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魏黎哄着魏庶睡下之后还是想再来看看卓清婉,谁知走到门口便听到二人争执的声音。听到元安棠的咄咄逼人和卓清婉低声下气的解释,魏黎顿时气血翻涌,他金贵的大小姐怎么可以用这般语气跟那混账东西说话?
魏黎一脚踹开房门气势汹汹地冲元安棠说到:“元兄可是找不到自己家门了?这么晚了待在一个姑娘房中恐怕有损姑娘清誉?”
元安棠一看清来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是什么人能出现在这?”随即猛地将自己手中的瓷瓶掷道地上,瓷瓶应声而碎,里面的小药丸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卓清婉一惊,无暇顾及元安棠的狰狞面目,俯身上前就要捡那滚落一地的药丸。
魏黎看出她的意图,更是心疼这个在他心中不染尘埃的仙女此时想要在地上捡东西的举动,便一把拉住了卓清婉的手臂道:“妤儿别捡了,脏了。回头我再做给你。”
元安棠看着魏黎含情脉脉的一张脸,嗤笑道:“原来是你送的便宜货啊?我道是从哪来的破烂玩意儿呢也好意思拿出来送给清婉妹妹?”
卓清婉听到元安棠出言讽刺,比听到他诋毁自己还要激动:“你若再说一句,你我便老死不相往来罢。”
魏黎凶狠道:“元兄可还想再打一架?”
虽是没达到目的,却也算是把自己心中的话都说了个遍,打,他自是清楚打不过的,便由着一副战胜了的样子走了出去。
元安棠走了之后,卓清婉还是作势要去捡地上的药丸和破碎的瓷瓶,魏黎又一次拉住了她无奈道:“你坐这,我来。”
魏黎弯着腰一颗颗将药丸归拢到手心,冲着卓清婉道:“扔了吧,都脏了。”
卓清婉微微噘嘴道:“可是很可惜,你辛辛苦苦制的,就算不吃,放这也是好的吧。”
“好吧,那先放我这,回头我给你重新装个瓶子再还你。”
卓清婉上前抱着魏黎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说到:“你给的东西我全都要留着,一个都不能丢。”
此时的魏黎仿若飘上了云端,这秋天怎么还刮起了春风呢。
元安棠一路上行色匆匆,一进门便冲到了元文朝房中,把正在熟睡中的元文朝给揪了起来激动道:“爹,您猜我发现了什么?”
元安棠本就上了年纪,被这么一惊吓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待看清来人后一掌拍在了元安棠脑袋上:“你小子是嫌你爹命太长是不是?”
“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我等不到天亮了。”
“多重要的事,快说快说,说完赶紧滚出去。”
元安棠故作神秘地说到:“您还记得您前几日给我看的那瓶毒药吗?”
又是一掌打在头上:“你小子有屁快放。”
元安棠“哎呀”一声,只好乖乖直接说了:“今日我在卓家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瓷瓶,那瓷瓶是魏黎那小子送的。”
“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瓶子,不都长得大差不差,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不是大差不差,是一模一样,那瓶颈和平底的纹路都一模一样。这是不是说明,那瓶毒药也是魏黎那小子的?”
“这生拉硬扯的,有点牵强啊。”
“哎呀爹,咱们换句话说,就算那个东西它不是魏黎的,就凭他送过一模一样的东西给清婉妹妹,届时让清婉妹妹自己拿着东西去问他,就算他不承认,清婉妹妹能信他几分呢?”
“这,没必要吧?费这劲干嘛”
“爹您不知道他们现在那谁都离不开谁的样子,就算那小子跟别的姑娘睡过了,清婉妹妹还是对他钟情不变。如若不设计离间,就算卓老头死了,清婉妹妹也难说会不会嫁与我。”
元文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到:“你就这点出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要使这些个下作手段。”
“爹你现在嫌这下作了?□□不成高价买毒的人不是您吗?”
“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你没用!”
“要不是半路杀出个魏黎,我肯定是清婉妹妹的不二人选啊。这不能怪我啊爹。”
“说完了?滚去睡觉。”
这个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许是中秋那夜受了凉,卓老爷和卓夫人双双害了风寒。
大夫来看开了几副药,让好生调养即可。既然大夫都说没事,二老也没大在意,只当是天气转凉引起的。
卓清婉记挂这父母的身体,也鲜少出门,时常陪在父母身边照看。可是已是非常悉心调理了,二老的病不但没好,反而眼见着人越来越憔悴了。
先前只当是小病养着,现在看来并非普通的风寒,又叫来了大夫复诊,看大夫在卓清婉的目光下急得满头汗,诊断出来却又是风寒,只得老老实实告诉卓清婉:“许是二老上了年岁所以身子不易恢复,老夫再开一剂药方,加大药量。卓小姐不必过于挂心,相信二老不日便会痊愈。”
见眼前的人说得字字坚定,卓清婉便放下心来。
这几日卓家老爷夫人身子每况愈下,卓清婉开始日日守在父母身边。
一家人难得有日子日日聚在一起,也就当做岁月静好来修养精神。谁知一阵脚步声打乱了这一时的平静。只听门外一小厮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小姐,小姐不好了,门外有一队官兵把咱家给围了!”
卓清婉听到声音立马走了出来:“小声点莫要吵着老爷夫人。慢点说,怎么了?”
那小厮跑得气喘吁吁,一边喘一边说到:“门外门外被宫里来的人围。请小姐,去一趟吧。”
“什么?为何?”一边问一边急匆匆地朝外走着。
“小的不知啊,领头的傲气得很,不愿搭理我们这些家仆。”
本就着急,一听小厮这番言论,更是心头直冒火。
门外果真围着一排穿着圆领袍的带刀侍卫,卓清婉上前对着为首那位道:“这位大人,这是做什么?”
那人看了一眼卓清婉,像是个有身份的人,才勉强开口:“有人举报卓景珩贪污受贿,现已打入大牢等候问审。皇上为避免卓景珩转移赃物,特命我们守住卓家所有宅院,里面的人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
卓清婉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被身边的小厮扶住:“小姐当心。”
缓了一会眼前恢复清明,卓清婉道:“怎么可能?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况且,我们卓家的人哪里需要那些脏钱?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要去见皇上。”说着便要冲破那人墙,结果一把被人推了回来险些跌倒在地。
“是不是弄错了皇上自会分辨,在事情调查清楚前,还请卓小姐且在卓府歇着吧。”
这一幕被正朝卓家走的魏黎看到了,立刻将自己藏了起来仔细听着那边的对话。
不能出不能进?嫂嫂一个人在家,也不知她那边如何,看来有些麻烦了。
到了夜晚,魏黎围着卓家探了一圈,果真每个角落都有人守着。他绕到卓家最高的院墙边,这里只有两边两个侍卫守着。魏黎先跳到了一旁的建筑上,再趁着深夜人都疲惫不堪精神涣散的时候,凭着轻快的脚力和深厚的内功,一跃毫不费力地飞到了对面卓家的围墙上,接着跳入了院中,期间甚至连衣物摩擦的声响都未露出。
魏黎熟门熟路地绕到了卓清婉的房前,虽熄着灯,但魏黎听见房内窸窣的声音,便知道她还没睡,轻轻敲了敲门,还没待他开口,里面传来惊慌一声:“谁?”
魏黎放柔声音道:“妤儿别怕,是我。”
卓清婉一下就听出了魏黎的声音,接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妤儿。”
魏黎正待开口,卓清婉便一把换住魏黎的脖颈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嘴里念叨着:“你来了,你来了,幸好你还能来。”
魏黎伸出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轻拍着卓清婉的背:“我来了,妤儿,不要怕。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先找机会去宫里探个究竟。皇上既没立刻处置公子,定是现在还证据不足有待商议。你且先安心在这呆着,照顾好卓老爷卓夫人。还有庶儿。”
“不,你不能去,那里面不比外面,太危险了。你想办法联系到惊枝,求她帮忙。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好,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你也好好的。我去找锦禾公主,放心吧。”
皇宫的宫墙比一般宅院的围墙要高松得多,魏黎想要靠轻功度过去是难上加难,在外徘徊了几日,也都是在白费力气。
在宫门外徘徊多日,撒出几百两银票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锦禾公主早已为卓景珩的事求过皇上了,皇上本就不乐意自家妹妹与卓家走得太近,现在竟然为了卓家的人来求情,一气之下将其禁足。
正是魏黎已经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卓家那边却突发变故,卓老爷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