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平方庄园
陈平和方静安顿好后,陈平马上去属于他们的庄园看了看,庄园占地一千亩,以方静从国内带出来的财富,这样的庄园能买三个。
庄园的名字有点儿个性——平方庄园。
“不能坐吃山空,要让钱生钱。”
方静对陈平的想法表示赞许,她也要改掉大小姐的生活方式,做庄园的劳动者,他们准备在庄园里种植甘蔗。
澳大利亚是世界主要制糖国,占世界百分之四十的蔗糖都是产于澳洲,因而甘蔗是他们主要的农作物。
在这里种植甘蔗最多的是日本人,为搞好邻里关系,陈平主动到附近的庄园拜访,日本人代答不理,他们背地里称华人为“支那人”、“东亚病夫”,对陈平夫妇歧视鄙夷,这让陈平很不爽。
澳大利亚劳动力匮乏,中国大陆对农机具还比较陌生,而这里的农业有一半已经实现机械化了。
澳大利亚属于热地雨林气候,甘蔗什么季节都可以种,一年四季都收获甘蔗,但二月到四月是甘蔗种植季节,他们抵达澳洲是在四月,去年秋季种植的甘蔗长势正旺,而这个季节也是种植甘蔗的黄金季节,陈平说无论如何抓住最后时机抢种甘蔗,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早种早收,争取当年收益。
方静不停地呕吐,对陈平的安排不感兴趣,她关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要折腾死我呀,把肠子都要吐干净了。”
“老婆,我这就给你做饭,可这里习惯吃西餐,我做不了。”
“我来吧,我在家经常吃西餐,你出去买个烤炉吧,顺便买回刀叉,牛奶,咖啡,牛肉,海盐,果子酱,这几天我们一直吃面包,可能我的胃受不了,所以吐的厉害。”
不到一小时,陈平就把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具采购齐了。
方静指导陈平做水果沙拉,烤牛排,做甜饼,煮咖啡,还教陈平如何使用刀叉。
陈平是个交际能力很强的人,仅仅几天他就认识了一位印尼华人,他家在凯恩斯种植甘蔗已经十几年,他告诉陈平,在种植甘蔗的过程中,首先可先将种子进行浸泡催芽处理,配制排水流畅、土层深厚且肥沃疏松的土壤,施加磷肥和基肥的混合液作为基肥,栽种后周围用土压实,待出苗后要及时的清除土壤上的杂草,控制温度在20c~25c左右即可。
陈平对种植甘蔗一窍不通,印尼华人给他说这些形同对牛弹琴,陈平一拍大腿,干脆你帮助我种上得啦,印尼华人同意了,但每天要付一百澳元的费用。他们出来带的都是美金,一美金能兑换四澳元,这样算来种一天甘蔗需要二十美金,约定一个星期种完。
“咱们出去散散心吧,等你肚子大了想出去都不方便了。”
“上哪儿散心去,可别太远了。”
“我听说大堡礁就在附近,咱们去那儿看看吧。”
凯恩斯是离大堡礁最近的一个小镇。陈平很快就找到一家旅游公司,负责接待的是赖先生,也是印尼华人。定好是第二天出发,可热情的赖先生要义务带他们看看凯恩斯周围的风光。
赖先生开着自家面包车把他们带到郊外,成片的甘蔗林舒展着绿油油的叶子,夕阳给叶片镀上一层金甲,微风习习,橡胶树轻轻款摆。赖先生说,虽然澳大利亚人口较少,但产出占世界30是甘蔗和15的小麦,而凯恩斯所在的昆士兰州,便是甘蔗和小麦的主产区,在这里从事农业种植的以日本人为主,由于日本侵略战争也波及到印尼,尤其中国大陆深受战争迫害,这里的所有华人对日本都有敌视。
信步凯恩斯的乡野,耳闻蝉鸣鸟叫,不时有野兔奔逐,偶有鸿雁翔飞,冲着晚霞徐徐飞去。瑰丽的田园风光让人怡然静素,没有山丘的田野平坦开阔,像一片静态的海。
从郊外回到小镇,路灯齐刷刷地亮了,橘黄的色调仿佛小镇穿上了薄纱睡裙。掩映在芭蕉林里的一座木屋,就是他们晚餐的地方,餐馆的主人无例外也是“老乡”。
第二天清晨,乘坐观光游轮向东北方向出发。游轮划出一道白色的浪花驶出狭长的海湾,那座玲珑小镇便隐隐约约了。
从这里到大堡礁有两小时的航程,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舷栏杆眺望大海,曾经纷繁喧嚣的世界变得空旷而纯净,在可以望见天际的海面上,这艘游轮就像一个永远爬不出叶片的甲虫,人就更显得渺小卑微了。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海面突兀出现一个圆形的孤岛,岛上长满密密匝匝的热带雨林,蓬松的枝叶卷起层层的乳云。
海岸沙滩上游人无数,男的裸胸露背,女的穿的少得不能再少了,他们用这种“露骨”的方式对抗忍无可忍的热浪席卷。西方素来开放,可开放到“衣不遮体”的地步还是超出想象。
“前面是菲兹罗岛。”赖先生说。
菲兹罗岛仿佛是途中的驿站,但凡去大堡礁在这里都要驻留一会儿。游轮靠岸,顺着木制的栈道环绕小岛丈量,有的似乎对人体艺术更感兴趣,近距离窥视,而他们被那片奇形怪状的树木吸住目光,陈平后悔没把画架带过来。
岛上的雨林稠密,基本保持着原始生态,不时被横七竖八的树藤绊倒,赖先生提醒留神有蛇,难免战战兢兢,方静平生最怕那绳子一样爬行的东西,于是不敢继续深入。
在一块礁石上驻足欣赏千姿百态的树姿,有的像个敦实的大花瓶,有的老态龙钟像云游四海的僧侣,有的蓬头垢面像不加修饰的悍妇。有些树干已经朽了,蚀刻在岁月的流淌中。
从菲兹罗岛再次启航航速似乎加快了。
海面推波助澜,极富动感,倏然想到故乡绿波荡漾的草原。行进中海面的颜色陡然生变,仿佛催化剂滴在海水里呈现化学反应,纯净的海面变得墨绿、湛蓝、乳黄、淡粉、鲜红,五颜六色,缤纷耀目。这便是大堡礁,扑入视野变化多端的颜色是海底珊瑚礁的衬影。没想到赖先生还是兼职潜水教练,此时他身穿潜水服,头戴潜水镜,像一条海豚,有几个“旱鸭子”被他拉下水,乘上潜水艇潜入海底。
大堡礁不愧为世界奇观,透过潜水艇底部的玻璃舱看到的珊瑚遍地都是,由珊瑚虫骨骼堆砌而成的礁体造型别致,高低错落,千姿百态,犹如连绵起伏的山峦托举着一个充满神话的水下宫殿,在舰艇射灯的照射下,渐近渐远,若即若飘,有一种误入仙境的现场感。最让人迷醉的是珊瑚的颜色,白的如脂,绿的如草,粉的似绸,黄的如玉,红的如花,色泽之鲜艳就好像美容大师精心粉饰的艺术造型,即便是功力深厚的画师,也难以成就如此绚烂多彩的艺术画廊。
在五颜六色的“礁林”中游走,各种海洋鱼类来回穿梭,方静和陈平笃信没人能确切地说出海洋鱼类有多少种,且颜色尤为花哨,宛若穿着裙装打扮入时的少女。乘潜艇在海底“花花世界”游曳了大约两个小时,恋恋不舍地浮出水面。当方静向新结识的同伴炫耀观感时,却被同伴眉飞色舞地打断,他们不仅鱼翔浅底,还乘直升飞机遥看了大堡礁的全貌。
从大堡礁回来,方静开始精心布置他们的别墅。凯恩斯地处偏僻一些,房子不是很贵,他们花一万美金就买下这幢二百平左右的别墅,方静说里外粉刷一遍就行了,而陈平每天都候在庄园里,盯着印尼华人种植甘蔗。
方静开始显怀了,陈平伏在凸起的山包听胎音,心里喜不自禁,他的眼泪流出来,只是方静认识陈平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我一直以为是在做梦,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
他们的新生活在南半球凯恩斯,跟着星辰日月漫卷开了,而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希望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