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妾室
章衔青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想什么拜师,得不得罪人,他现在着急的只有他的初初。
蒲江初昨晚为了崽崽的剧情熬了个大夜,这让心脏不好的她难受极了。
从醒来开始就感觉心脏微微刺痛,呼吸也有些急促,没有吃早饭,跟家教老师请假后,又睡了一觉。
即使如此,再醒来胸口依然涨闷,反而更累了,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蒲姜初吃了前段时间医院开的药,在二楼阳台晒了会太阳,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渐渐平缓,涨闷感也随之消失。
推了今天的课,她算是彻底闲下来了。
所以又到了快乐的游戏时间!
——欢迎玩家蒲姜初进入游戏。
——已完成日常任务:帮助主人公章衔青完成剧情:救人。
——获得奖励:善意值5点,(总善意值已累计点数132点,已使用点数120点),金币12,(累计金币共204)。
蒲姜初跳过弹窗,刚想去找崽崽,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下线的时候闹的挺不愉快的。
虽说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在闹别扭,某个崽甚至不知情,可她仍旧有些不好意思去见章衔青。
加油加油加油!母子没有隔夜仇!
哎?还挺押韵!
蒲姜初忐忑的划着屏幕,将屋子所有地方都看过了,愣是一个人影儿没见到。
好家伙,白忐忑了,人家压根不在家中。
某人完全忽视了留在桌上的纸条,自顾自的开始玩起养崽暖暖。
此时的章衔青刚从府学下课,他这两日因那梦搞得有些心神不宁。
今日还是雨天,更让他心情烦闷。
何俞还神神道道的说给他算了一卦——今日必有祸事。
街上风雨漫天,章衔青撑着油纸伞在小巷中行走。
为了等后面跟踪的三人,章衔青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岑方明今日终于寻了个好机会能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章衔青了。
雨天正是这样的好机会,雨天里伤人,不管再大的动作,雨一下所有痕迹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岑方明这样想,章衔青当然也是这样想。
“喂!新案首!这又是急着回家找美娘子?”张童将章衔青拦住。
李长义跟着笑道:“哈哈哈,你管他作甚!咱们又不是故意来嘲笑人家的。”
岑方明就冷眼站在旁边看着章衔青被两人逼到无人小路。
双手交叉抱着胳膊,冷哼一声,岑方明笑道:“新案首,别来无恙啊,这些日子过得很是安生吧。”
章衔青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托你的福,还不错。”
“哼,果然是你,拿着我的钱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岑方明怒道。
章衔青闻言轻笑:“哎呀,不是你硬塞给我的吗?哦对不是你,是他!”
被手指着的李长义慌乱解释:“你可别在这污蔑人了。”
“不是你们先污蔑我的吗?”章衔青反问道:“说来也奇怪,府学那么多人,为何单单对我另眼相待呢?”
张童骂道:“明明是你,不敬我们岑案首,屈屈一个新案首又如何,来了这府学自然是要以我们岑案首为首的。”
“那又为何一定要以他为首呢?谁规定的?那不能以你为首或者以他为首?”章衔青一一指过张童和李长义。
“我们”
张童还要说话,却被岑方明打断了。
“跟他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教训好了,他自然就知道什么是规矩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看他们真打算动手,章衔青反而开始感慨,“我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拿走钱袋,你们自当知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要不你们考虑一下趁着这雨天把这府学的首换一换?当然我是没心思当这个首的,你们两看看谁想当?”
能动口绝不动手,这是章衔青的原则,特别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长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停了手,眼睛不自觉的瞟向岑方明。
岑方明也被这眼神看的毛骨悚然,惊叫的:“你看我做什么?你真生了背叛之心?”
张童也赶紧骂道:“长义!愣着干嘛!动手啊!”
李长义顿时回神,冷汗直流,他差点真的动了歪心思了,咽了咽口水,李长义就将拳头落在章衔青身上。
张童趁势也加入打斗。
不到一分钟,打斗就结束了。
李长义和张童鼻青脸肿的站在岑方明面前,尤其是李长义,低着头都不敢直视岑方明。
章衔青拾起掉在地上的伞,故作苦恼的说道:“哎,为何不听我的建议呢?当真是可惜了。好了,玩闹也该停了,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晃悠了,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望着章衔青离去的背影,岑方明三人怕被过往的学子看见自己这副惨样,也不敢再逗留,灰溜溜的就跑了。
蒲姜初将床上的四件套拆下来,换了一套新的,又给院子里种的蔬菜搭了个棚,顺带还种了两小盆多肉。
整个屋子已经焕然一新,甚至她还想再养一只小动物,但是这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至少得征求一下崽崽的意见。
所有事情做完,蒲姜初又逛了逛商店,购物是人的天性,谁能拒绝花钱的快感呢?于是她的背包又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也少了一些金灿灿的金币。
钱也花完了,正是百无聊赖的蒲姜初突然看见崽崽撑伞踏雨而来,身上的白衣湿了大半。
也许是雨太大了?
蒲姜初连忙赶到厨房将一直温在炉上的水端了过来,倒了杯热茶递给章衔青。
章衔青先前没有发现蒲姜初的存在,只是看见院子里支起了小棚,面色一喜,就丢下伞快步走进屋内了。
漆黑的眼眸泛起波澜,章衔青接过蒲姜初递来的热茶,没有喝,就那样抱在手里,神色担忧的看着蒲姜初说道:“初初?你来了?你身体可好?”
崽崽这是咋了?
蒲姜初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写道:“我很好呀。怎么了吗?”
听见蒲姜初的回答,章衔青长舒了一口气,解释道:“那就好,我前两日做了个梦,梦见你躺在”
话说了一半,章衔青摆摆手:“罢了,不说这些,反正是个噩梦就对了。”
蒲姜初却是从这话里听出些许不对味出来,她脑袋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你没见过我的样子,为何能断定梦里的人是我呢?”
章衔青有些语塞,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不知道,但冥冥之中我就能感知到那是你,虽然确实是张陌生的脸。”
梦吗?
蒲姜初想起好像在不久前她得了一个道具,好像叫什么什么梦境,她一开始觉得是bug,但上次也弄明白了她的善意值增加是因为崽崽打着她的名号去做好事,所以那不是bug。
莫非那个道具直接用在了崽崽身上?所以他确实看到了我,只不过是在梦里?
蒲姜初有些头皮发麻,她想再问清楚一点梦里到底看见了什么,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话,那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单向养崽游戏了,这证明游戏世界也有可能和现实世界交织。
“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章衔青表情复杂,缓缓说道:“我梦见你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的,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这描述,怎么听起来像在医院?
蒲姜初疑惑的想,但距离自己上一次去医院那都好多天前的事了。
他到底看到的是什么时候的自己?
蒲姜初没来得及细想,就被章衔青打乱了思绪。
章衔青脸红的别过头,不自在的说道:“初初,我不知道你在哪,但是你能不能先离开屋内,我身上衣服还湿着,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我想先换一身。”
小肉团子有什么可看的,蒲姜初这样想着,但又老老实实的答应了,并且真的扣上了手机屏幕。
趁着这个空隙,蒲姜初到楼下厨房随意热了一杯牛奶,蒲姜初这一觉确实睡得太久了,厨房里阿姨已经开始准备午餐了,看见蒲姜初下来了还心疼她没吃早饭,给她做了一份三明治。
端着三明治和牛奶,蒲姜初又回到阳台,打开手机,看见章衔青已经换好衣服端坐在书桌前开始读书了。
蒲姜初热杯牛奶做个三明治顶多就20分钟的时间,但对于章衔青来说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章衔青刚开始还挺庆幸初初应了他的请求,结果等他换好衣服去院子喊她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章衔青很懊恼,早知道就不提什么换衣服的事了,湿着就湿着呗,能见到初初最重要。
暗自骂了自己好一会,章衔青才从懊恼的情绪中走出来,然后就开始看策论。
蒲姜初没想到自己就出去了一下下,崽崽就已经沉入知识的海洋了,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就把游戏挂着,也去拿了这两天家教老师教习的课本在旁边复习。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蒲姜初见章衔青看的入神,就悄悄在旁边留了张纸条,告诉他自己有点事一会再回来。
章衔青早在蒲姜初拿笔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她,他一直以为蒲姜初早已经走了,现在却看到她的纸条,不由自主地想歪了。
初初刚刚没走?那她我我刚刚换衣服她没看见吧?应该是没看见吧。
越想章衔青就越觉得有些热,连喝了几杯凉茶,才缓过来。
等蒲姜初吃完午饭,章衔青这边已经是未时三刻了。
院中大雨依旧在下,落在瓦房上发出滴答的旋律,天空中电闪雷鸣,像是给这旋律加了个节奏。
“章案首!章案首!章衔青!”伴随着门的拍打声,柳钟离焦急的喊道,“求求你去救救我阿姐!章衔青!”
心头一跳,章衔青生出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莫非是何俞的卦灵了?
快步走去,章衔青拉开大门,就见柳钟离站在雨里,甚至没顾得上打伞,整个人淋得湿透,双目通红,一脸着急的模样,仔细看,拍门的手都在颤抖。
还不等章衔青问,柳钟离就急慌慌的说道:“章案首,求求你救救我阿姐吧,我阿姐被刘昭的人抓走了!”
“那就去报官啊,找我一个书生又有什么用?”章衔青反问。
柳钟离想不了那么多,拉着章衔青边走边说:“你不是不知道,他刘昭的父亲是谁?报官?报官怎么会有用?只有你能救我阿姐了,得罪你的地方,回来再和你赔罪。”
章衔青拍开柳钟离的手,心里感叹不愧是姐弟,他还以为柳钟离的性子会更娴静些,简直和他姐一模一样。
章衔青说道:“至少给我拿把伞,我不想淋雨。”
见章衔青答应了,柳钟离一路狂奔跑进院中,拿了伞,立马替章衔青撑着,但是脚步也是越走越快。
“砰”客栈二楼的房门直接被章衔青踹开。
刘昭衣衫不整的正坐在桌子前喝着酒,醉眼迷离的望着两人。
“我阿姐呢?你把我阿姐怎么了?”柳钟离走上前大喊。
旁边两个家仆赶紧上前拦住了他。
刘昭盯着柳钟离看了半晌,笑呵呵的说道:“呀!是你呀!嘿嘿嘿,你来晚了,你阿姐没了。嗝。”
柳钟离朝刘昭身后看去,只见柳成烟躺在地上,了无生气,赤身裸体只堪堪披了件外衫,满地的血迹。
“阿姐!阿姐!”柳钟离叫的撕心裂肺,使劲挣扎着摆脱家仆的束缚,冲上前抱起柳成烟。
但不管再怎么叫,柳成烟都不会再醒来了。
“呵,这娘们还挺烈,本来打算尝到鲜了给她个妾室当当,好家伙,结果她醒来一心寻死,搁这墙上撞死了,真是有意思。”刘昭勾起一抹坏笑,还有沾沾自喜的说道:“不过,她确实是我搞得最美的了,要是不就这么死了,说不定我还能宠她好段时间呢。”
这话说的实在太没人性了,章衔青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更何况是至亲的弟弟呢。
柳钟离一拳打在刘昭的脸上,把刘昭的醉意都打散了,整个人懵住,呆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