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我亲爱的同学们，蒸汽的种类有多少种？”在高大宽敞明亮的礼堂里，一位穿着亚麻学者长袍的白胡子秃头老者在一圈阶梯座椅围绕下的中心小平地上问。整个礼堂的布局就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一样，但在下面并不是表示低贱，蒸汽大城欧弥律的观念并不是这样的。那些蒸汽机的动力来源是水蒸气，而烧开那些水的力量来自地下的煤炭，那些蕴含着自然力量的黑乎乎的软东西，被欧弥律的人民们尊敬地称为——“乌金”。
“老师！共有两种！分别是饱和蒸汽，过热蒸汽。”一位学生回答。老者缓缓点头表示赞同，继而发问：“有谁能清晰地解释其中原理吗？”
突然，整个礼堂失去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得安静下来，就像是半夜的坟场一样。老者等了许久，越来越烦躁，他刚要开口数落，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以下内容可以直接略过，没有影响）
“当液体在有限的密闭空间中蒸发时，液体分子通过液面进入上面空间，成为蒸汽分子。由于蒸汽分子处于紊乱的热运动之中，它们相互碰撞，并和容器壁以及液面发生碰撞，在和液面碰撞时，有的分子则被液体分子所吸引，而重新返回液体中成为液体分子。开始蒸发时，进入空间的分子数目多于返回液体中分子的数目，随着蒸发的继续进行，空间蒸汽分子的密度不断增大，因而返回液体中的分子数目也增多。当单位时间内进入空间的分子数目与返回液体中的分子数目相等时，则蒸发与凝结处于动平衡状态，这时虽然蒸发和凝结仍在进行，但空间中蒸汽分子的密度不再增大，此时的状态称为饱和状态。在饱和状态下的液体称为饱和液体，其蒸汽称为干饱和蒸汽（也称饱和蒸汽）。”声音的主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饱和蒸汽具有很多优点，特别是在100c （212 f）及以上的温度下，这使得它成为了出色的热源。”“还有就是，使用饱和蒸汽加热产品必须牢记以下几点：
1在加热过程中如果不使用干饱和蒸汽可能会造成产品加热效率降低，和常识相反的是，锅炉所产生的蒸汽往往都不是干蒸汽，而是包含着一些没有完全蒸发的水分子的湿蒸汽。
2热辐射的热量损失使得一些蒸汽凝结，因此湿蒸汽会更加潮湿，并且形成冷凝水。因此，必须在管道适当的部位安装疏水阀从而将冷凝水排出。
3重的冷凝水会从蒸汽中落下并且被管道底部的疏水阀排出，但是夹带着小水滴的湿蒸汽还是会降低产品的换热效率。因此，必须在管道的某些部位安装汽水分离器。
4由于蒸汽在管道中的摩擦等会造成压力的损失，因此也会导致蒸汽温度的相应损失。”
“嗯，其实把饱和的蒸汽继续加热，加热到一定程度，就会得到过热蒸汽，但我未免占用太多时间了，另外，课本里面有这些内容。”刻律回答。
其他看台上的学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披着斗篷的刻律。他正谦虚地微笑着看向那位老学者，那是他的导师，另外，瞪大眼睛是因为，刻律之前解释的饱和蒸汽也是在课本里面原封不动的内容。换句话说，他把东西都背下来了，他就是行走的教科书。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那声音有点尖锐，理论上使人心烦，但事实上学生包括老师都爱听到这声音。
同学们一扫刚才课上的所有情绪，无论正负面，都愉快地和老学者告退。而刻律则走到一旁不动，等着那些学生们走光。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啊？”多娜丽丝在脑海里面问刻律，刚才刻律说的是现代语，多娜丽丝一点也听不懂。刻律想回答她是蒸汽，却突然发现，高哥特语里面没有蒸汽这个词，他只好换一种表达：“嗯就是把水烧开之后那些飘出来的白色水汽。”“白色水汽？那不是很常见吗？你刚才讲了很久，我觉得你不是讲这个！”多娜丽丝倔强地说。
“是，我就是讲这个，我不骗你！”刻律有些无奈地说。看到学生们都走光之后，便向前走去，向自己的曾经的老师——米里奇问好。
“我尊敬的老师，我来见您了，您依然如同山间崖壁上那奇崛的松树一般，充满生命的坚韧！”刻律向米里奇问好。
“我的刻律，你怎么来了？我我记得这里并没有你所需要的东西。”米里奇对刻律的到来表示惊讶，但他并不介意自己曾经的学生前来拜访自己，还是自己很喜欢的学生，好学的刻律。
“我的米里奇老师！我们被蒙蔽了，那些惯性思维蒙蔽了我们！这是个陷阱！可能葬送这座繁华城市的陷阱！”刻律突然激动，紧张地说。
“什么？刻律？你发疯了吗？什么样的结果使得你如此地失态无理，说出这么鲁莽的话？”米里奇惊讶地说。
刻律看了看周围，深吸一口气，念出高哥特语：“关闭！”咔咔——礼堂的门窗都关闭起来并放下了幕布。使得礼堂里面变得漆黑。
刻律在黑暗中解下了自己的斗篷，平铺在地上，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左手，将血均匀地涂抹在斗篷上面，不一会，一道道蓝色的条纹在斗篷上出现，互相连接。到最后组成了一幅地图，就是刻律在那间小教堂里面看到的那一幅地图！
米里奇突然瞪大了双眼，费力地蹲下来，微弱的蓝光映照出了他那充满震惊的衰老面孔。“这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哪怕是欧弥律最博学的学者，最精湛的制图师，都没有绘制出出过这样一幅地图！”米里奇突然抬头，“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一幅地图的？告诉我，老师会为你作证，老师会证明你不是异端！你是被那些异端蛊惑了！那些该死的异教徒！”
刻律看着激动的老师，摇摇了头，“老师，没有，我这幅地图我是自己制作的，我保存下来了我最近也就是上一次制作的图案。”刻律想了一下，继续说，“老师，不瞒您说，我与其他的寻找者不同，我接受了一个特殊的任务，而因为一次疏忽，我没有在欧弥律里面找制图师或者自己在欧弥律里面制造地图。”
“所以你是！你是在”米里奇想着想着，突然停了下来。“是的，我在外面才制作了我的地图！而这个地图显示出的结果，让我立刻放弃了在没有制作地图前的目标和路线，而是选择直接折返，到达老师您所在的城市——欧弥律。”刻律接过他老师的话。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那么按照这个地图所说的内容来看欧弥律下面下面”米里奇看着那个图案，思考着。
“老师，不会出错的，下面有着三座陵寝，它们互相联系，又组成了一个陵寝形状的陵寝群！”刻律凝重地对米里奇说。
“刻律！假设你说的属实，你先等一段时间，最多就是一个晚上！你这件斗篷我拿走了，我需要去找到最高层那里！我需要证实一下你说的是否正确！老天爷，我希望你得到的结果是错误的。”米里奇说着，拿起那件斗篷，用高哥特语说了一个词：“光！”
咔咔——四周的门窗瞬间打开，礼堂在瞬间又变得明亮起来。米里奇拿起那件斗篷就开始往门外冲去，他虽然如此高龄，但依然有着这样的速度，着实令人惊叹。
刻律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突然坐了上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怎么了吗？”多娜丽丝担心地问，她刚才只听懂了两个词。更多的内容她就无能为力了。
“没事。”刻律稍有无力地说，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重量，但他的命运如此。就像他说的一样，没事，当然没事，只不过是欧弥律建立在了三座死灵陵寝上面罢了，这三座陵寝足够深，以至于连机械神教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发现。
至于为什么探查不到嘛。因为这座城市有几座大型的神庙，那些万机之神的庙宇，还有帝皇，虽然两者可以划等号，但大家就是喜欢这种带着不同属性的同一位神，他们更倾向于相信这位神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些信仰，使得那些制图师制作的地图可以更加精细，但同样的，这些力量不会允许其他人探查自己脚下的土地或者自己，制图师也不敢干这种事，这是异端行为，这是对帝皇的庇护的欧弥律的亵渎！（再加上前面建地基的时候机械神教没有探查到下面有什么异常的东西，所以也没有哪一位制图师敢或者闲得无聊去探查这一在地图上空白的土地。）
其次，正是因为精细，所以其他搜索队员的地图都是在欧弥律里面或者其他的大城市里面制作的，要么自己在城市内制作，要么就是直接从制图师那里拿。
就当所有的人以为这块空白区域是绝对安全，没有探查必要的时候，下面却藏着在帝国境内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陵寝群。
欧弥律在一座活火山上，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喷发的活火山上。
“不！你们肯定在做些什么！你们用魔法做的那些地图肯定有问题！别想骗我！”多娜丽丝追问。
“前世应该是个大小姐一样的人物吧？在混熟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虽然也没有几天。”刻律想着，“等等！多娜丽丝是很久以前就活着的人！啊不是！她活在一个古老的时代！或许她比我们这个时代任何人都要了解死灵？不！毕竟她也只是在她的那个时代里面活了一小段时间，虽然这样说有些不道德。”
终于，刻律下定决心，“即便如此，她也肯定比我还要了解那些冰冷的机械骷髅！”
“多娜丽丝，我问你一件事。”刻律试着询问。“什么事？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多娜丽丝就像是一位精明的商人一般。“多娜丽丝！我问的那件事和你问我的那件事有关联的。”刻律说。
“这样啊，那你问吧！”多娜丽丝爽快地说。“你知道死灵吗？就是，你那个时代有没有那种骷髅，那种墨绿色的铁骷髅？它们拿着比魔法还要强力的武器到处行走？”
“死灵！那些太空死灵！”多娜丽丝激动地说，“那些无视所有规则，它们不会害怕山川沼泽，不会害怕虫鱼鸟兽，不会顾忌恐怖禁忌，它们根本不可抵挡！我们最强壮的战士和最博学的魔法师都无法完全有效地对抗它们！”
“那！你们那个时代总结了什么对抗它们的方法吗！！多娜丽丝！”刻律急切地追问。“唔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们那时候只能靠某些诡计，和人数优势去对抗它们，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被追着打。它们可以压制一切魔法，以及魔法力量源头。”
“这样啊”刻律略有失望地说，但他也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些死灵，可以压制那个时代魔法，而魔法，就约等于灵能！也就是说，太空死灵（河外死灵，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高哥特语里面居然有太空这个词。但它确实有）可以压制灵能！
“嗯——算了，出去走走吧。”刻律从座位中起身，向礼堂外面走去。“多娜丽丝，你不是对那些机械很好奇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它们是怎么样运作的，它们不是你们因为你们所说的那些神力，而是水力加火力，虽然这样说不是很严谨，但本质上来讲，这些机器就是由烧开了的水推动的，就像我们人给马一鞭子一样。”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我不信！”“你”
在这一人一灵体（也可以理解为一人一鬼吧）聊着蒸汽的话题的时候，有百来位探险家带着尚未开发的地图离开了欧弥律，去前往远近不同的地方去绘制地图，以验证刻律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