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学习

    霍三躲在一边看着他们玩，心里对季春燕越来越好奇。这个姑娘，真的太与众不同了。

    他比起一般的贵族子弟来说，因为不需要刻苦读书而有时间到处跑，他去过不少地方，见过行行色色的人，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这个时候，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季春燕在很多方面，比他还强，甚至比很多人都强。

    且他早就发现了，季春燕带孩子，孩子们也格外开心，也更加容易学会她想教的东西。他也是上过学的人，也见识过有学子逃学，不愿意学的，更懂得有的夫子教学真的很差，不是学生不愿意学，而是真的很受影响。

    一个好的夫子，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季春燕会是个很好的夫子。

    所以，他也没打扰他们，而是在静静的思考，该给他们弄些启蒙读物，让季春燕教孩子们好好学点知识。毕竟霍家人，是不可以不读书的。虽然现在没办法办学堂，也没办法送孩子去学堂了，但在家里也一样要教他们学习。

    他准备去和老太太商量一下。

    老太太照顾了孩子们好大一会儿，早就被折腾的疲倦不堪，孩子们一走，她就歪在一边休息一会儿。老人了，精力不足，且霍家经历了这些大事，也足以令她心力憔悴，这一歪，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霍三过来找，见到老母亲累得连衣服都没脱，就歪在椅子上睡着了，连忙拿了大被子过来给她盖上。可这一动，老太太就醒了。

    “哎哟，我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呢。”老太太看到儿子连忙说。

    霍三本来想说她怎么能这样睡觉，但却也不忍责怪老母亲，他很清楚，母亲比他们承受的更多。老太太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有她在，这个家，会更稳当。如果老太太不在了，就只有他当家了，他害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个重任。有老太太在，他就觉得有个依靠。

    且他本来不善言词，听老太太这么说，他也只说：“小心，着凉了。”

    “恩，我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下，人老喽，精神差了。这一歪下来居然就睡着了。”老太太笑道。

    霍三一听这话，眼圈都红了，“母亲，你还,年轻呢。这个家，还,指望,着您呢。”

    看他急的话都开始打结了，老太太摸了摸儿子的脸，笑道：“我好着呢，别着急，慢慢说。”

    老太太拉着儿子的手，摸到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儿子的手就变粗糙了很多，也颇为心疼，说：“难为你了，大冬天的，天天要出去砍柴。手都成这样子了。”

    霍三也不想母亲担心自己，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抽回自己的手说：“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手糙点，怕什么呢。你听，孩子们，玩的很开心。”

    后面的笑声不时传过来，老太太也听到了，她侧耳细听了片刻，说：“咦，好像在教他们数数啊。”

    “是的，我刚才去看过了。”霍三答，话也慢慢流利了些。

    “这丫头，还有点本领。居然还能教孩子们数数。也不知道她读过几本书，有没有正经上过学。”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应该学过。”霍三听季春燕说过自己跟着父亲读过书，会写会算。

    但这话他没和其他人说过。只不过平时的相处中，也让大家都看得出来，季春燕不是一个字不识的人。不过老太太这等贵妇人，交往的女性也都读过书，会写会算。虽然大家的学识不一定有多高，但最基本的，却都多会，而且其中也不乏学识颇高的女性。

    虽说社会主流是女人不需要多会读书，但高门大户人家的女人，哪有大字不识的人呢，除非是那等爆发户，又或者把女人不当人的老古板人家。霍家也不会与这样的人家交好。所以，霍家的女人都读过书，珍姐儿其实在家里出事之前，已经启蒙了，正儿八经的进了学的。

    “哦，学过啊。难怪还颇有见识和胆量的。果然不是普通的乡户人家。”老太太笑道。季春燕在霍家的时间长了，老太太对她的感观其实还是不错的。

    有时候，她都承认，不管是霍大嫂还是霍二姐，还比不上季春燕呢。

    “叫来问问吧。”老太太说。

    她也知道，现在的霍家不可能送孩子读书了，且家里多半都是女孩子，更加不可能送去学堂。这里的学堂根本不收女学生的。就算在京城里，大多数的贵女们也是在自己家，又或者世交家的小学堂里念书的，恩，这种其实就是小型的女学。夫子要么是年纪大的老男人，要么是中年妇人。

    也有的人家，自己家有学堂，把女孩子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启蒙，读个一两年，再分开的。毕竟女孩子学的和男孩子不同，女孩子也不需要去考科举当官，学会了最基本的，就开始主学女孩子该会的了，比如女学，女四书等，然后诸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都有涉足。

    一个才情好的贵女，学的可多了呢，往后她足以教家里的姑娘小姐们学习。很多东西无形中学，和特意去学，是有很大区别的。特别是家庭和父母家人的影响，更是大。

    大家挑选媳妇，也都挑这样的贵女，因为她能潜移默画的教她自己的孩子，这可比一个大字不识，什么都不懂的媳妇要强太多了。且女人有点才学，和男人也能多个共同的话题，可以谈谈天说说地，夫妻感情也会更好一些。

    特别是年轻的男人，哪个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什么都懂点，不说谈风说月的，就是谈起学问来，也能说个一二，遇到大事能当自己的贤内助啊。要是什么也不懂，大字也不识几个，男人们就爱去外面找红袖添香了。

    虽然就算自己的老婆是个有名的才女，样样都好，也不能阻挡男人去外面寻香和偷吃，但本来这个世道女人的地位就不高，还不给自己多增加些本领，处境就会更差了。自己懂的越多，也更能看清楚人的劣根性，就不会只局限于内宅那点天空了。

    因此，霍家很重视姑娘们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