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京
第十五章离京
萧原逐从空山寺回来，还未进门，沈渝便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差点撞上她。
“怎么回事儿？冒冒失失的。”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沈渝总算松了一口气：“主子，关将军来的信！我看这是加急信，正想去给你送去呢。”
萧原逐看着信件上绑着一根鸟毛，从沈渝手里接过，边走边开。
萧原逐拿着信件大步往宅子内走去，信件还没看完，脚步猛地顿住了。
沈渝跟在萧原逐身后，看她停下了，忙问：“主子，怎么了？”
萧原逐眉头紧皱：“净月公主失踪了。”
“什么？怎么会失踪？不是有护送大臣的吗？”沈渝是个急性子，听了这消息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恨不得抓耳挠腮。
“具体情况要我回去才知道，这次很有可能是有人要针对秦熙。”
萧原逐说完脚步不停，大步朝书房走去，边走边吩咐沈渝：“我现在修书一封，你替我送到秦大人府上。净月公主失踪的事，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
“好，我知道了。要我和我哥跟你回去吗？”
“不用，你们在京都有任务。”
萧原逐脚步没停：“八年前的旧案调查要提上日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等赵玠的消息。一有消息，即刻送到空山寺的玄婴大师手里，没有我的命令，什么都不要做，明白吗？”萧原逐语速很快。
“明白，那禁军还继续查吗？”
“查。依旧是暗中查，不要打草惊蛇，一旦苏昭有所警觉，即刻收手，这件事情急不得。”沈渝应着。
“现在给我备马，我今晚就走。”
“是！”沈渝掀帘出去。
萧原逐到书案前，铺纸研墨一气呵成，提笔写的是漂亮的行书，笔画牵连如行云流水，半盏茶的功夫就落款收笔，盖上她的私印。
将信纸晾在一旁，萧原逐提着重剑出门，沈渝备的马等在门外，萧原逐果断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亥时人定，空山寺更是寂静无声，只余宇文瑜房里还亮着一豆灯火。
萧原逐摸不清路，看着灯光就过来了，没想到误打误撞找到了宇文瑜的房间。她从窗口看见宇文瑜掌灯执卷，一个倒挂就从窗户进来了。
宇文瑜看到是她，责怪道：“小姑娘家的，好不讲规矩。”
萧原逐毫不在意：“我没爹没娘的，自然就少了点管教。秃大师，我今日接到西北的消息，净月公主失踪了，我得赶回去，特意来拜托大师一件事。”
宇文瑜听到消息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对萧原逐比了个请的手势：“施主请讲。”
萧原逐平日里十分看不惯他这种斯文人这么多规矩，但现在也顾不上鄙夷了。只说正事：“我此番远去西北，归期不定，湘湘还要拜托大师多加照顾。”
宇文瑜早已答应了帮萧原逐照顾陈湘湘，她还特意前来嘱咐，恐怕目的不止照顾那么简单。宇文瑜等着她继续开口。
果然，萧原逐继续道：“大师，你也别怪我得寸进尺，只是我在这京都实在是举目无亲，能信任的只有大师了。”
宇文瑜觉得这卖惨莫名有点熟悉，倒是像极了楚少松会使得手段，心下一软：“施主尽管开口。”
萧原逐连忙顺杆儿往上爬：“是这样，湘湘呢一介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安全，所以我想求敬慧师父教她一些防身手段，不必让她武艺高超，权当强身健体，我也多少放心些。”
宇文瑜真是见识了萧原逐的不要脸，但话已出口，不好拒绝：“好吧，我会吩咐敬慧。”
“那在下就先谢过大师了。眼下时日已晚，萧某便不再叨扰了，告辞。”萧原逐说完，又一个飞身照原路翻了出去，气得宇文瑜直瞪眼。
萧原逐从宇文瑜房里出来，在黑夜中摸摸索索找到了陈湘湘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进去，趁着月光看了眼床榻上的少女。
最近天气渐暖，禅房内换上了淡绿色的窗纱。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映在少女的脸上，浓密卷翘的睫毛在月光下根根分明，鼻梁到嘴唇线条流畅，陈湘湘整个人像是月宫里仙子，灵动又飘渺，遥远又美好。
萧原逐没忍住，指尖轻轻触上了那粉红饱满的唇，手指勾勒出唇形的弧度，心里对她的思念疯长，眼看就要冲破胸腔，指引着萧原逐吻上去。
萧原逐一点点靠近，最后在距离她鼻尖一指的距离停下，萧原逐最终没敢落下这个深思熟虑的吻。
萧原逐知道时间紧迫，可还是忍不住想再看她一会儿，哪怕什么都不做，仅仅看着她的睡颜，萧原逐就觉得安心。
最后萧原逐伸出手，摘下了陈湘湘左耳垂上的珥珰，在手心握了握，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在萧原逐看不到的屋里，床上的人眼睫颤了颤，随即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眼眸，伸手摸向了自己空了一边的耳垂。
萧原逐出了空山寺，牵了马，又回头看了几眼，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策马朝西北而去，荡起一阵烟尘。
萧原逐只用了两日就到了交战地，风尘仆仆地下马，片刻没歇，直往主帐去了。
“关驿，怎么回事，接到送亲队伍了吗？”萧原逐掀帘进来。
“你来了。”关驿微微有些吃惊，这才两日萧原逐就到了交战地，显然是马不停蹄赶来的。
萧原逐端起帐里凉掉的黑茶一饮而尽，听着关驿的汇报。
“五日前接到的迎亲队伍，到了驿馆给净月公主送饭时，人就不见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秦熙呢？他怎么看的人？”萧原逐有些动怒。
“他现在也在交战地，闹着非要上战场呢。”关驿有点无奈。
萧原逐吐了口茶渣，之前怎么没发觉这茶这么难喝。
“他胡闹什么？战场上跟他平时练武能一样吗，净给我添乱。他人呢？”
关驿朝帐外吼了一嗓子：“钟辰！进来！”
话音没落，帘子被掀开，一个机灵的少年钻了进来：“哥，什么事儿？”
“你们老大让你把那京都来的小白脸儿叫来。”关驿指了指正在倒马奶酒萧原逐。
“老大！你回来了？”钟辰又惊又喜。
萧原逐闷头抿了口马奶酒，终于稍微缓解了点饥饿。这才有暇抬头对钟辰笑了下：“嗯，回来了。”
“老大，京都什么样啊？热闹吗？是不是真的遍地黄金啊？”钟辰兴奋地扑到萧原逐身边问了一连串儿。
关驿揪着他耳朵笑骂道：“你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赶紧叫人去。”
“哎哎哎哥，轻点儿啊，我还是不是你同生共死的好弟弟了？”
“你小子怎么那么贫呢？你去不去，再不去我踹你了？”关驿笑着作势抬起腿真要踹他。
“哎哎哥，我这就去！”钟辰赶紧答应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