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实
“啊!! ”
祁乐歆因为突然的惊吓而发出一声尖叫。
窗户被撞的稀碎,在屋内到处飞溅。
“蹲下!”
祁天刚刚想要提醒祁乐歆蹲下,躲开那些破碎的尖锐玻璃,就看到所有冲着祁乐歆的碎片通通都改变了方向。
“嘶!”
一块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向了祁天,直接扎在了自己的眼眶上。
裂片扎进去的并不深,大概只没入了不到两厘米。
万幸,没有扎到祁天刚刚强化过的眼睛。
祁天下意识迅速拔出了玻璃,血涌了出来。
一边用右手按住伤口,一边不露声色的瞥了一眼阿卡拉。
紫色的袍子依旧静静的站在祁乐歆不远处。
所有玻璃都绕开了他们两个。
“你给我等着”
电光火石间,祁天咬牙想着。
无论是保护祁乐歆,还是那个飞向祁天的碎玻璃块,百分百都是阿卡拉干的。
事情虽然发生的很突然,但祁天能清楚的看清每一块飞过来的玻璃。
可唯独那一块,祁天偏偏没有看到。
它更好像是从祁天身后飞过来的。
这明显是阿卡拉对于祁天检测祁乐歆,以及威胁她的不满。
同时也是对祁天一种变相的警告。
阿卡拉默默转过头,视线和祁天对在了一起。
“嘁”
祁天迅速收回了目光。
除了恨意,祁天对于阿卡拉的忌惮也深了一分。
然而这些事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当所有玻璃落了地,撞碎窗户的那个巨大身影也滚了进来。
“乐歆!快过来!”
尘埃落定,祁天第一时间把祁乐歆拉到了身边。
“我说重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
还没等祁天二人问出口,阿卡拉就先对那个滚进来的人影严厉的批评道。
“来不及了,快走。”
“那群弱智找过来了。”
滚进来的男人大概将近四十岁,国字脸,身上穿着迷彩服,极其壮硕,大概一个人顶上两个祁天宽。
因为他是直接用身体把窗户撞碎的,所以有很多细碎的玻璃渣直接扎进了手臂上。
但这些小伤口和他身上的许多骇人伤疤差远了。
“军人?”
祁天将祁乐歆护在了身后,看着正在将玻璃碴子抠出来的男人琢磨道。
“但这里距离里面足足十多米这个叫重拳的是怎么上来的?”
“该死”
“别收拾了!走!”
祁天第一次看到阿卡拉如此紧张。
紫色袍子几乎快成了残影,屋门被阿卡拉的精神能力直接拉开。
然而,就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个身着黑色袍子的男人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手停在了一半。
“把耳朵捂住!”
后方的重拳刚刚看到那黑袍人的一瞬间,立刻向祁天二人大吼道。
但已经晚了。
“什么!?”
祁天一愣。
门口的那个男性见门开了,脸上先是惊讶,然后竟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你们快听我说! ”
对方的话和重拳洪亮的喊声同时发了出来,混在一起,回荡在楼道内。
下一刻,那满脸焦急,好像大祸临头的男人把话说了出来。
“你们知道吗!?”
“我刚刚发现!”
“香蕉大!香蕉皮就大!”
话毕,屋内重新陷入寂静。
“什么弱智言论??”
祁天刚才还心情紧绷,但听了对方的话以后,就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刚才一脸火烧眉毛的样子,就是准备进来放个屁?”
祁天的思维已经有些快要扭曲了。
“不明白想不明白”
“现在奇怪的家伙真是越来越多了。”
祁天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终于发现了事情的奇怪之处。
人没了。
屋里的三个人全都消失了。
“嘶!!坏了!中招了!”
祁天慌忙的转身,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而房门不知何时,就在祁天眼前重新关上了。
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祁天仿佛回到了四天前自己正常生活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时候!?”
祁天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只是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没有意义的怪话以后,自己就中招了。
周围的寂静使得祁天越来越焦躁,毕竟祁天深知,他可不是回到以前那个美好的生活了。
稍微一个失误,自己可能就直接被对方杀死。
“开门!迈大步走!”
祁天此时,居然还有些思念阿卡拉那诡异而晦气的紫袍子了。
“吱呀。”
门开了。
露出了外面扭曲的景象。
门外是一片不可言喻的深蓝色虚空。
自己的房间就像是悬浮在这片空间的孤岛。
巨大的空旷世界甚至让祁天产生了恐惧。
“这是哪儿?”
那片混沌的空间内,没有天空,没有地面,甚至不分上下。
只有一片扭曲的庞大深蓝色,给人敬畏和恐惧的扭曲感觉。
这一切仿佛在暗示,会有什么不祥的存在会从那沉闷的颜色中被如同海绵里的水一样被挤出来。
奇怪的感觉。
奇怪而混杂着恐惧。
这是这片空间给祁天唯一的感觉。
自己的后方,是阳光明媚的房间。
前方,是不可名状的深渊深处。
而这扇房门就是这两个不同世界的隔阂与屏障。
“砰!!”
祁天直接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庞大的虚无给予身为人类的祁天压力实在是大了。
然而就当祁天把门关上的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身后并不是房间。
同样的深蓝色,同样的恐怖而压抑。
自己面前还是那片扭曲的世界。
然而让祁天更惊讶的是,他与空间的联系居然变得难以言喻的扭曲起来。
他可以的模糊的看到,自己的腿在眼睛里,而大门是他的肚子。
房间破碎的漂浮着。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浮现着看不清的恶心物质。
那一个个扭曲而阴郁的邪恶存在,在空间里蠕动的着穿梭。
这种感觉是不能言说的,充斥着梦幻和无法被尖叫出的压抑恐惧。
远处,祁天再次看到了那个黑袍子。
他只是能看见,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到的。
视觉也是模糊而朦胧的。
还好那些在虚空中穿梭的愉悦之物没有彻底的显露出来,不然祁天感觉自己还不如当场自杀。
那黑袍子越来越近了,距离感在这片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祁天可以同样看到扭曲的他。
只有黑袍是固定的,所有露出的部分都在以一种不安的频率变幻成不堪的各种形态。
他是鹿,是羊,是一把遥控器,是一个叼着下水道盖的外星人。
他是不能被归类,不能被总结的。
“你好。”
在这片混乱的空间内,唯一正常存在只是这句话了。
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有“正确”这个概念。
“阿补杜拉斯,卡宴。”
祁天不知道位于何处的发声器官传出了声音。
那些不知名的,无法被音译成人类语言的高等文字被祁天吐了出来。
那是人类的发音器官无法发出的声音,他也从未学习过这门高级语言,但想说的话却自动变成了这个。
“你是问你在哪儿?”
黑袍还在变换着形状。
“吼吼,别开玩笑了,朋友。”
“你现在当然在真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