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双向曲解
这春/药烈,柳则誉不止是帮他抒解欲望,他不舒服的时候也陪着他捱。
纪奚行想和柳则誉接吻的时候,柳则誉都给了回应。
这春/药不止对于纪奚行来说是煎熬,对于柳则誉也是一样,可他知道克制冲动,纪奚行却是因为药物的缘故做不到。
等欲/望得到抒解之后,纪奚行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了,饶是有药物的缘故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本身就是愿意接受柳则誉的吻的。
他无数次的感觉自己要把握不住自己的心,却都没有今天这次强烈。
春/药的药效还没过去,纪奚行就算是理智不想做什么,身体还是会有反应,但释放了两次之后总比一开始要好很多。
他和柳则誉虽然什么都没做,但两个人的衣物都凌乱不堪,看着就是一副旖旎。
纪奚行素来不喝酒,也没什么不清醒的时候,可是今天,借着药物,他主动抱住了柳则誉:“殿下,陪我一起睡吧。”
他原本只是轻轻抱着柳则誉,但说完之后,柳则誉回抱他很紧,可纪奚行并不排斥,他心里是很喜欢柳则誉抱他的。
他们从前也拥抱过多次,可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在床上。
饶是柳则誉把“恪王妃”这个称呼往外传了很久,他和柳则誉之间也都保持着距离,今天是唯一一次僭越。
在睡着之前,纪奚行还又提醒了自己一次:以后断断不能这样了。
这样的放肆,一次就够了。
哪怕他真的对柳则誉产生了不同的感情,今日之后便都不会在了,毕竟纪奚行志不在此,他也无意去求虚无缥缈的爱情,还是在柳则誉身上求。
天潢贵胄,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够得到的,帝王家情意单薄,又充满了算计,纪奚行才不想去赌。
因为昨夜熬到很晚才睡,纪奚行醒的也晚,他醒的时候,看见柳则誉在床榻下面执着本书在看。
只是他这一醒,柳则誉的目光就立刻到了他身上。
柳则誉给他递了水:“温水,可以直接喝。”
“多谢殿下了。”
“你还好吗?”
纪奚行笑了笑:“殿下不必如此紧张,我无妨。”
“这卫齐骥项上人头不想要了。”柳则誉有些怒道,“我的小远,我尚且小心翼翼,他怎么敢?”
纪奚行说:“我早该想到的,是我不小心。”
“小远做的已经很好了。”柳则誉说,“如果是旁人,怕是得受他更多折磨。”
卫齐骥这样的人,以为自己手里掌着点权就沾沾自喜,若是反抗,他只会派人过来折磨,直到看见自己求饶的样子,与其如此,倒不如真的摆出一副逆来顺受好拿捏的样子。
倘若柳则誉真的是传闻中那样的人,他倒是也拍马屁拍到位了,可问题就出在,柳则誉绝非这样的人。
昨日那样的情况,柳则誉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所谓君子有絜矩之道,纪奚行知道,柳则誉从来都是要做君子的人。
柳则誉开口说过无数句情话诗词,可危难之时,他依旧知道尊重自己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了柳则誉的真正想法。
一直到用过午膳,柳则誉看纪奚行状态恢复了不少,才带着他去了监察院。
昨日卫齐骥已经见过柳则誉,可到底是没说过几句话,柳则誉那副不沾尘世的样子冷的很,卫齐骥不敢。
今日见他和纪奚行牵手出现,卫齐骥心里既惊又喜,一个晚上,这美人就拿捏住了恪王?
这也太快了吧!
“卫长史很会投我所好啊?”柳则誉话里听不出喜怒,卫齐骥轻易也没敢答,这美人好端端的站着,一路过来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确实也不像是和恪王做过的样子。
卫齐骥这么一分析,立刻就意识到,这恪王殿下是不高兴了。
他不过是一个长史,没人在的时候他能只手遮天一下,这会儿有了恪王,他自然是不能够再跟以前一样了。
卫齐骥跪了下去求饶:“微臣知错,求殿下恕罪。”
“你该跪的人不是我,该求的人也不是我。”
柳则誉说完之后,卫齐骥的身子便颤抖的不行,恪王这话是何意?
他试探性的开口:“江溪?”
“谁给你的胆子给王妃下药?”柳则誉落在纪奚行身上的目光很温柔,旋即他便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卫齐骥,“你眼前之人是谁你可知?”
纪奚行摘了帷帽,与卫齐骥对视:“大人,好久不见啊,我是不是同你说过‘堂客大人怕是不敢见’。”
卫齐骥想起了纪奚行确实说过,他当时还暗笑纪奚行愚蠢,如今看来,蠢货其实是他自己。
他身子更加颤抖,他终于意识到,这世上哪有第二个什么艳绝无双的美人,从头到尾能够以男子之身让众人的目光为之吸引的都只有眼前这个一个人。
他哪是什么江溪,他是纪奚行,是恪王口中的恪王妃,是十九岁参加诗会诗压明升荣拿了第一的纪崇远。
他哪里是什么草包愚民,惊才绝艳、才华横溢才是与之相称的词。
卫齐骥自以为自己把握住的消息,从来都是无用的。
“谣诼纷纭,卫长史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吗?”纪奚行语气很平淡,“你输在了最开始。”
卫齐骥掌握扬州大权多时,纪奚行说的是什么他听明白了,从他相信旁人口中的恪王形象开始,这场博弈他就已经输了。
纪奚行和柳则誉都没同他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押至牢中待审。
他们都早知卫齐骥有罪,抓捕他是早晚的事。
卫齐骥是个聪明人,他并没多说话,毕竟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嘴,在他看来,柳则誉现在要抓他无非就是纪奚行让他意乱情迷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倒是淡定。”纪奚行说,“看样子是早有打算啊。”
柳则誉点了点头:“他有个三岁的小儿子,寄养在了一名普通妇人家里,常常送去金银,也没给过这个孩子属于卫家的身份,也不知道是不是早知道会有今日,为了保全他一条命做的舍弃。”
纪奚行评价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倒是不配,那孩子亲生母亲卫齐骥已经杀人毁尸了。”柳则誉说,“杀母留子这手段也不知道是不是圣上那学来的。”
朝廷秘事,对于柳则誉来说,是能告诉纪奚行的,纪奚行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宁拙,安贤。”纪奚行担心道:“你还好吗?”
柳则誉摇了摇头:“无妨,看到小远为我担心,我也不敢不好。”
“殿下哪里话,我们本来就是……”纪奚行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了昨夜缠着他要的几个吻。
柳则誉知道他在想这个,他说:“昨日事出突然,小远不必介怀。”
“殿下不介意才好。”纪奚行说,“我臣服情/欲的样子让殿下看了,殿下不觉得是笑话才好。”
“小远。”柳则誉说,“你是我放在心上的人,在我眼里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是笑话。”
先前他说这话纪奚行还总是会胡思乱想,可昨日自己都那样了,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柳则誉还能把持得住,一则是他确实君子,更重要的一点无非就是他并不想要自己,毕竟自己都说了发生什么都不会怪他这样的话了,他和柳则誉之间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纪奚行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
论长相,普天之下都不见得能找得出能出他右者,论才思文化,在同龄人中自己也是翘楚。
就算是这样,柳则誉也没对他有半点儿动心,他只是情话说的好听罢了。
柳则誉的心思,谁又真能猜的准呢?
纪奚行知道他是个演戏演惯了的,从这会儿开始,他便把自己对柳则誉生出的那点儿异样心思全都收回去了。
伴君如伴虎,生出异样的心思就是自讨没趣,纪奚行不愿意做这自讨没趣之人。
卫齐骥到底当了扬州城这么久的唯一地方官,恪王一句话就把他下了狱还是让人唏嘘。
有热闹看自然就要有瞎传的人,柳则誉早就有安排,让人往外面传的就是“恪王为了恪王妃一怒之下便把人下了狱”。
只是就算这么传,扬州城也不会有百姓称赞他情深了,毕竟要不是他流连青楼,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他对那恪王妃肯定还是有感情的啊,为了他一怒都把卫齐骥下了狱。”帮他说话的男子道,“这恪王也算是歪打正着为民除害了,是个好人。”
“不过这恪王妃生得真是太漂亮了!”另外一个人说,“这般容颜,也难怪陛下忌惮,不肯让恪王娶他。”
“红颜祸水自古有之,这生得太漂亮也不见得是好事啊,褒姒、妲己这样的美人,可是个个没什么好名声,谁知道我们这位殿下又能为了这恪王妃做出什么事呢。”
“就是,我可是早就听说那恪王可不是什么清醒的人,荒唐事不知道做过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