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李德全一脸惊慌的出现在羽化面前,进屋将门紧闭。
羽化忙问道:“为何如此慌张?”
李德全忙道:“我今日下山送信,遇得黑衣杀手,果然如你所料,他们是宫里得人,认得我是李德全。”
羽化忙道:“他们可是已知道我藏身此处?”
李德全摇头道:“未知,他们一时找不到这里,你我速速收拾行装,告别住持,离开此地。”“好!”羽化正收拾行装。远远得听得一阵阵马蹄声。
李德全想了一会儿忙道:“不好,我中计了。”羽化不解。
李德全道:“我心系姐姐,一心想逃回带你离开,不想中了他们的计。我好愚蠢,我若逃在别处,让他们迷失在山中,然后小路返回,他们便一时难以找到这里,如今他们已知此处,定会在周边设下眼线,我当真是愚不可及。”
羽化安慰道:“不必自责,该来的总会来,他们定要我的命,我又能逃到哪里?”
李德全道:“我们如今只能暂避寺中,此处皇家寺院,若无皇上旨意,他们不敢造次。”
羽化沉思片刻喃喃自语道:“他们既是宫中之人,究竟是何人要杀我?”
李德全道:“依我猜测,杀姐姐者,一个是宜妃,一个是苏麻拉姑。”“额涅”。
李德全道:“宜妃因皇上爱慕姐姐,对姐姐甚是嫉妒,且得知姐姐身份,所以她对姐姐早有杀心。还有苏麻拉姑,她一生誓死效忠太皇太后,如若她得知姐姐未死,未完成太皇太后遗命,皇上还要一意孤行与姐姐在一起,那苏麻拉姑必会诛杀姐姐。”
羽化叹息一声,道:“皇权当真可怕,额涅本是慈悲之人,却也……。”
李德全苦笑一声道:“任何事,任何人都有她的底线,皇上为你弃大清江山,为你违背誓言,这便是苏麻拉姑的底线。”羽化轻叹数声,满心疲惫。
此时窗外飘起了雪,忽听得外面一阵吵闹,羽化李德全相互对视一眼,便知不妙。
李德全道:“未有皇上旨意,他们居然擅闯进来。”
羽化冷笑一声道:“看来你猜得不错,若苏麻拉姑以太皇太后遗命下旨,他们自然有恃无恐。”
李德全拿起手中的剑道:“看来今日定有一战了。”
羽化看着李德全,道:“是我连累了你,你从后山离去,我拖住他们,他们要杀的是我。”
李德全道:“姐姐,我李德全怎会弃你不顾,我说过,要一生护你周全。”
羽化正欲辩解,李德全连忙说道:“姐姐不必说了,我早已视你为亲人,我定不会舍你而去。”“李德全……”。
羽化与李德全正欲向前院走去,却被住持拦住,住持合掌道:“两位施主且慢,待老衲前去与他们周旋,此处乃佛家重地,又是皇家寺院,想来他们不敢造次。待老衲与他们周旋之时,二位可从后门离去。”李德全与羽化点头,谢过住持。
住持离去,羽化道:“你我不能离开,先不说他们在外已设下眼线,如若他们得知你我逃离而难为寺中僧人,那我此生难赎其罪。”“好,你我在此静观其变。”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乃何人?为何在这佛门重地大动干戈?”
那领首的黑衣者问道:“你可是此寺住持?”
住持合掌道:“正是老衲。”黑衣者道:“很好,我等受太皇太后遗命,前来诛杀乾清宫御前侍女羽化格格,住持请将她交出,莫要违旨。”
住持道:“施主既是受命而来,那便是皇家侍卫,为何做此打扮?既是太皇太后遗命,那皇上定也知晓此事。不知可有皇上圣旨?”住持的话问的黑衣人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康熙并不知此事。
那黑衣人恼怒道:“我劝你休要多言,速速将她交出,莫要连累了你寺中僧人。”
住持依旧不让道:“此处皇家寺院,尔等若敢造次,不怕皇上问罪吗?”
那黑衣人拔出长剑,怒道:“我等受命而来,若你在多言,休怪我等不客气!”说着拿剑指向住持。
“羽化在此,莫要伤害无辜。”这时羽化与李德全走了出来。
羽化道:“寺中僧人无辜,莫要为难他们。”
黑衣人道:“我说过只要格格现身,我定不会为难他们。”
羽化道:“你要杀我,不知可有这个本事?佛门重地,莫染血腥,若要杀我,随我来。”羽化说完施展轻功飞身出寺院,李德全亦跟随。
黑衣人命道:“捉拿羽化,势必诛杀。”“是——”。
山峰之巅,白雪皑皑,那一道道血印染红了白雪,那一声声厮杀打破了沉寂,羽化手中的飞雪剑不断的刺入黑衣人的血肉之躯,李德全亦是拼命厮杀,不知打了多久,羽化与李德全的身上皆是血印,已然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只感到来自身体不同部位的刺痛。这时羽化旧疾复发,且天气异常寒冷,空中飘落着鹅毛大雪,羽化只觉得胸口闷痛,额上汗珠滴落,身体已然支撑不住。
这时黑衣人见羽化手捂胸口,体力不支,便三五成群将羽化团团围住。
羽化拼力抵挡,李德全看羽化身处危险,将身边黑衣人一剑穿胸,飞身过去为羽化挡剑,李德全一口鲜血喷出,身重数剑。“李德全!”羽化大喊一声,而李德全紧紧的将羽化护在身下。
羽化惊道:“你,你何至于斯?”
李德全嘴角流血,汗珠满面,为羽化拭去眼泪,强忍着疼痛,笑着安慰道:“莫怕,我没事。”
这时所有的黑衣人将他二人围住,只听领首的说道:“李德全,看不出你对她如此忠心,既如此,你们就死在一处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完便举起长剑向二人刺去。
“住手!”只见住持领着寺中僧人走来。
黑衣人道:“看来你们是要卷入这场厮杀。”
住持道:“我出家人本不愿卷入俗事,但我曾向故人许诺,定要守护羽化格格,我不可言而无信。”
“既然来送死,那就莫要怪我了。”两边正要交战,这时一阵狂风大作,将众人全部吹倒,天空迅速暗沉,那风将雪层层卷起,霎那间将众人埋在雪中。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停歇,那黑衣人一个个起身,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待他们全部醒来,寺中僧人、羽化与李德全亦不见踪影。他们迅速寻找,但除了死去之人尸身外,并不见羽化、李德全。
众人很是疑惑,适才狂风大作,难辨方向,行走困难,他们是如何将他二人救走?那为首的黑衣人看天渐渐暗沉下来,又飘着鹅毛大雪,而众人皆身上受了伤,便道:“天色已晚,你等有伤在身,今日先行回去,明日在往寺中要人。他二人受了重伤,定不会离开此地。”“是——”众人速速下山。
羽化在一旁看着满身是血的李德全,心急如焚,住持与寺中医者忙着为李德全疗伤,住持向羽化道:“姑娘可先回去,检查一下伤口,此处多有不便。”“是——”羽化离去是对着昏迷的李德全道:“李德全,你一定要活着。”
羽化将衣物褪去,打开药箱,简单包扎了一下各处伤口,便急忙往李德全的住所来。
此时李德全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羽化问住持道:“他现在如何了?”
住持道:“他伤的极重,全身伤口十几处,多亏救他及时,若在迟些,只怕失血过多而死。”
羽化叹息道:“这都是因为我,我若未死,他们必会重来。”
住持道:“我这寺中有一处密室,你二人可暂时躲避。”
羽化摇头道:“不,他们定会搜查,若到那时只怕连累你寺中所有人,我不想在有人因我而死,且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有些事我必得亲自面对,无论是大清还是准格尔我都必须要去做个了断。”
住持合掌道:“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姑娘的心结只能自己去解开。”
羽化叹道:“是,因我丧命的人太多了,那些不知名姓的牧民、喜鹊、玉心,我躲在这五台山无一日不在煎熬。而且李德全已然重伤,我若引他们离开,李德全便可安心的在此疗伤。”
羽化说着便向住持福了下去,恳切道:“待我离去,还望住持好生照顾他,待他痊愈再告诉他我已离开此地。”
住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自然会好生照料,但姑娘单独此行,且有伤在身,只怕凶多吉少,那黑衣人个个武力高强,姑娘只怕不是对手。”
羽化道:“我意已决,是福是祸全凭天意吧。”
住持想了想道:“老衲有一计,可让姑娘平安离开此地。我这寺中有一匹白马,乃是识途老马,姑娘明日可骑它下山,一路向北,那里有片树林地形复杂,若有人无故闯入,便会迷失方向,想要离开十分不易。姑娘骑了此马,白马自会带姑娘出山,待到了正路,姑娘可将它放回,它可自行回来。老衲看到白马回寺,也能知晓姑娘已安然离去。”
羽化拜谢道:“多谢大师了。”又走到李德全面前,含泪道:“你定要好起来,如若有缘他日再见。”
次日,黑衣人果将寺院团团围住,住持已经李德全安置于密室之中,羽化向住持拜了拜,道:“羽化就此别过。”
“阿弥陀佛,姑娘万千小心。”羽化翻身上马,从后门出,故意大声叱马,引得黑衣人注意,众人见羽化骑马后山离去,急忙策马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