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种瓜得瓜
苏懋来到省城广宁市，对人事做出新的安排，重新任命了凤城酒店经理，对半年前苏麟处理的对施工质量监管不力的副总重新处理，认为扣发一个月工资处罚太轻，震慑力不强。决定将该董事开除董事会，只保留一般股东身份。任命苏麟为苏氏集团副总裁兼龙翔药业制药厂总经理，任命薛小妹龙翔药业销售总监。
龙翔药业总部搬出凤城酒店，到新竣工的药厂办公楼办公。无奈，苏麟在市区买一幢住房，一层客厅餐室厨房，另有一间做画室兼书房。二楼卧室，沐浴间。二楼顶上有一个尖顶塔楼，供休闲用。
苏麟搬进新房也没住几天。上次去高瑜给大哥儿子庆生回来，与薛小妹商量能不能雇一个护工，她这样白天上班晚上陪床，就是个铁人也折腾散架了。薛小妹欲言又止，看得出有难言之隐。
父亲生病前翻盖了旧房，几乎动用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这次父亲生病又花去一大笔钱，再请个护工经济开销不允许。正在这时，南方举办药品订货会，薛小妹作为销售总监无论如何不能缺席。
“你放心去吧，我替你顶几天。”
薛小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让苏麟替她去参加订货会，对销售网点一无所知，关键是他没有薛小妹精心打造的人脉关系。可让苏麟替她照顾父亲又于心不忍，如果还是原先的马哥到无所谓，可现在苏麟是集团公司的副总了。
她想雇个护工再走。
“护工要知心知底，不能仓促，也就是几天的事，你回来再雇也不迟。”
薛小妹无可奈何去南方参加订货会了。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三天订货会结束，卫生器械和保健产品博览会又无缝对接，龙翔药业主打的“益康宁”属保健药品，参加博览会实属正当。博览会持续一周，益康宁受到客户的青睐，薛小妹一口气签了五分大单，龙翔药业一年的生产有了基本保障。
梁梅在商报做记者，由薛小妹牵线采访了苏麟。
事先薛小妹已经透露，苏总单身，有意撮合他们俩走近一些。梁梅还真上心了，挖空心思靠近苏麟。龙翔药业公司缺少办公室主任，她辞掉记者来公司补了缺。
她发现苏麟对她根本不感冒，反与薛小妹走的很近，这让她萌生醋意，对薛小妹颇有成见，既然有意给她介绍男友，反过来又和她竞争，这不是耍弄她吗？
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发誓把苏麟占为己有。但表面上与薛小妹还保持姐妹关系，暗地里寻觅良机。
薛小妹急匆匆从南方回来，梁梅亲自到机场接机，并直接把她送回家。回到家眼前见到的让薛小妹眼圈潮湿，苏麟正给她父亲接尿。梁梅更是暗吃一惊，没想到苏总在薛小妹家里，难道他们真的黏糊上了？她还是不甘心。
“苏总……你怎么能干这个。”
“这些天权杖这孩子了，端屎端尿，喂吃喂喝。”
薛小妹的母亲面容慈祥，六十多岁，看样子身体也不是太好。见女儿进来，一个劲地夸苏麟，她还不知道苏麟就是女儿单位的老总，以为是薛小妹出差前临时雇的护工呢，所以一口一个孩子叫着，叫的亲切。
“妈，这位是龙翔药业的苏总，我的顶头上司。”
“哎呀，这咋说的，让这么大的老总伺候你爹这么多天。”
苏麟站起来，表情自然，对薛小妹娘俩的对话淡然一笑，他没觉得做这些有什么不妥。
“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金贵，几年前穷困潦倒时饭都吃不饱，是小妹经常给我送饭吃，我没少吃伯母包的虾仁水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伺候伯父几天应该的。”
薛母想起来了，女儿三天两头就用饭盒给画画的小伙子送饭，她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就是苏麟。
“你就是那个画画的小伙子呀，不是于红艳的对象吗？”
“妈——早就不是了，那家子人太没良心。”
薛小妹急忙打断妈妈的话，她和苏麟都不愿听到于红艳的名字。梁梅心里酸溜溜的，眼前的一切让她又气又恨。
“你们谈吧，我在外面等苏总。”
梁梅退出，薛小妹坐下来向苏麟汇报订货会和博览会的情况。
“订货会都是老客户，多数年初就与我们签订订货协议，这次又新签两家，最大收获是在这次保健药品博览会上，我们厂生产的益康宁大受欢迎，有五家国内知名大医院与我们签订供药合同，效果比预想的要好。”
“太好了，现在看生产车间需要三班倒了，否则满足不了合同要求。过几天我哥要来省城广宁市召开董事会，大体研究事项有两个，一个是董事会还缺一位董事，还需面向社会招商，确定一家企业加盟。再就是对生产和销售两个部分实行定额管理，超额受奖，完不成定额受罚，今年公司销售形势这么好，大哥决定予以重奖。”
梁梅在车上不停地嗯喇叭，苏麟离开薛家，坐在梁梅的车上。此时的梁梅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紫罗兰发卡恰到好处地扣在头上，两个夸张的耳坠风铃一样摇晃，纯白丝绸短衫难掩青春的活力，尤其是姿色饱满的梁梅，似乎喘气都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苏总，您和薛总关系不一般嘛。”
“嗯，认识有段时间了，那时候我与前妻分居，生活潦倒，她经常给我送饭吃。”
“哈哈，第三……她人不错。”
本来想说“第三者插足”，可终于把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那样有失办公室主任的风度。
“我们一直以兄妹相称，她能进入公司董事会，是我家兄的决定。”
梁梅暗暗笑了，他本意是撇清关系，可基本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抹越黑。凭直觉，薛小妹女汉子的做派缺少女性的妩媚，梁梅自信凭她的颜值和与苏总共同的爱好，苏麟早晚是她的，关键时刻，她会使出自己的王炸。
梁梅的自信有自信的基础。在商报做记者时，就以美貌出众而成为新闻界一朵光彩夺目的交际花，再难对付的采访对象都能被她拿下，她想得到的从没失手过。她出入酒店，进酒吧，与名流打的火热。她一个媚眼常常让很多人夜不能寐，为了品尝天鹅肉，很多人向她献殷勤，送她高级化妆品，甚至有的送豪宅，她一概笑纳。
当然，常在河边走，偶尔也湿鞋，她曾被一个黑白两道的富商灌醉，醒来时在酒店套间里，肥头大耳的富商倚在床背上吸雪茄。另一个包养她的是商报总编，是个秃顶，她曾为这个老家伙两次堕胎。
苏家重整龙翔药业成了省城广宁市万众瞩目的焦点，苏家资产实力强大，地位太显赫了，作为当红记者，无疑是进攻的目标。
薛小妹主动与媒体联系，成了她接近目标的踏板。
据说省城广宁市苏家产业掌门人苏麟曾经是落魄书生，偏爱绘画，她知道搬倒这样的家伙靠卖弄姿色显然事倍功半，一个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女人，要因人而宜，看人下菜碟。她对薛小妹说她也爱好绘画，并通过薛小妹几次约苏麟出来吃饭，可惜没有成功。
终于逮住一次机会，在一次省城广宁市商会组织的答谢宴会上，梁梅主动与苏麟坐在同桌，她诚恳要采访他。薛小妹告诫过他，不要放过推介企业的机会，推介自己也是宣传企业。苏麟答应了梁梅的采访要求，约好第二天在他的办公室进行采访。
那次的采访很顺利，梁梅没有表现的过度妖冶，温文尔雅，谦和有度。采访完他们又围绕绘画交流，对苏麟的绘画作品穷尽崇拜赞赏之能事。采访过后，她以《商海娇子乐不思归》为题，撰写长篇通讯发在商报头版上，并配发了编者按语，初步博得苏麟的好感。她不顾商报总编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挽留，来到苏麟身边做办公室主任，为的是得到自己心仪的猎物。
薛小妹，将是她获取猎物的一块绊脚石，必须搬开。
苏麟离开薛小妹家后，薛妈妈盯着女儿问个不停，她尤其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
“你们苏总这孩子挺好的。”
薛小妹无法忍受妈妈絮絮叨叨的盘剥，甩给妈妈一句话：“我们俩根本不可能，如果他还是那个穷小子还可以，现在人家是苏家的公子，咱们是啥家庭，门不当户不对，以后不要提了，行吗妈妈，我求求您了。”
“我看这孩子挺好的，一点大户人家架子都没有。”
薛小妹父亲失去语言能力，用眼神投给女儿赞许的目光。他一向勤俭持家，诚实本分，从不趋炎附势，如果在以往时日，他也会说出女儿同样的话。
“嘎嘎嘎”
早晨起来，十几只白天鹅在薛小妹家房屋上空盘旋，天鹅是最讲规矩的美丽天使，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又变换成人字，井然有序，已经盘旋好几圈了，似乎在传递着春播的讯息或是一种清晨的问候。薛小妹驻足观望，天鹅有序飞来飞去，徐徐飞走又栩栩飞翔回来，好像要对薛小妹说些什么，她不懂“俄（鹅）”语，不知天鹅是报喜还是报忧。
其实，天鹅传递的是一个与苏家相关的信息，绝对是一个恶讯。就在薛小妹回到省城的第二天，高瑜县警局相林带着一干人马，饿狼似的扑向仁都，他们要将童章和楚媛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