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坐牢
天光姣好,章衔青正在晨练,两手悬空,扎着马步,左右出拳,速度迅速,气势凶猛,出拳的瞬间地上扬起砂石,眼前的木头“砰”地碎成两半儿。收了手,章衔青长呼一口气,随意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
两三步走到屋内,拿起桌上的凉茶猛地灌下去,又吃了几口早上蒸好的馒头,章衔青拿着包裹就出发去府学了。
章衔青发现虽然府学里的人心思坏,但对于学习这件事还是真的挺积极的,而且能考上秀才,多少也有点真材实料。
今日也同上次一样,屋里已经坐了很多人,章衔青依旧选了上次的位子坐下。
不一会何俞也摇晃着脑袋嘴里絮絮叨叨的坐到章衔青旁边。
马上就要正式讲课了,趁着严复没来,岑方明让李长义去找章衔青把他们的课业拿过来。
李长义过来后,跟章衔青争执了许久,章衔青都说自己没写,直到严复来了,李长义讪讪的回到座位,跟岑方明老老实实的交代。
严复拿着戒尺,走上台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数了数课业的数量,数完后摆着臭脸,敲着桌子问道:“是哪四人的课业没有交的?自觉地站起来!”
岑方明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另外两人看着他站起来也只能跟着一起站着。
还差一人,严复的视线扫过众人,不耐烦的又说道:“还差一个,是谁?”
章衔青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缓缓起身。
就连严复也没想到这个新案首连第一次课业都不愿意做,难免脸色有些难看,径直走到章衔青面前,问道:“你为何不交课业?”
“学生以为”章衔青侃侃而谈。
众人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章衔青不是在回答先生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始口头进行课业论题论述。
严复听见章衔青的回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眼前这个新案首,确实颇有才华,论述的点都是既新颖又具有道理,只是
只见严复的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差了,直接拿戒尺打在章衔青的书上说道:“你倒是有些墨水在身上,只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不尊师长,这是大过,今日的课你就站着听吧,学做学问之前还是先学会做人吧。”
章衔青就听他的话,老老实实的站着。
他说的没错,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站上一站倒也无妨。
严复又使劲敲着手上的戒尺,大声呵斥道:“你们三个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他,都是他”刘长义的手指向章衔青,嘴里抱怨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岑方明打断了:“对不起先生,我们忘了。”
“忘了?”严复质疑道,刘长义的手还没放下,这他要是还看不出有什么端倪,那他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
严复眼睛看向一直没开口过的张童。
“你说说,怎么回事?”
张童局促的看看岑方明又看看严复,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还是章衔青开口说道:“上次他们三人污蔑我不成,便让我帮他们做课业,迫于他们人多,我只能无奈先答应,但实在是有悖天下学子学习的目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哦?天下学子学习的目的?说说看?什么目的?”严复饶有兴趣的看向章衔青。
章衔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答:“自是报效朝廷,为天下百姓争一个公平安稳。”
这话说的不假,要是章衔青从小没经历过那么多事儿,像正常孩童一般长大,读书自然是为了这些,但现在都是狗屁,他才不管什么报效朝廷,他才不看什么公平安稳,他就是要这狗皇帝看看这天下都被他霍霍成什么样子了,就是让他看看这个他处心积虑想维护的世界到底多么不堪。
不过显然他这几句话激起了下面一众人的热血,就连严复都满意的点点头,甚至让章衔青坐下,只是指责了几句:“下次不要再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定了。”
反倒是岑方明几人被批评痛斥了几句,严复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道:“我最开始说过什么?不允许抄袭?你们虽不是抄袭,但让别人替你们做学问,这和抄袭有什么区别?这节课你们不要听了,回家去吧,好好反思反思。”
岑方明几人被赶走后,何俞还悄咪咪的夸赞了一句手段高明。
少了几个作对的人,章衔青一个上午安然无恙,可是离开府学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不是岑方明他们,而是昨天惹到的刘知县的儿子刘昭刘大恶霸带了一伙官兵将岑方明围住了说是章衔青昨天将他家的一个家仆给打死了,现在要抓章衔青到衙门。
章衔青被他们押到了衙门,关在地牢里,说是要等人证来了,对峙公堂。
席地坐在潮湿的地牢,章衔青正在思索对策,他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家里桌子上留的纸条还没更换。
自从上次蒲姜初说过要隔两三天才能来一次之后,章衔青就每天出门前在桌上留纸条,告知自己去了哪里,他怕初初来了看见他不在就走了,他私心的希望初初能去找他或者等他回来,但今天他上面只写了去府学上课,并没有其他内容,眼下估计还要在这地牢多呆几个时辰,所以章衔青有些担心,还是得赶紧想对策。
蒲姜初一整天都在跟家教老师上课,早上数学英语,下午历史政治,她现在感觉自己整个大脑的脑细胞全部死亡。
做完家教老师留下的作业,她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时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巧克力牛奶,她即将开始她的游戏旅途啦!
——欢迎玩家蒲姜初进入游戏。
——恭喜玩家蒲姜初通过帮助他人获得善意值2点,(总善意值已累计点数88点,已使用点数80点)。
——恭喜玩家蒲姜初通过帮助他人获得善意值2点,(总善意值已累计点数90点,已使用点数80点)。
——恭喜玩家蒲姜初通过帮助他人获得善意值2点,(总善意值已累计点数92点,已使用点数80点)。
——恭喜玩家蒲姜初通过帮助他人获得善意值2点,(总善意值已累计点数94点,已使用点数80点)。
——恭喜玩家蒲姜初通过帮助他人获得善意值2点,(总善意值已累计点数96点,已使用点数80点)。
——恭喜玩家蒲姜初通过帮助他人获得善意值2点,(总善意值已累计点数116点,已使用点数80点)。
刚进游戏还没开始操作的蒲姜初,被这一连串的弹窗给吓到了,她也不明白她干了啥,善意值一直在增加,或许是bug?那她要不要上报?算了,又便宜不占是傻x!
——恭喜玩家善意值满100点,获得特别奖励:解锁香桂县全部地图。
——注意:地图可在左下角查看,选择地点可立即传送。
卧槽!这是个好东西啊!再也不用担心没办法找崽崽了!哈哈哈哈!良心游戏!
——玩家蒲姜初善意值已满20点,是否需要兑换幸运礼包?
蒲姜初点了一下确认。
——恭喜玩家蒲姜初获得幸运礼包一份,可在背包查看使用。
——恭喜玩家蒲姜初通过使用幸运礼包一份获得幸运奖励:现实梦境。
这次的道具名字实在是太梦幻了,蒲姜初忍不住翻了翻背包,背包的物品栏上全是物品,但是她从上翻到下,再从下翻到上,她发誓她绝对没有看到一个叫现实梦境的道具,她现在无比确定真的是bug了,不仅增加的善意值是bug,兑换的礼包也是bug,所以现在这个道具也是bug,果然,人啊还是不能幻想天上掉馅饼的事。
——日常任务:帮助主人公章衔青完成剧情:坐牢。(奖励:善意值5点,金币12)。
突然的任务弹窗吓了蒲姜初一跳,她还没来得及点开崽崽的人物属性查看一番,就被这个任务剧情的名字吓到了。
坐牢?依着前几次的名字看,崽崽是坐牢了吗?怪不得现在都快要未时了,崽崽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去救崽崽!
蒲姜初将上次放在崽崽桌上的墨水装进背包,又随便从桌上拿了几张纸,点开地图,找到地牢就传送过去了。
这地图果然好用,只见屏幕黑了一秒,加载之后就是地牢了。
推开地牢的大门,蒲姜初从第一个牢房一直往后面寻找,找了几分钟后,终于让她看见了崽崽。
飞快的将屏幕划过去,蒲姜初老母亲的心都在流泪。
我的崽崽啊!你受苦了呀!呜呜呜。。。别怕,妈妈来救你了!
章衔青闭着眼,坐在地上铺的稻草上,潮湿的空间里还有几只老鼠窜来窜去,他正在等人带他上公堂。
蒲姜初赶紧拿出墨水,直接用手沾着墨水在纸上写到——
“崽崽!别怕!我来了!”
然后将纸从牢房下面的缝儿中塞了进去。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章衔青猛地睁眼,只见空无一人的门前被塞进来一张纸条,他立即明白是初初来了!
喜色爬上眉眼,“初初?”话语脱口而出,章衔青拿起纸条,打开纸条,心里泛起波澜。
“初初也别怕,我没事。”章衔青安慰道,“初初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难道是有人在初初面前说闲话?不对,别人不知道初初的存在。
然后蒲姜初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神明,当然知道你在哪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抓你?”
蒲姜初也想进去,可是门就是门,上了锁的,不打开她也没办法穿墙而过。
章衔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昨天救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没说救的是个姑娘。
这下蒲姜初懵了,崽崽这么瘦弱,还能打伤别人?
“所以你真的打伤了家仆?”
第三张纸条写道。
章衔青心虚的移开视线,捏紧了手说道:“初初,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其实会武功。”
蒲姜初的注意力现在不在骗不骗身上,反而全盯着会武功这三个字上,兴奋的提笔写道—
那你会飞吗?我是说轻功!飞檐走壁!
原以为初初已经够爱他了,没想到现在竟是连自己的谎言都无限包容,章衔青动容笑道:“会,初初喜欢的话下次单独给初初看。”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不过我们先说正事儿。”
虽然很兴奋,但还是救人要紧。
“一会儿就会有人带我上公堂了,到时候我们静观其变,我虽然知道不可能打死他,但没见到尸体前,确实没办法证明不是我。”
“好,那我陪你。”
章衔青刚拆开纸条,就有人往这边走来了,他只能攥紧这些纸条,仓惶的放进衣袖。
来人喊道:“章衔青是吧?该去公堂了。”
然后吩咐了后面两人押着章衔青往公堂走。
公堂上,刘知县端坐正位,桌前站着个主薄,右侧边坐着刘知县的儿子刘昭,公堂门外围了一堆凑热闹的看客。
章衔青到公堂时,地上已经摆了盖着白布的尸体。
文人考上秀才之后见官就不必拜跪,所以章衔青挺直腰板现在公堂中央。
“大胆章衔青,你可认罪?”刘知县大声问道。
章衔青拱手作揖,沉声答道:“小民无罪。”
“你说无罪,可这位刘昭刘公子却指认你杀害了他家家仆,你有何说法?”刘知县斥道。
“敢问刘公子,又有何说法断定是我杀了人呢?”
章衔青不卑不亢,一双眼睛直接看向刘昭。
刘昭扇着扇子正等着看章衔青的丑态,没想到问题却抛给了自己,猝不及防的回应道:“仵作验过尸体了,他身上只有你打的伤,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再受别的伤,不是你还能有谁?”
“那仵作没说我打的伤不致死吗?”章衔青轻笑,颇带些玩味儿的说道。
刘昭有些慌神,仵作当然说过,但他刚刚说的也都是真话,只有他打的伤,别的什么症状都没有。
“那又如何?只有你打的伤口那就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