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识残存
“你真是有病,能不能别乱吓人?”
黎珊想起傅德才可怕的模样,现在还心有余悸。这会被赵立方这么一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黎珊脾气不是很好,她越是害怕,反而就越是无理取闹越凶。
赵立方定定地看着眼前,“真的啊,刚刚前面有个白衣服的女鬼挡在前面的。诶?怎么不见了?”
三人看向前方,果然漆黑的公路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赵立方,我想宰了你。”
话音刚落,车内的空气陡然降到冰点。黎珊突然身子一僵,转过头去,一个嘴巴被缝住的女人狠狠瞪着自己。她皮肤雪白,眼睛里全是血丝,那双嘴巴努力撕扯着缝起的线。
虽然吓人,但她看起来似是有话要说。
黎珊也胆小,她不像封澜会大吼大叫,她就和女鬼对视一眼,直接吓晕了过去。
金玉兰双手夹着一张黄符,直接盖在了女鬼的头上。
然而很快,女鬼就消失了。
金玉兰有些可惜,因为她动作慢了一点,没抓到那个人。
“赵先生,看来你最近应该帮黎明星请个通灵的保镖。”
“这到底怎么回事?”赵立方惊魂未定,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我跟她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碰上过这么离奇的事!”
说实话,在上综艺之前,赵立方和黎珊都是无神论者。同时,他们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现在什么都是亲眼看到,以至于他们也不得不信。
“你还记得傅德才的培养皿里是一团黑气么?那是因为他死前仇怨比较大,化成一种气体的形状,有意识残存。也就是说,怨念和情感在驱动着他的行为做出那些极端行为。世界上确实没有鬼,有的只不过是人在生前留下的一段执念罢了。”
“……听不懂。”
“黎珊进过锁灵匣后,可能是因为碰过法器,有了一些通灵效果。刚刚那个女人,应该是有话和她说,因此才会跟上她。但是这样出现,难保不会有攻击性,所以你之后还要多多注意。”
赵立方琢磨着金玉兰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她深不可测,全然不像外表那般清丽可人的小姑娘模样。
如果不靠打扮,她和黎珊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挂的。
“那我们不能找你么?有你在的话,我们的安全都有保障啊。”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寻找亲人还有渡劫。”
“亲人?”赵立方的目光落在黎珊身上,“黎珊也是孤儿,你们长得那么像,该不会是姐妹吧?”
何止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当然,如果没有化妆类的影响的话,两人的气质风格却是完全不同。黎珊是美艳型的大美女,像雍容华贵的牡丹。而金玉兰清新典雅,像不可亵玩的青莲。
金玉兰摇头,“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吧。”
“我……考虑考虑。”
“诶呀别考虑了,我之前看过网上的评论,反响很不错,如果没问题的话你可以继续参加几期。第二期的项目书已经下来了,好像是要去什么都是人偶的地方。珊珊胆子小,肯定去不了。
你要找亲人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过几天就想办法验一下你和珊珊的dna,确认你们到底是不是亲姐妹。”
金玉兰还未答应,黎珊的呼噜声已经传了过来。她近日来太累了,晕了一会就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脸,金玉兰多多少少也有些动容。
犹豫片刻,她点了点头。
之后的几天,黎珊的人气开始逐渐上升。各种通告和活动全部砸了过来,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黎珊碰到这样的大好事,免不了要飘起来。
网上因为综艺对她多起来的好感,瞬间尽数熄灭。
“我就说不能相信黎珊,这个女人太会装了。”
“就是啊看她那个得瑟样?救了个人可把她能的!”
“不是,我当时看那个综艺对她挺有好感的,怎么现在看她又讨厌起来了?”
黎珊对此也是不以为然,反正趁着这段时间她也赚了一笔,赵立方在打点她的事情之余,也不忘将黎珊和金玉兰的头发拿去验了个dna。
另外一边。
金玉兰则换回了道袍,去了一趟连欣的家里。她从漩涡海底里捞出连欣的尸骨,能感受到她对家的渴望,便顺手帮她做了一件好事。
“有人潜水的时候在海底里找到了当初发生海难的连欣。我想,她希望回到您的身边。”
已经四十多年过去了,连母两鬓都白了。但对女儿的思念却丝毫不见转变,憔悴的老人年迈却鳏寡孤独,一个人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拿回项链的时候,连母泣不成声,“我这个女儿就是傻。她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成绩样样都是优,本来她想再多读书晋升一下,却因为傅德才放弃了学业。早知如此,当初我拼了命都不可能让她结婚!”
她没有质疑,只是看着项链,又是痛苦又是恍惚。
亲人之间总有一种特别的联系,她一看到这条项链,就确认项链里有她心里最珍贵的骨血。
“她做任何事情都喜欢为别人考虑,却从来不想着自己!神是会看到的,神看到她一心只为别人好,就成全她只让别人快乐!再看她这个傻孩子,什么也没有,只给我这个年迈的老人留了一条项链!”
过了一会,她又缓了口气,神神叨叨地说:“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几十年,却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我总觉得越是以前的事情越是清晰,而越是近日的事情,反而就越是记不住了呢……”
“唉!”
金玉兰听着连母沉重的叹息,“伯母,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和她见一面呢?”
连母一愣,当即抬了头。她满是皱纹的双眼里全然是不可置信,“你、你真的可以?!也罢,就算是骗我也好,要是能再让我见见我的女儿,我怎么样都愿意……”
金玉兰从自己的布包里拿了一炷香出来,随即点上。
顷刻间,连母昏昏欲睡,进入梦境。
梦里,她依然是在空空荡荡的家里,而她脖子上的项链里,却钻出了心心念念的女儿。
她永远留在了她年轻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