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进一步，是太子之位
“齐王殿下。”凌暮歌忙福身行礼。
闻言，沐靖政连忙上前一步，将凌暮歌挡在身后，看似是保护凌暮歌，实则是不想让两人交谈。
虽然凌暮歌对自己有好感，但好感不代表她会坚定选择自己，若是有了别的追求者，凌暮歌难免心中有所荡漾。
“二哥此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我虽对县主倾心，却也是止于君子之礼，未有丝毫逾矩。”沐靖政挺胸抬头，好似比沐宸熙更问心无愧。
“便是没有，孤男寡女，传出去也会影响县主清誉。”沐宸熙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沐靖政。
方才母妃已经派人提醒了他，沐靖政已经抢先一步。他本还不信，但听见方才两人的对话，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
此刻有了机会，定要在长宁县主跟前，扒下沐靖政的面目，破坏两人的感情。
“你府中媵妾多，不在乎名声，但长宁县主却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沐宸熙说着，绕过语噎的沐靖政，“县主，本王原是在朝晖殿门口等候县主，心中放心不下我这三弟，适才过来看看。”
“好在县主并未有损伤。”
沐靖政被戳穿府中媵妾之事，面红耳赤，一时没有回头。
“二哥，我此行带了小厮，有他在，也不算我和县主孤男寡女。”说着，沐靖政拍了拍手，门外的小厮恭敬走了进来。
“再者，我府中媵妾并非我的妾室，都是没有去处暂时收留在府上。若真要论媵妾，还比不上二哥有福气，府中侧妃又怀孕了，而三弟连拜堂都不曾有过。”
凌暮歌垂着眸子，掩去满是讽刺的神色。
这两个都知道她许愿的事情，所以如今争执不休，在这里上演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两位殿下，臣女许久不曾进食，便不打扰二位，先行退下了。”凌暮歌担心，再听下去，会有更不堪入耳的话，听完会直接把早饭都吐出来。
“县主，本王送你回去。”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两位留步。”凌暮歌的声音稍显冰冷疏离，随意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开。她在坊间传言中性格便是如此，不多言已是给两人留足脸面。
看着凌暮歌离开，沐靖政和沐宸熙的心里都明白，这是惹她生厌了。
“二哥好本事，如今咱们互相揭老底，斗个鱼死网破，她对我们两个人都看不上，你就开心了？”美人走了，沐靖政也不再如方才那般温文尔雅。
“本王若是不来，她现在已经被你骗进了贼窝。”沐宸熙虽有懊悔，但想着他若是不来，这块肥肉便要站队煜王，心中也舒畅些许。
“这样吧，你我不妨各凭本事，只是不要再互相揭短如何？”沐靖政笑道。
沐宸熙疑惑地打量沐靖政，似是在衡量可信度，不过须臾，便点头应下。
“好。”
见沐宸熙同意，沐靖政心中暗喜。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就找个由头将府中媵妾都打发出去，再去找凌暮歌表真心。
沐宸熙也只是表面同意沐靖政的话，只待回去便想法子。
如果凌暮歌真的不能接受自己有侧妃，那他便再想其他的法子，若还是不行，那也不能让自己这个三弟得到佳人。
两个人都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佳人，东凛帝的心、太师府乃至云竹书院，都系在这一个人身上。
方才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们两个人，谁能获得凌暮歌的青睐，就能进一步得到他的重视。
进一步，可不就是太子之位了吗？
眼下已经有人提出立太子，只是父皇一直压着，太子之位也就空而未决。两个人都隐隐察觉，兴许不出一年，这场角逐便会分出高低，而这最后一道考验，就是凌暮歌。
凌暮歌跑开后，慢慢走回席上，顺便捋一捋发生的事情。
因为她的改变和选择，除了既定的生辰节日不能改变，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同。
凌暮歌此刻对于东凛帝的做法也隐隐有了猜测。
前世她不曾得罪人，而她率性而为，几乎众人皆知，也无人敢触她霉头。
那时凌暮歌觉得世家小姐公子以这种方式吸引彼此，并不是她心中的爱情，故而她几乎从不下场表演。
东凛帝知晓她不愿卷入夺嫡纷争，所以前世时从不将她推至人前。
而今天凌暮歌一袭红装，行事也愈发乖张，不再掩饰自己的聪慧。
扶正王氏、教训卢锦绣、洗清庶妹清白，东凛帝都已知晓。而自己在表演之上更添画作诗词，甚至言语间也更讨喜了些，摆明了要融入世俗融入权势。
东凛帝难免会认为，自己这是想通了，知道权势比爱情更重要，所以“顺了自己的意”，把她推上浪尖。
在东凛帝看来，是自己主动选择做这枚棋子。
又因为如今太师府嫡女不止她一个，担心她失去往日地位，便趁此机会封了县主，再次强调对她的重视，也向世人表明，他宠的是自己，而不是太师府嫡女这个虚衔。
凌暮歌微不可察叹息一声。陛下对她是真有几分疼爱在，也难为他忍到现在才对自己出手。
陛下的“帮忙”虽意外加快了她的计划，却也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困扰。
只是，该扶持哪位皇子？
二皇子没有处理朝政的脑子，但行事却颇为极端，自负的莽夫一个。凌暮歌有考虑这人，却又担心他成事后会不由分说赶尽杀绝。
三皇子是前世的太子、下一任国君，也是她此生复仇，誓死要阻止成为皇帝的人。
六皇子温文尔雅懂得收敛锋芒、韬光养晦，若要论心狠手辣却比不上凌云妗。
刚柔并济、收拢人心，用得比沐靖政还要顺畅。但他已经和凌云妗在同一阵营，不知道两人的结盟到何种地步，凌暮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七皇子？那个奇怪的、失了心智的人，除了受宠，没有任何实权。
虽然前世他能在沐靖政登基后造反，但原因究竟为何，她不得而知，现在要再去追本溯源多少有些困难。更何况，今生的情况已经发生变化。
前世能让他起义的原因，今生未必能有同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