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活
我去了老茶馆，我不能再叫小高为小高了，我改叫老高。他把茶馆经营的不错，我建议他差不多选定一个接他班的人，他推荐了他的儿子，来店里工作近十五年了。我看过账本，同样算出师兄的部分，我的部分。我去后面房间打扫卫生。我告诉他们我也是聻，然后很幸运成为鬼。我打算努力修炼，在十年内成为真人。出来时，我同意老高的提议，让他的儿子试试。
我来到茶楼，店铺里的人络绎不绝，这是我希望看到的场景，他们实现了。我还是先上楼去看小赵，她完全退居幕后，服务员换成漂亮的年轻姑娘。
“那些老员工，你是怎么做的？”
“这里的老员工对茶都很有了解，到了一定年岁，就去下面不同的店铺做茶叶的推销员，小佟很欢迎。”
“不错。”我点了点头。
“我让小吴来见你。她很不错。”
“让她来吧。”
我知道这是小赵选定的人，确实不错，我点点头，“等一下再请你过来。”
我对小赵说：“你选的人不错，茶馆也经营的很好，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确实有一件事麻烦你。”
“你说。”
“我的孙子今年十五岁，是个聪明机灵的，我们是想让他进宗门学习修炼。”
“你想我做什么？”
“我们想学习修炼得有个好师父，想请你帮忙介绍一下。”
“我对宗门的事物不是很熟悉。如果要特定拜师，就要成为内门弟子，根据其天赋或师尊喜好选定弟子，然后拜师。不知道你的孙子是什么情况。”
“他去年年纪小落了选，今年准备报名参加九月的招人。”
“如果他成为内门弟子，有想要拜谁为师，我就引荐一下，我跟宗门其他人也不怎么熟，也不懂怎么看天赋，也可能没有结果。”
我到楼下见了小佟，他交给我一本很大的表格，每年的汇总都在里面，我看过，他开了二十家分店，生意都还不错。
“你觉得冥界有多大？”
“够我开五十家分店。”
“除了开店你还想做什么？”
“我想修炼，也是想把店开到外面去。”
比我还会想。“如果就在冥界，你还敢想吗？”
“能去人间的就只有那十位大人，我这辈子都见不着他们的面。”
我稍微考虑，“中元节的时候出去，以后每年出去一次还是能办到的，就看你的效率了。”
“有名额也挺好，老板，你能弄到三个名额吗？”
“你们三个的？”
“是啊，有机会出去，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试试看。你们先每月去兑换人间的钱。另外，把你经营的账本都拿给我看看。”我才想起和小赵说着她孙子的事忘了见小吴。
小佟说账本太多，有专门放账本的地方，请我去。是个幽静地方，我放了几张防火符，开始看这些年小佟他们的经营，他们善于尝试和改进，解决了很多问题，也有没做好的，开新店的经验也很足，做的账也漂亮，可能出于习惯。
我叫他来，“这个账是做给自己看的，越多的美化反而让你看不清现实。你这么做不累？以后每天都按实际来，你也不必费脑筋，当天当月当年是什么样就记成什么样。明天开始，你今天就通知到各个店铺。”
我去了忘川河边，我试着去感受月光，我发现，我还是能吸收月华之精。我没有再看水，只是散步一样缓缓走过，回到庄子。理了一下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去见庄主，泡了帝君送的茶，庄主喝过，“你什么意思？”
“我想听听庄主的意见。这是酆都大帝送的。”
“他一定要给你什么，你也只能接受。”
“我是希望我想多了，我现在把献花看成喝那十几种浆啊露啊的谢礼，毕竟，我肯定买不到那些东西。”我接着问道：“庄主，你对我的身世一点也不知道吗？哪怕是怀疑，或者猜想。”
“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没有丝毫线索。”
“这个呢？”我拿出那块石头。
“这个只能是仙界的炼器大师炼制的，但我也不知道是谁炼制过。”
“我怀疑帝君知道我的身世。”
“你去问他了？”
“问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不会有影响。其实这个问题，我没有放在心上，但它有时候会冒出来，我就要在上面多想一想。”
“你来冥界这么久，有没遇到过感觉熟悉的画面，或者出现过一些无关的画面。”
“我就觉得这块石头熟悉，其他的都没有遇到过。”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勉强你，你不愿意就拒绝。”
“这个倒没关系，是我发现，他好像了解我，熟悉我的样子。我就越想知道我的来历，但他为什么要隐瞒，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我帮你去问他一下，要是他不说也没办法。以后来我这里都泡他的茶。”
“没问题。”
我决定帝君送的茶还是我和庄主喝了，毕竟他们应该是熟人。
我去见转轮王，送他些东西。
“三十多年没见，你一点没变。”
“你也还是老样子。”
“又有什么好茶？”
我泡好茶来，给他倒上，“你那里还有没有明年的名额。”
“长生宗都没有了？”
“宗门应该有我的，我是帮三个人寻的，就是楼下的三个人，想去人间看看。所以我来问你，明年有没有。如果你这里没有，还请你帮我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到时候绝对给你带上好的茶叶回来。”
“我这里还有两个，另一个也好办，帮你找一个就是。”
“多谢。”我敬他一杯。
“你这次闭关这么久，修为长进不大啊。”
“又挨了一次雷劈，你说长进大不大。”
“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练着练着天宫里的内丹就退化成了金色小丸，我又重新来过。”
“真替你难过。”
“你表情都没到位。”我喝了茶，“我想问你，和这盏灯有类似功能的东西还有哪些？”
“你去店里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是觉得佛门的宝贝驱魔都很厉害，所以来问你。”
“佛门的宝物都是不卖的。”
“门都没有？”我不甘的问。
“有门也没缝给你钻。”
“交换的行不行？”
“你想拿什么换？”
我仔细想了一下，有些苦恼，“我能交换的都是钱能买到的。”
“也不见得，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位炼器比较厉害的。”
“先谢谢你。他也喜欢喝茶吗？”
“他最喜欢下棋。”
“那我只能送茶叶和棋盘了。”
“我觉得你送花比较好。”
“那他不喜欢什么花。？”
“哪有不喜欢什么花的？”
“你不就不喜欢菊花吗？”
“我是不喜欢黄色。”
“哦，那他不喜欢什么颜色。？”
“我帮你想想，嗯——，红的不要，绿的不要，白的不要，黑的不要，颜色浓的都不要。”
“你直接说，我送什么花适合就行了。”
“我觉得，你送那种五色花，他会喜欢，顺便多做点，送我一些。”
“我真不明白你。”
“你应该多想想，做出一些特别的花。”
“这是要感觉的。”
“那你多感觉一下，也许就能做出下一种‘五色花’。”
“但愿喽，你们什么时候来。”
“看我预约的日期。”
“行，多谢了。”
过了几天，我去见庄主时，她说：“我帮你问了，他不说，我也没办法。”
我谢过庄主，去泡茶，边下棋边聊天。
“庄主，这是白灵姐姐最长的闭关吗？”
“到现在还不算，闭关时间总是越来越长的。你很想她？”
“是啊，我们住同一个院子。”
我做了些花，去店铺买了个上好的棋盘，又去逛了剑器之类的店，寻找一些能驱除魔气的灵器，遇到一盏灯有这个功能，就是太华丽，我不喜欢。我去逛了丹药铺，刚好有新的驱魔丹，我立刻买了五瓶，因为限售五瓶，我打算明天再来。第二天我买了丹药，又继续逛那些灵器店，这次看到一盏古朴的灯，我立刻买下它，我给了钱才问它有什么作用。原来它还真有驱除魔气的作用。
到了转轮王预约的日子，我在三楼等他们来，我看见他身边是一个头戴方冠，长鬃连耳，身穿长袍，手持念珠的人，但感觉很有锐气。又想起转轮王说他喜欢下棋，又建议我送花，无一不是矛盾。
转轮王介绍了五官王，我向他行过礼，然后介绍了我。他们坐下后，我把茶泡好，一一倒上，转轮王把茶夸了一番。五官王很直接，“听他说你想找人炼器？”
“对，我想找人炼一些能驱除魔气的灵器，不知是否可行？”
“我倒是会炼这方面的灵器，只是你用什么交换。”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打动你，就准备了这三样，如果有别的要求，还请你尽管提，定会尽力而为。”我把乾坤袋推到他桌前。
他拿起来看过，“还行，我可以帮你炼三盏灯。”
我很激动地站起来感谢他。我送的东西可能一盏灯都不值。
“你都没这么激动地感谢过我。”我没理他，问五官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放心，他答应你到时候肯定给你。”
接下来，我有些尴尬的陪着他们喝茶，幸好转轮王其实是话多的人，以前都是一个人默默的喝茶。我送他们离开时，也送了一个乾坤袋给转轮王，真的非常感谢他。
月末，我问了小赵，她的孙子的情况，他的孙子差一点成为内门弟子，她希望通过我送些礼给宗门的人。这是宗门制度，而且我跟他们都不熟，就拒绝了。我单独见了小吴，干练漂亮又泡得好茶，知道他们家和小赵家算是世交。
十一月的时候，转轮王带来了三盏灯，我谢过他，“要不要再送些东西给你朋友，我感觉我送的东西都不值一盏灯。”
“没事，只要他答应了，就是同意了。”
为了表示由衷的感谢，我泡了帝君送的茶给他喝。他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又说：“你什么时候得的？”
“三个月前。”
“有这好茶还想藏着？”
“这不是给你喝了吗？”
“要是没有这三盏灯，你会拿出来？”
“要是我能做主，我会送你一些，现在只能泡一壶给你了。”
“行，要是遇到你，你就得泡这种茶。”
“可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关于我的传言还有没有。”
“一直都有。”
“我不相信，我都闭关三十多年了。”
“你闭关没关系，你还托了你师尊帮你送花呢。”
“不是我一定要送，是他要每年都送，我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还好，我没遇到这些人，也没人找上我。”
到了十二月，我希望他不要召见我了。我的希望落空了。
“你很想知道你的来历？”
“想。”
“等你修身成仙，去到天界，你自然会知晓，但，在这之前，我都选择隐瞒。”
随你，我能把你怎么办。“但我们冥界成仙还是在冥界，我怎么去天界？”
“成仙后，你选择去天界修炼就行。”
看来我的长远目标要变成道人，“谢帝君。”
新的一年，我接手了熬汤的工作，主要时间是修炼，偶尔学画符，做做花，还会看看人间的书。二月份君师兄回来，我把他的钱给他，送了他一盏灯，恭喜他成为真人。令我兴奋的是白灵姐姐出关了。我在院子里碰到她，很激动地上前拥抱她。“你见过庄主没有？”
“见了回来的。”
“我去泡茶。”
白灵姐姐已经摆好棋盘，“我可以下围棋了！我们可以下围棋。”
生活仿佛回到从前，但不同的是，我成了冥界最普通的修炼者，我除了想改掉总看别人肚子的毛病，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