都吐出来了。

    “大耳窿怎么会知道，六条家的地址的”。

    “你才得了多少好处，为什么要出卖我”。

    郑颖倒在地上，喘息道，“不是我干的，是赵主任问我地址，有没有你常回的地方”。

    聂小雨又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她的肋下。这是人最疼的地方，又不容易出事。

    “我一跑路，他们就追到了。带路党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聂小雨拍拍手上的灰，“现在我需要钱，小猴子要医药费”。

    “你不听话的话，就让我身后二位大哥和你谈了”。

    郑颖哭着说，“我的钱，要寄回老家，给我弟弟当学费的”。

    聂小雨挥手就给她一记耳光。

    郑颖最后掏出了1126元，聂小雨只取了1000元，并没有全部拿走。

    她把剩下的126元，给了铁头和大风，“辛苦二位大哥了”。

    铁头却是不接。

    “你还要去对付赵刚么，这个我们可不碰”。

    “赵主任当然是斯斯文文地喝茶，过二天有件小事，会请二位大哥帮忙”。

    郑颖躺在地上，喘息着。眼神血红血红地盯着聂小雨。

    如果仇恨可以杀人的话，聂小雨已经刺穿满身是孔，刻骨仇恨积毁。

    可是聂小雨不在乎。

    你愿意为救小猴子付出代价么，聂小雨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2022725，静香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