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
“县主可有办法？”沐乾榆打趣般问道，好看的眉眼浮现淡淡揶揄，显然不会因此动怒。
“应当可以。”
“便是不可以也无妨……可以？”沐乾榆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惊讶。
凌暮歌佯装不确定，却还是点点头，“应当是可以的。”
“县主可莫要开玩笑，若只虚言，我便当你今日没有说过此话。”沐乾榆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还是克制住自己的神色。
凌暮歌勉强笑着，“我也不知道是否可行，但说一句无礼的话，殿下遍寻名医，却始终没有成效，不妨死马当活马医。想来……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局面了。”
沐乾榆如深潭一般幽暗的眸子里划过些许光亮。
七年时间，母妃从未放弃找寻解药，确如凌暮歌所言，所有看过的大夫，无一不是摇头叹气。他这些年已经见过太多失望，眼前这个小姑娘是第一个说他的腿有救的，会不会……
真的有用呢？
“殿下不必着急，我也并非真有把握，若是殿下想好了咱们下次再见时，告知暮歌便可。”
这话也正合他意。
“无论如何，乾榆在这里，多谢县主好意。”
“终归只是看了几本杂书，殿下不嫌弃我胡闹便好，”凌暮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殿下快回去用药膳吧，暮歌便告退了。”
“县主慢走。”
回到宫中，沐乾榆用了药膳，便立即去了母妃居住的宫殿。
嘉妃跪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手中握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母妃，今天儿子遇见一件趣事。”
嘉妃依旧拨动着佛珠，没有应话。
“有人说，儿子这双腿可以治。”
听到此处，嘉妃终于睁开了眼睛，“那人是谁？可有什么目的？”
“是太师府嫡女，长宁县主。今日吹箫时，她听见箫声找了过来。”
“十三岁的小丫头。”听闻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嘉妃升起光亮的眼睛，再次暗淡下去。
“儿子以为，我这双腿不知用了多少药材，终究没有一点好转。让她试一试也无妨。”
“你要给她当第一个试验品。”
“这样每天如一日的生活，儿子已经过够了，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
“你可知她的身份？可知道，一旦她真的能将你医治，你我会面临什么？”嘉妃的声音有些颤抖，话音刚落，手中的佛珠被扯断，散落一地。
“儿子知晓。”
“既然知道，就应该远离。”嘉妃低头，将佛珠一颗一颗捡起来，“我们斗不过他的。就连皇后也对她退避三舍，你我何苦要再陷进去？”
沐乾榆却突然冷下脸色，“可是儿子已经受够了。”
“永远都是喝药膳、喝药膳，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嘉妃看向他，眸中闪烁着泪光，“我可怜的儿，娘知道你受苦了。”
想法在脑海中绕过三巡，眼神坚定起来，“若真能治好你的腿，凭我母族之势，也能护我们母子闯出一番天地！”
……
许是知道凌暮歌的脚扭伤了，一连几日，慕清亭都没有再出现，凌暮歌的疑惑，也迟迟没有出口。
沐宸熙也不曾再有邀约。凌暮歌料想，是淑贵妃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将他狠狠责骂了一顿，如今也不敢轻易再来自己面前造次。
倒是顾羽笙，一连几日都提前将帖子递了来。
“小姐，顾府嫡女请您去听曲。”
“好。”
“小姐，顾府嫡女又来请您了，说是桂花儿开了，请您一同赏花。”
“好。”
“小姐，顾府嫡女请您……”
“好。”凌暮歌依旧同意。
清漪终于忍不住，将藏在心里几天的疑惑说了出来，“小姐，您为何总是答应她呀？老爷因为此事，训斥过你好多次了。”
“那个顾府嫡女也真是的，听闻顾大人也因此事不曾对她有好脸色。可她却愈发热衷邀请小姐同游了。”
清漪不知两人私交，可明面上看着都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凌暮歌淡淡一笑，“许是觉得与我投缘吧。”
“投缘？”清漪有些疑惑，“可是小姐，奴婢记得您说过，一个人做事不可能毫无目的。”
“投缘，然后做朋友，日后行个方便，可不就是目的吗？”
“似乎也没错，可小姐您这样说，那么她的目的岂不是很单纯，难道是奴婢……将她想的太坏了？”
“慢慢学吧，不着急。”凌暮歌并不打算告诉清漪这些。
慕清亭迟迟没有出现，凌暮歌有些等不及了。待清漪离开后，凌暮歌便收出一片空地，跃跃欲试，想要尝试跳上床去。
“小丫头，这么练轻功可不行。”
正当此刻，慕清亭反而来了。
“阁主过于忙碌，我若是不如此，又能让我去何处呢？”凌暮歌故意叹了口气，倒是引人生怜。
慕清亭微微勾唇，伸手抱住凌暮歌离开凌府。
凌暮歌借机再次嗅了他身上的气味，与之前淡淡的墨竹香不同，倒是多了一股子安神香的味道。
莫不是他知道自己的意图，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出现，故意换了熏香？还是说那特殊的曼陀罗只是他众多熏香中的一种。
“阁主，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季老可为宫中八皇子看过腿疾？”
搂着凌暮歌在空中穿行，慕清亭的眼神凉了凉。
“看过。”
“那么他的腿有救吗？”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你见到他了？”
“拜谢淑贵妃时，偶然遇见了他。”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
听见这话，凌暮歌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每日都会去吹箫半个时辰，是我自己寻着箫声找了过去。且我还未走近，他吹箫的时间便到了，只是在他赶回去用药膳的路上遇见，同他聊了几句。”
“我为他看过脉，他的腿可以医治。季老看过，为何当初不给他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