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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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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也打了,威胁也威胁了。

    木景落被临渊牵着重新坐回贵妃榻上,俨然一副女王的模样,而一直坐在旁边临渊就耐心地给木景落捏手。

    柔若无骨的细嫩手指落在临渊干燥温暖的掌心里,白皙的手指上圈着一根细细的红线,在临渊眼里别样的好看。临渊就这么一直捏着木景落的掌心和手指,没有丝毫的不耐,目光虔诚的好似手里握着的根本就不是手而是一件上古神器。但是在临渊眼里十件上古神器也不抵他家小姑娘的一根手指头。

    临渊可以做到旁若无人,把白泽和玉玄忽视地彻彻底底。但是木景落就不行了,主要是因为这两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赤裸,直勾勾地盯着木景落看,那模样就好像是木景落有了临渊这个新欢就不要他们这些旧爱了。

    拿走调羹的东风不知何时又静悄悄地回来了,还是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木景落冰眸一闪,手指一翻就捏住了临渊的手指,拉到面前把玩着。临渊也不介意,把木景落往怀里一带,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自顾自地低头凝着怀里的人。

    临渊的手指修长匀称,有几处地方还覆有一层薄茧,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愉快。木景落垂着眼眸看的认真,和刚才临渊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半晌,才幽幽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白泽神君,我和我师兄来此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晓了。那接下来,我们就谈谈您这位五百年都不曾出一次狐狸洞的老狐狸为什么会大老远的来这第十州,您可别拿看石头的名号糊弄我。您知道的,要说这东方十三州里除了东风就没人比我还了解你。看石头这种拿不上台面的理由您就别用了,其他的我还能考虑考虑能不能行您。”

    闻言,白泽的嘴角疯狂抽动,就这一个理由还被你说成上不了台面,我要是能找到其他上的了台面的理由还会用这个吗!

    “不就是因为太久没出来,差点连我这东方十三州的地盘都分不清了,这才出来认认地方,免得走错路,造成什么不太好的影响。”

    “哦?还有人敢在你白泽神君的地盘上嚣张跋扈,妄想和你分一杯羹呢?”玉玄轻眯着眼,接过白泽的话。

    “嘁,你把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叫回来接管这东方十三州,定然没人再敢在这东方十三州上嚣张跋扈了。”白泽朝上翻一个白眼,还有人敢?那贵妃榻上坐着的那位就差把他这位东方十三州的主上给扒光毛丢进青楼里了。

    “看来还真有人在你白泽神君的地盘上肆意妄为呢。”木景落手指一顿,而后仰头看着临渊,冰眸里倒映着临渊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容,问道,“你觉得谁能在这只脾气不好,除了自负就是享受的老狐狸的地盘上掀起风浪?”

    临渊与她对视,眼里的温柔和细碎的笑意让木景落晃神,就听临渊柔声回答,“魔族。”

    白泽还不知道木景落三人撞见东风和魔阁中人的事,听见临渊的话有些惊诧,却也只是一瞬。话都说到这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就十分随意地翘起腿,解释自己来到第十州的目的。

    “半月前我收到消息说有一小队魔族人借着第十州出现奇石的事情潜入东方十三州,但是他们却没有在第十州多做停留,而是迅速散开向其他州驶去。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抓住了,还有三人一个在第七州,一个在第三州,最后一个便在这第十州。第七州和第三州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但是这第十州里的一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近日因第十州出现奇石,许多人都来到第十州,我怕出什么乱子,就亲自来第十州坐镇来了。不过,明日就会离开,回我的狐狸洞继续自负和享受了。”最后一句话就是从白泽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回去?人解决了?”木景落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东风提前与那人通风报信,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白泽抓住。

    白泽点了点头,语气颇有些不满地回答,“我被他一剑劈的差点重伤,还要去跟魔族的那帮人周旋。你可倒好,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就知道情深深意浓浓地守在那个小白脸的身边。”

    木景落懒得理他,直截了当道,“那个魔族的人呢?现在在哪?”

    白泽也没问她找那人干什么,目光落在了暗处的东风身上。东风立马会意,去把人带过来。

    东风领人期间,木景落就一直玩着临渊的手指,也不嫌无聊。把自己的手掌贴上去,整整比临渊的手小了一圈,还未来得及拿开,临渊就将手微微错开,五指并拢,十指相扣。

    木景落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碰”的一声,是瓷杯与木桌相撞的声音。

    玉玄笑得无辜,“抱歉,手抖。”

    白泽差点起身为玉玄的行为鼓掌了,但是想起今天自己被收拾的惨状,还是默默地把内心的躁动压制下去。

    见临渊并没有松开的打算,木景落也不在意,就任由他拉着,还十分自然地在临渊身上找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着,语重心长地对玉玄说,“师兄啊,你要相信我,他绝对能帮你找到秦宿。你不得不承认一点就是,我的直觉从来都没有错过。而且我的直觉还告诉我,此次能不能找到秦宿,成败就在他的身上。”不然我早就把他丢在妖族边界了,怎么会带到这来。

    而临渊也无师自通地领会到后面一句,手指微微用力,还没到让木景落觉得疼就把力量卸掉了,舍不得,一丢丢都舍不得。

    玉玄不知道临渊怎么会和秦宿扯上关系,也没真的把寻人的希望全部寄托给连听都没听过秦宿的名字的人,只是木景落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道理的,更何况多带上这么个人实际上对他也无甚影响,还有一个会做饭的打手,何乐而不为呢?

    正好这时东风带着人来到院内,打破了木景落和临渊之间旖旎的气氛,屋内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来人身上。

    那魔族的人双手被锁仙索捆住,身上还是木景落那日见到的黑袍,有些凌乱,却丝毫不见狼狈,还隐隐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架势。锁仙索除了施法人能将其解开,其他人无论如何破解都是无功而返,只会让锁仙索绑的更紧。若是被困者强行破开,就会遭到锁仙索的三倍反噬,所以一般人都不会使用这个方法,因为这会让他们当场暴毙。既然如此,那他究竟凭什么这般胸有成竹呢?

    木景落就这么和临渊十指紧扣下了贵妃榻,一步一步朝站在堂屋中央的人逼近,一股压人的气场渐渐释放出来,浅色的冰眸似在看他又好似根本就没有看他。仅一瞬之间,木景落周身的气场就变了又变。

    这时,站在木景落对面的黑袍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呕哑难听,像是被人刻意损毁过一样,一字一顿道,“白衣银发,额间紫晶,玉扇上邪,倾城容颜。原来这位就是木景神君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木景神君于我家少主的救命之恩,小人在此先谢过了。目前看来,小人是没有机会报恩了,但是小人的同僚们一定会替小人的那一份一起报答,还望木景神君莫怪。”

    此一番话说出,在场除了木景落和临渊外皆是震惊不已。

    与他家少主的救命之恩?

    他家少主是谁?

    不就是魔族的那个病弱的太子嘛!

    “景落,你为什么会救到魔族太子?你不是一直在天界吗?”玉玄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杯沿,只有在想事情想不明白的时候他才会有这个动作。

    白泽也坐不住了,没想到木景落和魔族太子之间还有这一层恩怨,而且为什么临渊的反应如此淡定,好似早就料到一般……这不对劲啊!

    其实他们都是关心则乱,因为照那日在夭山上的情况来看,那位魔族太子实在不是木景落的对手,真要是动起手来,该担心的是他们,而非身怀不知多少神器宝物的木景神君。

    不仅是白泽察觉到临渊的异样,连东风都有一些诧异,他可是见识过这位主是有多么护妻得了。然而只有木景落才知道,身旁这男人明明就是在忍着,忍着怒意和醋意……

    木景落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临渊的醋意从何而来时,就被玉玄的话带了过去,回答道,“我去弥勒寺给你过生辰前一直在夭山住着,有一天,他家少主身受重伤闯进了夭山,我就救下了。”

    “哼!天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木景神君的夭山绝对闯不得,怎么他魔族少主就能闯。闯进去就罢了,你不仅没一掌将其拍死,还救了他,你究竟是什么居心?”白泽义正言辞的模样差点就让人信服他是一个正义凛然的傲人君子了,然而,也只是差点……话锋一转,一句极其欠扁的话就脱口而出,“说,那魔族少主是不是长的好看,你不忍心下手,而且他又给你施了美男计,你就对他起了恻隐之心,才救下他……的。”

    白泽看着临渊阴沉到能滴墨的俊颜,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小丫头,我治不了你,总有人能治得了你吧!

    木景落真想把白泽一掌拍死,先煽风点火再火上浇油,干的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就在白泽话落,那黑袍男子又倒了一桶油上去,烧得木景落措不及防,“白泽神君说的对,我家少主身体是弱了些,但是模样生得还是极好的,而且我家少主洗衣做饭样样精通,绝对不会让人受了委……”屈。

    木景落还未反应过来手指就被人松开,身旁的男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生气了???

    白泽计谋得逞,隔空给玉玄击了一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地看着木景落,“你的情哥哥生气了呢,你难道不去哄哄他?”

    木景落轻蹙眉头,反问,“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怎么哄?再说了,凭什么我去哄,是你和你把他惹气的。”木景落的手指朝白泽和黑袍男子分别一点,表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白泽被她的话语里的认真逗笑了,真心是有些心疼临渊了,这过的还真是不容易。

    “是谁惹气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去哄。再说了,你仔细想想我们谈话的内容都是关于谁的,你要发现问题的根本原因。”

    “就是啊,小师妹,你当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临渊一定是此行的重要人物。若是他一气,便不和我们一起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秦宿。”

    白泽和玉玄一唱一和,完全忘了还有正事要做。站在黑袍男人身后的东风又极其体贴的上前递给木景落一串钥匙,“木景神君,这是这所宅子里所有屋子的钥匙,要是临渊神君将门反锁住了,你可以用到它们。”

    木景落接过钥匙,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去哄人,明明自己就只说了一句话,怎么人就生气了呢?不过,还是在白泽和玉玄的注视下慢慢地朝门的方向挪去,一只脚都踏出去了又收了回来,继而退回到原地,丢下一句话后就像临渊那般身影一闪,只留给屋内人一个飘渺的背影。

    “先把这人带下去,一会儿我亲自审。我……我去去就来。”

    白泽递给东风一个眼神,那黑袍男人就被东风带走了。堂屋里只留下两个生意场上皆得意,情场上……简直不忍再提的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皆已了然。

    情不知何处起,一往情深……

    恨不知何所终,一笑而泯……

    而被匆匆带来又匆匆离开的黑衣人表示这都是闲的没事干逗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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