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现代番外二
有一天早上, 秦西起床找衣服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外套在许莺莺那，快一个月了, 怎么也该晾干了吧。
天色还早，他发了消息过去：【衣服什么时候还我？】
许莺莺快八点才回他消息：【啊，我上次带错衣服, 带学校去了, 周末回来还你。】
许莺莺：【不就晚了几天吗，还来催我, 小气鬼。】
秦西：【那不用还了。】
许莺莺：【？怎么还生气了？】
许莺莺：【我又不是故意带错的，周末一定一定还你！送到你门口！】
秦西：【我要走了，手机不能经常用, 先放你那，等我下次回来再找你拿。】
许莺莺：【？？？】
许莺莺：【你去哪？为什么不能用手机？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秦西愣了下，才发现自己从来没和她说过自己的职业。
他正要打字跟许莺莺说清楚，语音通话直接过来了，秦西看了眼时间, 接通了道：“不是快上课……”
“你要去哪？走多久？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许莺莺声音着急地质问道。
秦西：“……你总得等我打字是不是？”
“……哦。”许莺莺有一点心虚, “那现在不用打了, 你直接说吧。”
秦西跟她解释清楚了，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语气？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许莺莺声音听着失落了很多，“都不早跟我说……”
“跟你说什么？”
“说你什么时候走，我好去送你, 不然一个人走多孤单啊。”
秦西心说，我都一个人走多少次了，哪有什么孤单不孤单的，是你以己度人了吧？
然后道：“不用送, 反正你也进不去。”
许莺莺：“……哦。”
秦西又看了眼时间，“该上课了吧，你好好上课，挂了。”
电话挂断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声，是许莺莺发来的消息：【你礼拜几走啊？】
秦西：【礼拜五早上。】
秦西：【好好上课！】
许莺莺就没回消息了。
秦西去找老院长确定没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又联系了以前的朋友请他多关照，周四就把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正想着还有什么事没安顿好时，许莺莺打了电话过来。
“你就不能请我吃个饭吗？”
秦西头上冒问号，“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我……”电话那头的许莺莺有点卡壳。
“你什么？”
她终于理顺了思路，理直气壮道：“我从学校把外套送回去还你，刚下课就来赶高峰期的公交车，好辛苦的啊。让你请吃一顿饭很过分吗？”
“已经在公交车上了？”
得到肯定答案后秦西失笑，觉得她为了一件外套跑回来，明天一大早再跑回学校，这行为有点傻气，还有点可爱，道：“行，请你吃，你想吃什么？”
“火锅！”许莺莺压根就没考虑一秒钟，分明是早有预谋的。“我快八点才能到云霞苑，你是等我一起还是先过去？”
“等你。”秦西道，“不然才洗干净的外套又沾上味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秦西敲着手机自言自语：“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过去拿不就好了？”
又想，一件外套而已，就是不还了也没关系的。
许莺莺说快八点，实际八点多了才敲了秦西的门，还微微喘着气，看样子是急匆匆跑来的。
秦西倒是愿意让她进来歇会儿，可是大晚上的感觉不太好，犹豫了下没说出口，在门口问道：“衣服呢？”
她肩上挎着包包，两手空空。
“啊，我忘了拿了。”许莺莺才想起来一样。
秦西：“……忘公交车上了？”
“是……不是！”许莺莺嘴皮子打滑一样，迎着秦西狐疑的视线，强自镇定道，“忘在宿舍了。”
秦西更疑惑了，“可是你给我打电话说送衣服时不是已经在公交车上了？那会儿没发现衣服没拿？”
许莺莺眼神乱飞，语气懊恼：“是啊，记忆力不太好。”
“……我知道了。”
秦西说完，许莺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他道，“你就是想单纯地讹我一顿火锅是不是？”
许莺莺放松了些，摆着头道：“没有没有，真的是忘了……”
“我信你？”秦西见她缓过来了，拿过挂在门口的外套道，“走了，去吃饭，吃完都十点多了，肯定是来不及回学校了……你明天八点之前得到学校是吧？”
他往外套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块蛋黄酥递给许莺莺：“小孩子给的，先填填肚子。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许莺莺往门外退了些让他关门，捏了捏蛋黄酥包装盒问：“你不是明天早上走？不耽误你吗？”
“没事，时间比较活，不差那一两个小时。”
许莺莺高兴了，可是他又接了下句：“正好去把我衣服拿回来。”
“啊——好！”许莺莺声音一个奇怪的转弯。
秦西锁了门跟她往电梯走去，“怎么奇奇怪怪的？”
许莺莺没听到一样，直接忽略了他这句话。
时间不早了，俩人就在附近吃的，吃完了相携回来，秦西把她送上九楼她门口，问道：“明天早上六点四十走，起得来吗？”
许莺莺点头保证。
结果第二天秦西来敲门时，她头发都没梳，手忙脚乱地上了车之后就去开副驾驶的镜子，开了两下没能打开。
秦西凑过来看了看，也没能打开，“这东西没用过，可能是坏了吧。”
秦西看了她两眼道：“没事儿，头发不乱。”
让许莺莺把安全带系好了，把刚才买好的早餐递给她，秦西又奇怪了起来：“起了个大早怎么还这么高兴？”
许莺莺连忙收回翘起的嘴角，眼神飘忽了下说道：“我高兴明天就是周末了。”
“也对。”秦西点头。
这一天起了些雾，城市里行车很慢，出了城能见度更低了，一路上都开不快，到学校时是七点半多了。
许莺莺抓了几下头发问他：“真的不乱吗？”
秦西表示肯定，“不乱，很好看。”
许莺莺眼睛都笑弯了。
秦西跟着下车，道：“学校可以进人吧？还有二十多分钟才上课，我跟你去宿舍楼下拿衣服。”
“……我看看时间哦。”许莺莺装模作样看了看手机，“啊，今天周五，提前点名，还有十分钟，我得直接去教室了！”
“下回你回来我再给你送回去！”她往校门口跑去，左顾右盼着过了马路，转过身朝秦西挥手，“你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秦西与她挥手道别，觉得有这么个小朋友感觉真的很不错。
而许莺莺说要早点道教室就真的早点去了，到的时候教室里空荡荡的，快八点了同学们才陆续来了。
一见她，室友就笑了出来：“莺莺你是不是早上没梳头，刘海都要飞天上去了！”
“啊？”许莺莺往室友掏出的小镜子上照了照，脸一下拉了下来，拨着刘海气鼓鼓道，“他还跟我说不乱！”
室友胳膊肘捣了她一下，眯着眼睛八卦：“谁啊？”
“你不认识。”话是这么说，但许莺莺看了她一眼，还是没忍住答道，“西——西——”
“哼，不说就不说呗，怎么还阴阳怪气。”室友一把夺过小镜子，“你就顶着你的鸡窝头上课吧！”
秦西又隔了一个多月再次回了陆地上，这次不是休假，是有事，但也不是很严肃的事情，中间有三四天时间是可以自己安排的。
因为是临时收到的任务，所以谁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凌晨到了陆地上，秦西给老院长发了消息之后，给许莺莺也发了条，提醒她别忘了把自己的外套拿回来。
时间太早，两人都没回消息，秦西把事情处理完时天还没亮，他直接去了孤儿院。
天气寒冷，门口橘黄色的路灯幽幽照着，在秦西脚下投了一片模糊的影子。
他在孤儿院门口没等一会儿，院门就响了，老院长推门出来，一看到他惊喜万分。
“你就不能直接打电话吗？我年纪大了根本就睡不着，也不经常看手机……”老院长念叨起来了，“要不是我习惯了这时候开门，你打算在外面等多久？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变通，就不怕吃亏吗……”
秦西被他拉着进去了，等他说完了笑道：“我也就回来了是这样的，在外面可精明着呢，一点儿亏都吃不了。”
老院长人老了容易悲伤，越想越觉得他在外边受苦了。
“怎么会，您想想，以前初中高中时候为难我的小混混，哪一个得了好果子吃？”秦西说着过去的事情安慰他，“最后还不是一个个老老实实过来帮工，我记得去年还有两个送了东西来是不是？”
进屋说了会儿话，老院长才平静了下来。
顺着他刚才的话道：“别人不记得了，反正你女朋友是经常来。”
“她不是我女朋友。”秦西下意识否认。
老院长这才笑了，“我可还没说是谁。”
秦西有点尴尬，主要是他身边女孩少，唯一一个经常联系的只有许莺莺，一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她。
他时常收不到消息，但只要收到了，就肯定有许莺莺的，有的是几个小时前，有的是三五天前，隔了许久才有回应她也不气馁，下回依然兴冲冲地发消息过来。
偶尔几次秦西回消息时她正好碰到，那开心的劲儿简直能穿透屏幕传过来。
秦西躲闪着道：“她……年纪有点小，我又不能随叫随到……不合适。”
“这是该她考虑的事情吧？人家要是不介意，你凭什么说不合适。”
老院长好久没见他落下风了，乘胜追击道：“反正这段时间她经常来帮忙，送吃的送玩的，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待人也温和，院里还有孩子说长大了想娶她的。”
老院长见他脖子红了，嫌弃道：“连个小孩都不如。”
“……”秦西脸上热腾腾的。
“反正我看她对你是有意思的，经常跟我打听你小时候的事，翻来覆去地问，一点儿都听不腻。”
秦西想了想小时候的蠢事，感觉有点丢人，“和她说这些干什么，以后都别说了。”
“你不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现在是在担心什么？”
老院长问的话太过犀利，秦西接不住，只能保持缄默。
老院长见他不出声，又说道：“你要是真的对别人没有感觉，那就赶紧说清楚，不能拖着耗着。人家小姑娘性情这么好，肯定不缺人追求的。你跟人保持好了距离，说不定过两个月人家就不记得你是谁了。”
“我知道了。”秦西沉闷应了。
老院长斜了他一眼，施施然去后院看孩子去了。
秦西一个人静坐了会儿，听到后院有了动静才发觉天亮了，他摸出静音了的手机看了看，许莺莺已经回了消息。
【你真的回来了？到哪了？我去找你！】
【……我是说我去找你还衣服！】
【我才刚睡醒，外面是不是好冷啊？】
【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呢，你冷不冷？】
【我查的资料说冬天陆地上比海上更冷，你有没有带够厚衣服啊？】
……
许莺莺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的：【我先起床了，你看到消息回我啊，我就去找你。】
秦西拿着手机回她：【不冷，我在……】
打了几个字停住，陷入了纠结。
他盯着手机正想着要不要发出去，对面先他一步发了过来。
许莺莺：【输入中……这么长时间，你发的什么，这么久还没发过来？】
秦西蓦地笑了，把刚打出来的字删掉了，重新敲字：【不是说要起床吗，怎么还看手机？】
许莺莺回得很快：【刚刷了牙顺道看下手机。】
秦西指尖往下滑，他与许莺莺才认识不到三个月，聊天记录已经翻不到头了。
有时是她发了一连串消息过来，有时是自己见了什么海上奇景分享给她。
翻了会儿，他又切回最新消息，许莺莺一会儿没能得到他的回复，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
【我要去洗脸了，你记得告诉我你在哪。】
【……能说的话。】
【不能说就算了。】
秦西想起上学时，那时候也有人天天发消息给他，嘘寒问暖，说些逗趣儿的话，他觉得有点烦，又不好说伤人的话，所以每次都回的“谢谢”俩字，久而久之，对方就没了音讯。
可许莺莺不一样，他每次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看她又发了什么过来，哪怕她发的是“食堂的包子没有馅”和咬了一大口的包子的照片，都让他觉得有意思。
他拿着手机想了想，回道：【还有点事，可能晚上才能有空，你还是在家睡懒觉吧。天太冷了，晚上想去吃火锅，你吃不吃？】
说去洗脸的人迅速回了消息：【吃！】
下一条紧接了过来：【去吃哪家的？现在寒假了人都好多，我来定位置。】
秦西没让她定，打发她去洗脸了。
过了会儿，许莺莺又发了消息来：【几个人啊？院长也来吗？】
秦西又笑了下，回她：【就我们俩。】
许莺莺那边显示“输入中……”，好一会儿消息才发了过来：【哦。】
收了手机，秦西去后面帮忙了，寒假里孤儿院孩子都在，麻烦事儿也多，一直到快中午才算得了些空。
秦西跟着老院长去了办公室，站着一旁思索了会儿慎重问道：“她应该才二十岁左右，还在上学，我大了她近七岁……这样真的不会不好吗？”
他从小就有主意，基本没让人帮他做过参考，老院长觉得稀奇，看了他好几眼才道：“七岁怎么了？你八十岁的时候她也七十三了，相差很大吗？再说了，你是真心的还是耍人玩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秦西觉得不是他这么算的，往前面算的话，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她可才十三，太小了。
但院长说的也有些道理。
他有点窘迫，过了会儿，一脸视死如归道：“那你跟我说说……怎么……追女孩儿？”
老院长看着他缓缓笑了，敲了敲桌子道：“你说怎么追？”
秦西琢磨了下，不确定道：“对她好？让她开心？”
“怎么对她好？怎么让她开心？”
秦西不懂。
老院长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心里那是一个恨铁不成钢。
但是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对秦西十分了解，最终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对她就好了。”
秦西觉得这有点笼统，比以前他们教练说的“凭感觉”还要难掌握。
他又去问老院长详细的做法，老院长不耐烦了，追什么追，不是早说了人家女孩对你有意思了吗？
但既然他想追，那就让他追好了，随口道：“自己百度去。”
秦西被他敷衍的态度弄得欲言又止：先前不是说要好好教我的吗，怎么真到这时候了这么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感觉停不下来了……刹住！
明天一定真的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