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教课程
安静之后，老生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说话自然难听了许多。
“圣女和七皇女来啦？两位最近过得可还好？”一位男青年惺惺作态道。
对方显然不是好心问候，憋着坏心思呢。
沫莲二笑意盈盈，深感欣慰的样子，“还好还好，多谢关心。”
男青年一噎，这叫他该如何继续挖苦她们？
“原来是皇家最不受宠的七皇女。哎呀，别的皇子皇女行宫都在皇宫里头，怎么七皇女您的行宫就搬到了外面？看来不是一般的不受宠啊！”黑色长发用发箍匝紧，披在身后的男子，一副知书达理的贵族少爷模样，捏在手里的白玉折扇一点一点。对着沫莲二评头论足。
“确实，你没有看错，我这是两般的不受宠。”沫莲二点了点头。明明是话题的中心人物，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你……”菅子雀震惊至极，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要他如何继续埋汰？
琴语绯心中佩服。这人对自己的名声真是太随意了，随意得让人害怕。
从远处一个中年男子走来，身形几个闪动间来到了他们面前。
沫莲二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毛。三阶幻圣。
幻灵等阶的学生由幻圣等阶的老师教导。幻圣等阶的学生由幻魂等阶的老师带领。至于，幻魂等阶的学生……给我狠狠地毕业！
幻魂等阶的学生必须毕业，这是帝子学院的规定。
“我先介绍一下，新生的第一堂课是所在班级的课程。这一届有四位新生来到我们【鹿吱班】，她们分别是琴语绯，沫莲二，凤颖妗，郝银爵。大家都知道这一届的入学考核地点为云川大陆的三大险地之一的赤烬森林，入学考核难度之大，最后通过入学考核的学生一共只有十四人。十四人中有四人分到我们班，这是我们班的荣幸。”中年男人说到这，呵呵一笑。
“我是鹿吱班的负责老师，也是今天给你们来上第一堂课的老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鹿裕昇，三阶幻圣。你们可以叫我鹿老师。”中年男子嘴角随时带着笑意，看上去分外随和。
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下巴留着细碎的胡渣。棕色的中短发整齐地梳往脑后。“接下来，正式上课，第一堂课的内容是：速度与平衡度的训练。新生与老生各自站成一队！”
新生的队伍只有四人，老生的队伍有十二人。一长一短的两列队伍瞬间成型。
鹿裕昇站在两条跑道之间的草地上，看着站成两列的学生，展开左右手，示意了一下两边的跑道，“这里有两条跑道，右手边的跑道属于新生，左手边的跑道属于老生。现在所有人封印自己的幻力，站到跑道前。跑得最快的人可以向老师换取一个奖励或是愿望。”鹿裕昇伸着一根手指，晃了晃，神色瞬间不正经起来，“譬如……索要老师的一个吻……”
所有学生心中突然一阵恶寒。
如果对象是一个美女老师，她们自然是跃跃欲试，但由一个中年男人说出来，这就……算了！
鹿裕昇恢复了正经的神色，提醒道：“千万要封印自己的幻力哦，不然就是作弊。作弊的人有惩罚。还有每一步都要保持平衡，踩在跑道上，如果踩到跑道外，也会受到惩罚。预备！开始！”
所谓的跑道，和一只脚踩下去的脚印的宽度是一样的。
在不使用幻力的情况下，踩在鞋子宽度般的跑道上，边跑边保持平衡变得非常困难，更别说全力冲刺了。
不过面对这样的要求，老生们已经习以为常，而新生们出现了缓慢的适应过程。
鹿裕昇在两条跑道中央的草地上，双手背在身后，身形轻松地跟着她们。
老生没有人犯错，不需要他花心思关注。唯一剩下，被特别照顾的是四位新生。
四人在刚开始的时候不敢提速，身姿晃动，脚步不稳，等晃荡着缓慢地跑出三十米后开始适应，然后她们的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快。
琴语绯在最前面，沫莲二第二，凤颖妗第三，郝银爵位于第四。
如果想要超过前面的人，必须将前面的人逼出跑道范围，判除资格。
四位新生相对老生，从一开始就比较沉默。此刻的她们互相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默契，谁也没有为了争夺新生之间的第一名而对前面的人耍手段，将对方判出局。
老生队伍里，十二个人个个都跑得飞快，所有人都在新生第一名的琴语绯前二十米的距离。
琴语绯集中注意力看着前方好似没有尽头的跑道，加快了速度。后面的三人紧紧跟随，也随之加速。
鹿裕昇望着新生的四人，见她们保持队形，无声地合作。目光落到四人中领头的琴语绯身上，见她隐隐有追上远在前方的老生的趋势。神情瞬间玩味了起来。
不愧是入学考核最难的一届，实力都很不错。
菅子雀那人嘴巴欠了点，但实力不容小觑，他是老生中的第一名，也是鹿吱班的第一名。
新生中第一名的琴语绯差一点就能追平第一名的菅子雀，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沫莲二，凤颖妗，郝银爵紧随其后。
鹿裕昇拍了拍手，唇角勾着笑意。“不错不错，今年的四位新生实力都不错！”他的目光在四人之间扫过。
菅子雀喘着气，目光看向沫莲二。没想到区区一个三阶幻灵的七皇女竟然紧跟圣女之后，两人差点追平七阶幻灵的他。
虽说是在幻力封印的情况下，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等阶越高相应的身体素质也越好。
他又望向另外两个新生，她们都紧随着沫莲二之后，看似游刃有余的模样，好似每一个都能轻易夺走他这个第一名的位置。
“菅子雀，你是第一名。有什么愿望可以跟老师提哦。”鹿裕昇笑笑，“没有不合格的学生，很好。这是今天的第一堂课，接下来你们按照各自课表上不同的课程安排前去不同的地点上课。大家千万不要偷懒哦，要好好学习。每一堂课的老师都会对每个人的表现进行打分。现在，解散！”
“我昨天看课表，发现我们的必修课程是一样的。下一堂课是‘力量与控制力’。”
琴语绯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走。”
凤颖妗与郝银爵走上来，“我们下一堂课也是力量与控制力，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可以。”
凤颖妗突然朝沫莲二伸出手，“你好，七皇女。”
沫莲二顿了一下，因为她那让人不屑一顾的名声，很少有人主动与她交好。下垂的睫毛抬起，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伸手与她交握，“你好。叫我沫莲二就行。”
“你好，沫莲二。”凤颖妗只和沫莲二打了个招呼，便不再说话。这让沫莲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个上课地点在一座尖顶建筑的巨大露台上。
沫莲二看着已经站在宽敞的露天平台负手而立的女人，扬眉，“事务使竟然也可以当老师？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服务行业呢。”她的声音不可谓不小，语气之惊讶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众位学生纷纷让出一条康庄大道，好让老师的目光刷刷刷地射|过去。
被美人老师的目光扎中的沫莲二毫不慌张，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斯文而做作。
众学生：“……”装，再装，谁不知道七皇女的德行！
看来关于七皇女半夜幽会的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果然是实锤！
絮缈何笑容温柔，白色的长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躯体，长裙的材质接近于长袍的实质感。紧扣着身体曲线，深v领，露出半个胸房侧边的浑圆，不盈一握的纤腰，包裹着修长的手臂，袖口处呈微喇。下摆长至脚踝，裙摆是高档定型工艺的长型波浪裙摆。脚上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露出白皙的脚背和纤细的脚踝。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艳丽的红唇勾起，充满了美色的诱惑，她看似好心地解释道：“我是这节‘力量与控制力’课的代理老师——絮缈何，同时也是事务使的代理使长。”
“原来是个代理人……”沫莲二了然地点了点头。
昨天在弧形广场上迎接新生，并且带着新生前去做入学登记的那位事务使使长就是她。
琴语绯赶紧捅了她一手肘。心中疑惑她难道不知道眼前的老师是谁吗？
絮缈何的笑容越发的温柔：“……”
是谁在说话，想被打吗？
众位假装乖巧的老生朝声音的主人望去，又是七皇女！
七皇女可能有所不知，絮缈何老师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代理人的工作，所以她最讨厌有人叫她【代理人】！
帝子学院有这样一个传说：学院里有一位不能被称为代理人的可怕的代理人美女老师。
就是眼前这位——絮缈何。
七皇女作为第一天来上课的新人，能如此精准地踩中絮缈何的雷，很难让人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好巧不巧，絮缈何也是这么想的。她望着七皇女，笑得越发的慈爱。
由于这一届入学考核难度之大，打破帝子学院的传统；通过入学考核的人数之少，打破帝子学院的历史。广大老生不得不被迫认全了这一届的十四位新人。包括这一位名声极差的七皇女。
沫莲二突然觉得背后凉凉的，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不，你已经什么都做了！
絮缈何深吸一口气，声音极尽温柔，“好，接下来开始力量与控制力的训练课程。”她眯起狐媚的眼瞳，在学生之间扫视着，“有没有学生愿意自告奋勇帮老师把那边的训练器具搬过来的？”
作为前世有过学生时期经验的沫莲二，自然知道这是老师耍的把戏，为了让学生乖乖听话。她早已看穿，摆了摆手，老神在在地道：“没有！”
“好，既然这位学生代表全体发言，那就由你去帮老师把器具搬过来吧。”絮缈何美眸笑眯成了一条线，逼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沫莲二。
沫莲二推拒道：“老师，我说的是没有。”
絮缈何笑容不变，面不改色地道：“不，你有。”
沫莲二还想反驳，旁边的琴语绯又是一手肘碰了碰她。不要和老师顶嘴，你会后悔的！
沫莲二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认命地走出队伍，走到摆放器具的架子前。
她看着架子上的器具，眼神一亮。
这些器具的头部呈比较圆润的椭圆形，尾部呈一个手握的柄状样式，特别像网球拍，但是又与网球拍不同，网球拍的拍面由肠线编织而成，而这些‘拍子’的拍面是实心的，材质也非常厚重。
“老师，整一个架子都要拖过来吗？”沫莲二转头望向絮缈何。
“整个架子。”絮缈何漂亮的脸上笑容不变。
老生看见她这样温柔美丽的笑容，一个个都在幸灾乐祸。七皇女要完蛋了！
承载器具的架子像一个书架，只不过比书架更厚、更高、更长。
沫莲二围绕架子看了一圈，在架子侧面连接着拖拽的绳索。她背过身，转头看着左右手各握住三根绳索，腿部，手臂一起用力，迈开脚步，前脚掌使力，后脚跟提起。
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地拖个架子，结果她被岿然不动的架子一下子拽回，拽倒。
“……”她被沉重的力量拽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茫然。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接触了幻因子和幻力之后，她早已忘记手无缚鸡之力是什么感觉，但这个瞬间她又体会到了那种无力的感觉。
早已准备好看笑话的老生，瞬间嘲笑出声。活该！
沫莲二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老生们的嘲笑，琴语绯她们的叹息，絮缈何维持得完美无暇的温柔笑意。
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她心里没有太大的起伏，重新站起来，抓住绳索，迈开脚步，银色的幻力如薄雾般缠在双腿、手臂上，猛地用力，拉不动……沫莲二简直觉得匪夷所思，她连幻力都用上了，怎么可能还拉不动？
她咬紧牙关，面色涨得通红，鞋底摩擦着地面，几乎要把地面蹬出一个凹痕，身后的架子依旧纹丝不动。
絮缈何笑得温柔，眯起的美眸藏着戏弄的目光，“这位学生，你动作可要快一点呀。所有的学生都在等你呢，你不把器具搬过来，我们可怎么上课呀。”
沫莲二站直身体，擦了擦额头的汗，强烈建议道：“要不让各位同学高抬贵脚走到这边上课吧？正好器具都在这边，省得再挪动。”
老生们整齐划一，摆手，学着之前沫莲二的模样，老神在在地说：“不要！”
沫莲二：“……”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那你们等等。”
她重新开始拖架子，体内的幻力运转到极致，拖架子的姿势层出不穷，背着拖，正着拖，单手拖，双手拖，扛在肩上拖，绳索扭成一股拖……就是拖不动！
“我不行了，你们爱上不上吧。”沫莲二虚弱地靠着架子，摆了摆手，妥协道。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汗水滴答滴答地流下来。她是真的没辙了，全部的幻力都用上了，还是拖不动。她是真的不行，不是假的。
絮缈何这次朝沫莲二走过去，对着架子打量了一番后，装作惊讶地“哎呀”一声，“这位学生，你忘记关掉架子的固定开关了。”
一股怨气直冲天灵盖，什么开关？
她看见絮缈何伸手在架子的内侧摸到一个凸起，然后‘吧嗒’一声将它关掉，笑眯眯地看着沫莲二，道：“这位学生麻烦你再试试。你们这届新生连赤烬森林的考核都能通过，总不会连一个架子都拖不动吧？”
“非也。入学考核与拖架子是两回事。入学考核是天灾，拖架子是人祸。”沫莲二喘平了气，头头是道地说。
没救了，没救了！郝银爵绝望地仰天一拍额头。
七皇女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惹了授课老师，受苦的可是她自己！
这种非暴力不低头的姿态，完全是在挑战老师的底线。
果然，絮缈何笑得更加的温柔，点了点头，“这位同学说得对。那你把架子拖过去吧。”
沫莲二拉住绳索，铆足了力气，这次架子终于被扯动了，她把架子拉到指定位置。
絮缈何终于大发慈悲地让她归队。
琴语绯看了她一眼，沫莲二回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琴语绯：“……”
“沫莲二，出列。”絮缈何笑意盈盈地道。
沫莲二：“……”她刚归队，都还没站热乎呢，又叫她。
琴语绯无语地看着沫莲二走到絮缈何旁边站定。
今年的七皇女真是让他们涨了见识，没想到竟然是‘刺头’的性格，简直出人意料。
絮缈何走到架子前，拿起一把器具，向学生介绍道：“这个是【力量拍】，这节课的训练主要围绕力量拍。这点老生们都知道，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上这门课了，需要注意听的是新生。”
今年的入学率实在低得可怕，所以才有了这样滑稽的一幕，明明是在教学，但真正需要教的却只有四个人。
她又从架子上拿起一个直径三厘米的白色圆球，“这个是【着力球】，可以吸收你们的幻力。”紧接着她又从架子上拿起一块方方正正的白板，两边有凸起的手柄，“这是【受力板】。接下来给你们演示一遍，尤其是新生们注意看。”
温柔的笑容挂在嘴角，笑眯眯的眸子藏着戏弄，她将受力板递给沫莲二，“握着两边的手柄，站远一点，记得拿稳哦。”轻声细语的模样好似一推就倒的善茬，实则做了老师都憋着坏心思。
心知接下来准没好事，沫莲二一声不吭。
她退到五十米的距离停下，两手抓着一边凸起来的条状手柄，横平竖直的受力板好像盾牌一样挡在身前，双腿前后开立，沫莲二已经摆好了迎接冲击的姿势。同时调动起全身的幻力包裹双腿，双臂。
絮缈何眯了眯狡黠的美眸，心中轻哼一声，这丫头倒是有先见之明。
“沫莲二，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老师就开始演示了哦。”站在正对五十米处的絮缈何喊道。
心中不详的预感加重，沫莲二前后开立的两条腿拉的更大，屈膝，重心下压，做足了接受冲击的准备，她嗓子一紧，朝受力板外大喊：“我准备好了！”
“那第一球来喽。”絮缈何单手握拍，拍面上搁着着力球。
随着话音落下，手腕转动，银色的幻力注入着力球，女人纤细的手臂看似轻飘飘地挥拍，着力球被打了出去，速度之快，让老生们瞪大了眼睛。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七皇女真是讨打。看，这不就来了！
嘭的一声巨响。
沫莲二被冲击到受力板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她紧咬牙关，猛地眯起眼眶，眼眶压出锋利的光芒。前后开立的两条腿再次拉开距离，重心下沉，幻力覆盖全身。
她告诉自己，要挡下来！
然而她目光突然一散，再次凝聚起的只有不甘。脚底开始松动，被受力板上巨大的力量推着向后滑行，硬是倒滑出了五十米！
还不等她喘上一口气。絮缈何温柔的声音再次悠悠地响起，“第二球来喽。”
“……”她也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为什么受苦的总是她？沫莲二百思不得其解。
她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无意识地得罪了这位代课老师。
第二球的力道比第一球更甚，让她直接以抵抗冲击的姿势倒滑出了一百米！
简直离谱！
若不是这个露天平台足够大，第二球能直接把沫莲二打出露台，飞出去做自由落体。
沫莲二心有余悸的朝后看了看。身后还有两百米的露台，露台的边缘没有栏杆。她要是被拍出去，绝对是壮观的流星坠地。雅蠛蝶！
“第三球来喽。”
哎，不是，老师你听我说！
沫莲二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后脚脚尖外展四十五度，与击球的方向呈垂直，准备再一次抵御即将到来的冲击。
第三球的威力更是可怕。
沫莲二完全收不住倒滑的趋势，眼看就要滑出露台的边缘，她松掉手中的受力板，身体狼狈地向侧面一滚，接连滚了好几圈。
她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脱手而出的受力板被强势地轰飞出去，在空中做自由落体。
她要是晚脱手一秒，做抛物线落地的就是她了！
沫莲二灰头土脸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如风一样地席卷到絮缈何身前。
学生们看着沫莲二阴沉的表情，觉得她要出手打老师了！
絮缈何看着沫莲二阴沉的表情，美眸危险地眯起。这丫头难道还没吃够教训？
然后，沫莲二双手‘啪’的一声拍在裤缝上，猛地九十度鞠躬，声音响亮地道：“老师大人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学生计较！”
认错态度之诚恳！认错动作之迅速！认错姿势之标准！堪称学生中的典范！
众学生只觉没有看头，原来是认错啊。
絮缈何满意地眯了眯美眸，红唇翘了翘，伸出纤纤玉手揉了揉沫莲二低下的头颅，温柔道：“你归队吧。”
“是！老师！”沫莲二响亮的嗓门堪比军|队军训。她面容严肃地回到队伍，目视前方，立正。
琴语绯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早先干嘛去了。
接下来是学生之间的两两对练。
按照刚刚演示的方式，拿力量拍的学生进行对幻力输出和着力球击打的控制训练，而拿受力板的学生进行力量的训练。
双方每个人进行五百个回合的练习后，互换角色，再次重复对练。
而絮缈何站在一旁负手而立，做着监督的工作。
被她监督最多的人正是沫莲二，因为这个丫头的性子实在太不着调。看她特意板着个脸孔，装严肃的样子，絮缈何不禁心中莞尔。
在絮缈何手下挨了一顿教训的沫莲二，在接下来的课程上安静如鸡，存在感低的可怕。让琴语绯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被老师打坏了脑子？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沫莲二，琴语绯，郝银爵，凤颖妗四个人上着相同的必修课、不同的选修课。
时间在规律的学院生活中悄然飞逝。
就连排斥再次上学的沫莲二都惊讶自己竟然能如此坦然地接受学院生活。
一个月下来，所有人都在速度，力量，平衡，控制等方面得到了提升。
一个月结束的那天，鹿吱班所有学生成绩重新排名。
琴语绯排名第六，沫莲二排名第七，凤颖妗第八，郝银爵第九。
她们四人就跟连钞的钞票似的，从第一天开始就井然有序地连在一起。
一个月集训结束后迎来了备受瞩目的新生赛。
这一届的新生一共十四人，每个人都经历了三大险地之一的赤烬森林的死亡历练而脱颖而出，所有人都对她们充满了期待。
所有人都对新生赛充满了期待！
但是十四个人里，竟然有人选择不参加新生赛。
唯二的两个人，分别是沫莲二和琴语绯。
这让鹿吱班的负责人鹿裕昇头疼不已，不管他如何苦口婆心地劝，沫莲二与琴语绯铁了心地不参加。而这两位当事人却不知道对方不参加比赛的事情。
最后鹿裕昇只能抱住可怜的自己，看着名单上凤颖妗与郝银爵的名字自我安慰着，至少还有两位他的学生参加了比赛。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宿舍室友的生活，琴语绯已经对每天早上看到沫莲二从外面回来不再感到惊讶。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沫莲二的作息如此奇怪，但也知道她并不是外界谣传的那样晚上出去幽会。
她猜测，沫莲二晚上出去是为了修炼。
白天上课，傍晚睡觉，晚上修炼。
与她糟糕的名声相比，出乎意料是个勤奋而努力的少女。
新生赛那天，沫莲二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早餐。对面琴语绯的卧室房门突然打开。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惊讶道：“你没有参加新生赛？”
今天的琴语绯看上去难得的放松，她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看着沫莲二，“我作为黑暗圣殿的圣女，不适合参加这种‘公开处刑’的比赛。”
沫莲二勾唇轻笑。
“你呢？你怎么没有参加新生赛？”
“不喜欢。”
琴语绯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还能用这样任性的理由拒绝新生赛吗？
她十几年严格的人生从来没有可以这样任性的时候。
“新生赛往年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今年虽然入学率低，新生赛用不足两个星期。但学校还是会放学生两个星期的时间，这两个星期你准备干什么？”沫莲二将一份早餐递过去。
示意她吃吗？
琴语绯没有客气，接过早餐打开盖子，开始吃起来，“我还没有打算。你有什么安排？”
沫莲二想了想，“我准备先回家一趟，然后去【幻师司】，看看最近有没有给学生的工作。这两个星期你如果没有安排可以和我一起。”
琴语绯听着可行，点了点头，“那我和你一起。”
“好。过一会迟溅就到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