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相貌相像
出了钦天监之后，柳则誉问了刚刚监正一样的话，纪奚行告诉他：“我愿意。”
“小远，听你说愿意我就安心了，就算是柳惊苒不会甘心让我安稳坐上帝王之位，我也会拼尽全力护着你。”柳则誉说，“小远可以放心。”
“我没什么可不放心的，到目前为止，每一步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纪奚行认真道，“无论这条路之后有多难走，我都会一直在殿下身边。”
“小远这么说，我便信了。”
“嗯。”纪奚行说，殿下当然可以信。”
柳则誉太子刚封了三五日，便有大臣在朝廷上上奏弹劾他，说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皇帝问道：“太子如何看？”
“儿臣没什么看法。”柳则誉说，“皇兄要是想要儿臣这个太子之位儿臣让给他就是了，只要父皇记得自己同意了让我与小远成婚便行。”
众臣听到柳则誉成了太子依旧这番德行，便忍不住腹诽了起来，若是太子登基，这大徑可颇有亡国之味啊。
“朕用不用给太子妃再升升官？”
“儿臣求之不得。”
“那朕便允了。”皇帝叹了口气，“柳安贤，你和你母妃相貌越长越相像了。”
众臣听到皇帝说这话，心里都是一惊，皇帝的意思是，他如此看重太子，是因为他与他母妃相像？
虽然从柳则誉的相貌便不难推测出他母亲必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人不也是陛下杀的吗？
大臣们就算是不解也不敢说什么，皇帝也没继续和柳则誉说话，而是开口叫了声：“宁王。”
“儿臣在。”
“太子是你弟弟，以后这样的事少做些。”皇帝说，“居庸关的事，朕不是不知道。”
皇帝提了居庸关，就证明自己在做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柳惊苒连忙跪下，连身子都有些颤抖：“儿臣惶恐。”
皇帝没继续说下去，提点到这也就够了，毕竟自己没嫡子，立长的话，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也难怪他有野心，想过这个位置。
只是野心太大，妄想不该是自己的位置，那灾祸就大了。
宁王妃是柳惊苒自己挑的，为的是他背后势力，皇帝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储位，而皇帝作为天子，能做的最简单的事就是不把这个位置给他。
回去的时候，柳则誉便看到了老远过来接他的纪奚行，纪奚行今日戴的是先前良辰送的耳坠，柳则誉看到便问：“小远想去见良姐？”
纪奚行摇了摇头：“殿下想去，我们就去。”
“好。”柳则誉说，“得让良姐给我的太子妃做对金花茶耳坠。”
听到“金花茶”三个字，纪奚行神色明显是动了一下，柳则誉笑问：“小远就这么喜欢？”
“嗯，喜欢。”纪奚行说，“你府上的东西总是特别的。”
柳则誉和纪奚行说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纪奚行感叹道：“宁王空有想法野心，既不会察觉父亲心意，又学不会收敛想法，怕是下场不会太好。”
柳则誉点头：“现在他终于知道要把我当成是竞争对手了，你我都要小心。”
“我明白。”
他们聊了会天，柳昼铭从后面追了上来：“哥哥，嫂嫂。”
柳则誉下意识的把纪奚行往怀里揽了揽，手就搭在纪奚行的肩上。
“我知道哥哥的手串是嫂嫂送的，哥哥别跟我炫耀了。”
“诶……”柳则誉这才发现那串手串明晃晃的露在外面，“这你都知道？”
“哥哥以前身上从不戴任何东西，戴玉佩因为玉佩是嫂嫂送的，愿意戴手串我猜也是一样的原因。”
柳则誉笑道：“这你倒是聪明，确实是小远送的，我很喜欢。”
“哥哥又不是喜欢手串，哥哥喜欢的那是嫂嫂。”
纪奚行笑了笑：“昼铭，你这么着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
柳昼铭收了脸上玩笑的神色，跟他们说道：“我刚刚见到宁王和兵部尚书在说话，这就连忙赶过来跟哥哥嫂嫂讲一声。”
“你有心了，昼铭。”纪奚行道，“多谢。”
柳昼铭摇了摇头：“我有不是小孩子了，总是希望能为哥哥嫂嫂帮上些忙，哥哥说要保护我，我也得保护哥哥和哥哥喜欢的人啊。”
回了东宫之后，纪奚行去了书房，而柳则誉则是一个人在后花园呆了会，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见到了不远处有个侍女修剪花枝，样子不像是在修剪花枝，反倒是有几分胆战心惊在里面，柳则誉倒是想看看这侍女算计什么，便把人叫了过来。
“拜见太子殿下。”那女子说完，跪了良久，柳则誉也没让他起来，柳则誉见她身子一直在抖，便也懒得看了，柳则誉问她：“你是谁的人？”
“殿下在说什么？”
见这侍女明显没有回答的意思，柳则誉就换了个话头，问了她叫什么名字，这宫女心里有些欣喜，可也拿不定这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便选择了回答这个问题，她说：“回殿下的话，奴婢名叫淑真。”
“淑真。”柳则誉把这个名字读了一遍，淑真的头便更低了，柳则誉则是玩起了那串手串，丝毫没有看她一眼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工夫，柳则誉同她说：“杜子美诗里写‘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样的名字你配用吗？”
“殿下、殿下恕罪啊殿下。”柳则誉的话里明显是有了怒气，吓得淑真整个人都抖得不行，她先前确实想攀太子这高枝，可这样阴晴不定、不假辞色的高枝她也得有命攀啊。
柳则誉说：“你这眉画得已经是整张脸上最像他的了，尚不及他十分之一的神韵，何故在本王面前卖弄？”左右自己也无事，柳则誉倒是想看看这侍女同他说什么，结果侍女只是说了句：“殿下恕罪。”
柳则誉倒是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看得淑真心中警铃大作，他问淑真说：“你喜欢孤吗？”
“殿下俊朗无比，自然是人人倾慕的对象，奴婢自然喜欢。”
“那你说，什么样的人不喜欢孤？”
淑真心里一百个后悔，自己怎么会听宁王的话招惹着我太子殿下的，这样的问题她如何作答，柳则誉却是本人帮她说了：“太子妃不喜欢我。”
淑真为了活，什么话都开始说：“殿下天人之姿，太子妃说不喜欢殿下肯定是假的，想让殿下多在意他点罢了。”
“宁王就是这么教你的？”
淑真没想到柳则誉就这么把宁王说了出来，立刻就朝柳则誉磕头：“请殿下恕罪啊殿下。”
柳则誉说：“你回去吧，柳惊苒怎么让你来的你就怎么回去，孤不收你。”
“奴婢回去也活不成了，求殿下放奴婢一条生路。”
“你去求王妃，王妃肯原谅孤便放了你。”柳则誉说，“孤今日见了你，不想让王妃知道了之后，心中有怨气。”
淑真目送着太子离开，后悔今天说的话、也后悔今天出现在柳则誉面前，可为求一活，她也只能去求纪奚行，今日淑真算是知道了跟错主子的下场了，可这一切都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她谁也怨不得。
淑真，想到这个名字，柳则誉想到了很多写美人的诗，他心想：小远诗作若是写他自己，怕是只要描写得出他自己三分姿态，便已能成为口口相传的作品了。
晚些时候得跟他提提。
淑真哭了许久，还是决定去找纪奚行，他心里觉得这太子尚且怕他生气，对自己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可求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求，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淑真知道先前报了一丝攀附柳则誉的心思是自己的错，可她不过是想求个前程，并不想把命搭进去。
淑真跑到书房门口，犹豫了半天也没敢往里走，书房外面没人，想必是纪奚行吩咐过的，外面没人，不代表里面也没人。
犹豫了半天，淑真还是迈进去了，几乎是刚看过去，淑真就确定了纪奚行是太子妃。
倒也不是别的，光是见到身影，淑真便知纪奚行必是美人，等纪奚行回头看他的时候，淑真便发现太子说自己不及他十分之一倒也不是瞎说的。
天人之资，确是美人，也难怪向来风流成性的太子能求皇帝几次非要封他为妃，到了这会儿，淑真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自量力。
她这样的身份，从前并没资格见纪奚行，见了之后才知他的相貌绝非凡人可以比较的。
纪奚行目光落到她脸上的时候，淑真喊了声娘娘就跪了下来，不远处的小碟和凝脂立刻靠了过来，想看看这位不曾见过的丫鬟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淑真并未拐弯抹角，张口就说：“求公子救救奴婢。”纪奚行有些不解，好端端的这姑娘让自己救他，简直无稽之谈。
纪奚行虽然不解，但还是让她先起来了，淑真迟迟不肯。她磕了个头说：“眼下只有娘娘可以救奴婢了，求求公子了，奴婢愿意为了娘娘效犬马之劳。”
纪奚行见她这样，便问她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她的，若是自己能做到，必然是愿意替她争取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