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赶出家
谢府后院。
嘴快姑娘谢敏茹刚换下衣服，便被母亲拉出来教训，她几番想张口，不是被身后的丫鬟拉住，就是被自己的妹妹打岔截住，只得悻悻听着母亲的耳提面命。
良久，终于有件让她觉得高兴的事。
母亲认为自己这一副低头没有狡辩的样子，是听进去了，长叹一口气终于停止长篇大论。
她大大舒了口气，看来有时候沉默一下也是蛮好的。
就在这小姑娘琢磨着是不是该改一改自己嘴快毛病，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夫人，夫人，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奔过来了。”
妇人因嘴快女儿没有反驳自己，刚觉得心里熨帖了一点，将悬起的心放下来，安慰自己这退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一会儿工夫老夫人就派人过来了，她这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离开前厅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哦，对了！大小姐去老夫人那请安了。平常也是如此，没有什么特别的。”
妇人心沉了下来，陪嫁嬷嬷带着一大帮人过来，恐怕是来者不善了，她向身后的丫鬟使了使眼色，看到她了然点点头，胸有成竹走出去，心里稍稍放松一点。
藕色裙装少女有些紧张，她拉了拉妇人的手，低声叫唤了声娘。妇人没有说话，顺势拿起少女的手，轻轻拍了拍。
回廊前，丫鬟凌梅正笑脸盈盈的拦住了桂嬷嬷，“嬷嬷，老夫人有什么吩咐，您只管知会我一声，哪能劳烦您大远的过来一趟。”
桂嬷嬷眼神都没有施舍，带着身后一帮人直接撞出一条路，径直往里走。
凌梅楞了一会儿，又追上来，将练习过无数次、无往不利的笑容堆在脸上，亲切叫了声桂嬷嬷，顺手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嬷嬷辛苦了，剩下的，您知会我一声，我立马给您办妥就行了。”
桂嬷嬷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快速把手中的荷包打开。“二夫人请我们喝茶了，大家清一清。”说罢扭身往里走。
凌梅没想到这一次桂嬷嬷根本不似平常，看来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了。就这一晃神功夫，桂嬷嬷已经带着一帮人推门了，她想追上去拦截住已经不可能了。
“二夫人，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带二小姐出家。”进门的嬷嬷大声嚷嚷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妇人豁地站起来，身后藕色裙装的少女紧张的握了握手，反倒是当事人像没有事的看着这一幕。
“桂嬷嬷，这……这……老夫人，怎么会让茹儿出家呢？”
“呵，二夫人，老奴只是按吩咐办事，你问为什么？怕是得问问老夫人。”她一派尊敬不已地回答完闵夫人问话，转身毫不留情地吩咐：带走。
“如果不出家呢？”
“老夫人说了，如果二小姐不愿出家，那咱们谢侯府从此没有二小姐这个人！”
“桂嬷嬷，这，就算出家，也得让茹儿收拾收拾吧。”
“老夫人说了，二小姐是赤裸裸的来，也要赤裸裸的离开谢府。”
“我不，凭什么要我出家？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那谢府从此没有你——谢敏茹这个人！”随着话音落下，梆——硬邦邦的拐杖落地声音响起。
“将她赶出谢府，就当我这谢府从没生养过这个不孝女。”
“娘……”
老夫人狠狠的甩开扑过来抓紧自己衣袖的闵夫人。
“谁求情？一并打出谢府。”
“祖母，我如何不孝，让您着急将我赶出府。我上孝敬爹娘，孝敬您，下关爱弟弟妹妹，我又没做错任何事情……”
“你这个不孝女，你还有脸说。就因为你的嘴快，被退婚了不打紧，还影响到你大姐如此好的婚姻。说不定连你大哥、二哥的仕途都会被你影响到。
气得老身这心肝啊，都疼啊，你这个不孝女……”
老夫人毫不在乎被众多下人围观，更不在意街面已经聚集的好事之徒。
她痛心疾首，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时用拐杖触地，她语气威严不可抗拒。
“祖母，你这是污蔑，我不服。”
“还在狡辩！休要多说，哼，赶出去。”
“小姐，小姐！哇……夫人，夫人！小姐从来没吃过苦，我愿跟随小姐……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桂嬷嬷等人早已不耐烦了，肥胖健硕的婆子拎着短棍夹住两女子的腿，手臂一扣，轻轻一用力，毫不费力地就把这两人拖着往外走，临近偏门，她们腾出手来麻溜拉开一条缝，硬生生将两人连挤带塞赶出去。
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后被塞出来的丫鬟一截裙摆还被关在里面。
“喂，喂，开门……”谢敏如使出吃奶劲拍门，可它纹丝不动。
一会儿功夫门口聚集的一大群吃瓜群众，大家都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
“被赶出来了，老夫人亲自说是不孝女。”
“这，这不是谢府的二小姐嘛？”
“听我说，听我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我隔壁家小子的妹夫的女儿说，这谢府的二小姐，人懒惰，不孝顺父母，不敬祖母，她有一个嘴快的毛病，经常哎，把她的祖母气出病来。”。
“该得被打出来。”
正在敲门的女子，听着周围人群如此诬赖自己，她握紧拳头，双眼泛红，小跑着冲进人群，“我是怎么不敬长辈，不孝顺祖母？我天天给他们做早饭、做糕点，尽我所能的孝顺他们，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我们谢家的事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走，走，走，切，一个小姐在这里和我们这么多说有用吗？连我一个老太婆都知道清者自清。连基本的礼仪道德都不懂，难怪被赶出来。”
人群听到此处一致露出鄙视、轻蔑眼神，一步三回头地八卦着。
“小姐！你就少说两句，想一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忘了我的根儿吧，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谢府的女儿。”
“小姐，馒头，夫人让我们拿着这些钱先去闵府暂停一下风头。”
“包子你怎么也来了，你没告诉我娘，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她难道不知道，我那个舅妈的德行，让我去，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哎哟，我的好小姐呀！你就少说两句。”
“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我的嘴快，我只是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后面从墙上翻出来丫鬟包子向馒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立马岔开话题，“小姐我们想想去闵府带什么礼物吧。”
“对了，赶紧挑礼物去，不然那小气舅妈又要指桑骂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