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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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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轻尘略微有些惊讶。

    陆玉英八月出嫁,前后不过四个月,这么快就怀上了。

    恰好这时锅里的肉煮的差不多了,沈蕙捞了几块到碗里递给她,“饿了吧,你姐姐和你弟弟在屋里,你端过去跟他们一块儿吃去。”

    “好香。”陆轻尘凑到跟前闻了闻,端着碗跑了出去。

    ……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玉英又干呕个不停,这怀身子的人闻不得半点荤,沈蕙做菜时特意做了两个素菜一个素汤,可陆玉英依旧是半点都吃不下,闻着味儿就想吐。

    “玉苹,你带你姐到你屋里歇着去罢,炉子里多添几块炭,别给冻着了。”陆奶奶见陆玉英坐立难安,就让陆玉苹带她歇着去。

    陆玉苹正要去搀她姐,韩牧升却先站起来,“还是我来吧。”

    “牧升坐着。”陆奶奶声音不大,却含有不容反驳的威严。

    陆玉英亦道:“你坐着吧。”

    韩牧升只得又坐回来。

    姐妹俩回到屋里,陆玉苹为陆玉英倒了碗水,见人喝下了才问:“姐,这女人怀孕都这么辛苦吗?”从陆玉英进门起就时而见她捂嘴干呕,陆玉苹也搞不明白,怎么女人怀个孕会这么难受,像是生了病一样。

    陆玉英是半个月前查出怀了身子,那日她在房里给牧升做衣裳,突然一阵干呕,她跑到院子里呕吐起来。

    起初她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并没有在意,可是一连几天皆是如此,脑袋昏沉,浑身上下提不起半点精神,时而伴有呕吐,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她婆婆见了却欢喜不已,笑着说不打紧,她这副样子多半是有了身孕。请来大夫一诊脉,果不其然,怀了有一个多月了。大夫也没开方子,只叮嘱要她好生休息,三个月之后自会好转。

    自八月入了县学,韩牧升一个月归家一次,每次只待一天。

    两人新婚燕尔,韩牧升年轻气旺,夜里搂着睡觉时,要的次数难免多了些,稀里糊涂的她就这么怀上了。

    “旁人我不晓得,反正我是不舒服。”陆玉英以袖掩着口鼻,怏怏说道。

    “既是不舒服,那姐姐躺着休息会儿吧。”陆玉苹铺开床,陆玉英也没推辞,就势躺了上去。

    陆玉苹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到炉子跟前添了几块木炭,又接着问:“姐,姐夫对你好吗?”

    “好啊,”陆玉英闭着眼,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不只牧升,公爹婆母都对我很好呢。”

    不知为何,陆玉苹听了这话心里酸酸的,尤其是看到陆玉英和韩牧升站在一块儿,韩牧升那么优秀,怎就叫她姐捡上了。

    “那你可真幸福。”

    说出来的话也酸酸的。

    陆玉英倒没听出什么,回她道:“过了这个年你就满十五了,想必娘也会给你寻门好亲事,你也会幸福的。”

    “那可不一定。”陆玉苹说,“除非娘也给我找个姐夫那样的,不然谈何幸福。”

    陆玉苹性子向来执拗,说多了怕是与她道不来个长短,正好陆玉英身上也不舒服,干脆转了个身不说话了。

    这刚转过去,就见与她视线齐平的地方堆着个什么东西,陆玉英好奇,拿起来一瞧,是一只尚未做完的黑色布鞋。

    “二苹,这是你做的?”陆玉英拿在手里反复观摩,针脚细密,不可谓手巧,瞧着就是费了不少功夫。

    “哎,你……”她这正瞧的好好的,陆玉苹突然走过来夺走了她手里的鞋。

    “做的挺好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给人瞧。”陆玉英认为陆玉苹突然夺走鞋子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你比我孝顺,我在家时候还没给爹做过鞋呢。”

    “等你身上好了做双就是了。”陆玉苹面红耳赤,偷偷将鞋塞到箱子底下,似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且说韩牧升这边。

    临近年关,县学放了假,他也是前天回来家才知晓陆玉英怀了身孕。

    是要做爹的人了,他自是高兴不已,可妻子这没日没夜的孕吐又让他忧急,看着她难受,他也不好过。

    今早起来,妻子说要回娘家看看,顺带把自己怀身孕的事也说了。起初韩牧升不肯,说她这个样子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可跑动不得,孩子的事等大年初二回娘家走亲时再说也不迟。

    陆玉英不大乐意,委屈巴巴地求他,他于心不忍,就陪着来了。

    “来,牧升,陪你岳父和小叔喝两杯。”陆季秋给几人斟上酒。

    再过几日就是新年,陆家俩兄弟早在腊月初就陆续回到家中,这几日忙着采办年货,都盼着过个好年。

    “岳父,小叔,请。”韩牧升接过杯盏,与两位长辈敬酒。

    酒过三巡,陆季秋问起韩牧升学里的事,韩牧升捡着紧要的说了几句。

    本朝科举制,进学的生员需在学政的监考下参加当年的岁试、科试。

    岁试科试分别在新学政上任的第一年和第二年举行,今年正逢科试,科试合格了,方可参加来年秋天的乡试。

    十一月中旬,学政来县学主持科试,韩牧升不负所学,考试通过。

    “通过了就可以考明年的考试?”韩牧升说起考试上的事,饭桌上多数人不甚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周秀珍问一嘴。

    “是,”韩牧升回道,“只有通过科试的生员才可以参加来年的秋闱,考不过则不予参加。”

    “那来年的秋闱考过了还要再考吗?”周秀珍又问。

    “考的,秋闱过了还有春闱、殿试,殿试过了才算是到头。”

    “那也就是说可以做官了?”

    面对丈母娘的不同疑问,韩牧升耐心回答:“是,不过说起做官,秋闱考过中了举人就可以做官了,只是官阶小而已。”

    “官小那也是官啊!”在周秀珍眼里,只要是官,不论大小,都是了不起的。等她家女婿将来做了官,就是官老爷,她家玉英就是官夫人,而她周秀珍,作为官老爷的丈母娘,到时可不得被村里人高看。

    想至此,周秀珍突然就觉得横眉吐气,仿佛她女婿真做了官似的。

    “行了,男人家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瞎叨叨什么。”陆季春嫌她话多,恼了她一眼。

    周秀珍不乐意:“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说话了,那皇位上坐的还是个女皇帝呢,你们男人不得照样跪在地上磕头叩拜。”

    “这话是谁与你说的?”

    “是我自己说的!”

    大房两口子说话向来不对付,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陆奶奶都替他们臊的慌,“当着牧升的面,你们两个做岳丈岳母的也不嫌丢人。”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再看看旁边坐着的韩牧升,相继噤了声。

    而饭桌上的这一切被一直低头吃饭的陆轻尘听了去,她在想韩牧升说的关于科举考试的那些话。

    以前只听她爹说过科举考试共有六级,如今听来,光考了秀才还不行,若想参加将来的乡试,还需得考过科试,考不过则不予参加乡试。

    还有什么岁试,韩牧升没有细说,陆轻尘也不太懂,想着待会儿吃完饭问问她爹,看看能不能道来个长短。

    就这样,一家子说说笑笑,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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