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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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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怎么一会儿就没影了,快去找找。”

    “七皇子还带着一个女人,一定跑不远,在附近找找看。”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大喊,“这里有一片衣服,上面还沾着血迹。”

    领头的将领接过士兵递过来的衣服残片,仔细查看一番,而后朝他们说,“这是七皇子所穿的朝服,这是在哪找到的?”

    “是那个方向。”士兵朝木景和临渊躲着的反方向指去。

    那个将领见状,立刻驱马朝那赶去,“弟兄们,快追。”

    临渊把木景抱在怀里,看着来追杀他们的人已经不见踪影才轻拍木景的背,“景儿莫怕,已经走了,咱们现在要立刻往北走,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又追回来的。”

    木景从临渊的怀里起身,跟着他继续逃离追杀。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月有余,两人终于日夜奔波来到了当朝第一将军方靖的管辖地。至少追兵在这不敢胡乱造次,更不敢公然搜人,因为方靖是临渊的党羽。

    两人来到云中城时又过了一月。此时长安的政局已经稳定下来了,太子被三皇子所杀。而后三皇子手下一员大将带着太子和太子党羽的人头去见皇帝,皇帝无奈退位当上了太上皇。不过这些与正在云中城里的临渊和木景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方靖此时就在云中城中,而云中城就是大秦国最北方的一座小城,却也是北方边境的一处军事要塞。

    临渊和木景两人还未到时方靖就已收到消息,近几日一直守在云中城等候两人。

    先皇共有七子三女,这七子中有四个皆为国母杨皇后所生,分别是太子临弘,二皇子临启,三皇子临显,七皇子临渊。先后杨皇后在七皇子临渊九岁时就已经病危逝世,此后后宫之主的位置就一直空缺着,皇帝也再未立过皇后。先帝还在世时,身体每况愈下,对朝中的掌控能力大不如前,与此同时朝中一些大臣的动作也越来越多,几个比较有权威的皇子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太子是嫡长子临弘,这是千年来的规矩和传承定下来的,但是却有不甘寂寞者妄想挑战这规矩,打破这传承。

    第一个人就是当时的四皇子临怀。四皇子乃是当时的四妃之一的梅妃所生,自杨皇后死后,梅妃就迅速掌管后宫内外大大小小的事务,与那六宫之主只差一个名分。

    后宫有母亲把持,外朝有舅舅身居高位,临怀自然不愿被太子压下一头。七皇子临渊尚且年幼没有实权,二皇子临启整日醉心风月远离朝堂,唯有三皇子野心勃勃,有时还敢在朝堂之上与太子拍板唱反调,几次都搞得太子下不来台。

    四皇子临怀是个有些头脑的,随后就暗中拉拢三皇子临显,想让三皇子为自己所用,让他成为自己最锋利的一把刀,为自己助力。

    选择三皇子临启不仅是因为他平日里低调的紧,还是因为三皇子临显是嫡出的四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只因三皇子临显实在太过古板,根本就不会讨先帝欢喜,久而久之先帝对他也就忽视起来。可这就是临显的高明之处,一身野心隐藏的干干净净,骗过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三皇子是一个脓包,一个绣花枕头。最后看似被强迫实则是顺水推舟的就悄悄地与四皇子密谋在一起了。

    临怀就只是单纯的与太子临弘过不去,对他的太子之位也不怎么感兴趣,更未想过要他的命。但是在临显不动声色地挑唆下,临怀对临弘渐渐起了杀心。

    此时的先帝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临显找到临怀和他商量趁机除掉太子临弘,然后逼宫让老皇帝退位,之后再抽出时间慢慢地跟其他皇子算账。

    一场预谋就这样拉开了。

    此时离先帝去世还剩一个月了,镇守东边的都督突然发来急报,说是倭国大举进犯东边防线,已经攻下七座城池,若是守军再不支援东防线将会被全面突破,东方的五十座城将不保啊。

    先帝立刻令大将刘杰率军五万,前去支援东部。而四皇子临怀身为副将、六皇子临吉身为中郎将,此一行去就是就是四皇子临怀和六皇子临吉最后一次离开长安了。

    六皇子临吉的母亲本是宫中一位卑微的侍女,生子时血崩,当时杨皇后正怀着七皇子临渊,听闻之后心怀不忍就把襁褓之中的临吉抱到自己寝宫养着,也好给将要出生的七皇子做个伴。

    自幼和七皇子临渊长大的临吉,在皇权之争中无疑是站在太子临县一队的。

    行至十日,四皇子就按耐不住了,直接趁临吉起夜时,与心腹将其打昏拖进密林中杀死。可是临怀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自己的心腹手里。所谓的心腹不过是临显在许多年前派去的一个内线,在临怀还未离开长安时,临显就交代临怀要暗中行事,先把临吉解决掉。而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大将军刘杰,夺其手中的兵权。临显当时自然是应和不停,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离开后,临显就给他的心腹交代趁机杀了自己,然后伪装成两人积怨已久,误伤对方。

    临怀和临吉一死,朝中就只剩下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和七皇子了,五皇子临固早在幼时就夭折逝世了。这几人之中最为特殊的就是二皇子临启,特殊就特殊在他是真的对皇位对权势真是不感兴趣。

    临启少年出宫游玩时曾爱上一个普通农户姑娘,可是两人身份的差距直接就给这份刚长出花苞的爱情判了死刑。临启欲娶姑娘为妻,先帝知道后震怒,把临启关在皇宫内不允许他出去。三月之后,临启逃出皇宫寻那位姑娘时,得知姑娘已经投湖自尽,尸骨无存。

    然后临启和先帝的关系就此破裂,临启整日沉迷于寻花问柳,从不关心朝政,更不在意谁是这大秦国的皇帝。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东部倭国的侵犯还未解决,北部戎族就已经打过来了。所幸镇守北部的大将军方靖早已发觉,提前做了防备,才未让戎族踏进大秦国版图的一分一毫。

    就在这时,大内又发生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太子临弘造反了!

    先帝撑不过这个月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了,就算临弘再如何心急也不至于连着几天就等不了吧。可事实就是,在太子所居住的东宫内的马厩里发现了近千套铠甲和武器。

    大秦国对武器的管理要求极为严苛。私藏武器超过两百件就是以死罪论处,更何况是这五倍的数目呢。

    太子早就跟先帝一起上朝处理过朝政了,政治上的尔虞我诈早就磨得差不多了。他也深知此次自己是在劫难逃,索性就再把临显也拖下水,找个人在黄泉路上陪着自己也不算太寂寞。

    临弘立刻上疏说自己也要揭穿三皇子临显的面具,三皇子与宫中的嫔妃私通,关系匪浅。三皇子与四皇子关系甚笃,而四皇子的母亲梅妃在后宫又是一手遮天的存在,三皇子与后宫嫔妃有染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还要求与三皇子在朝堂之上对证。

    第二日就是对证之日。

    油尽灯枯的先帝没等来自己的两个儿子,只等来临显的心腹提着临弘的脑袋到大殿上。

    在先帝把传国玉玺交给临显后,又颤颤巍巍地拟订遗诏,封临显为太子,在他死后即刻登位。

    遗诏上的墨还未干,先帝就两眼一翻,死在了大殿上。

    这时的临渊和木景已经在临启的护送下逃出了长安,一直向北准备投奔方靖大将军。一路上追杀无数劫兵无数,被逼无奈两人只好躲进山里,绕道而行。

    这近三月的追杀生涯是木景回到长安后除了在云中城里的生活外最怀念的了。那时虽是亡命天涯,但是爱的人时刻都在身边,便是死,也是一对亡命鸳鸯……

    木景落一直坐着,延郁也一直坐着,这是延郁第一次发现木景落除了有嫌弃和不耐这两种情绪以外的第三种——悲伤,一种笼罩一切让人沉溺其中的悲伤。

    延郁不知该庆幸自己离了解木景落又进一步,还是该替自己悲哀,早在他出现以前就有人已经摘取了木景落心中的地位。

    这种来自木景落的悲伤,让延郁第一次有了危机感,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席卷他的全身,让他又一次认清自己与木景落之间的鸿沟。

    木景落像是做梦一般又把所有的事情回忆一遍。回过神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稍稍一动全身麻木的不行,也就是这一动,木景落失了平衡感,掉了下去。

    预想的痛感没有来,而是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木景落掀开眼睑,浅色瞳孔里倒映着那张妖孽至极的容颜,狭长的狐狸眼,高挺的鼻梁,粉色的绯唇,一切是这么的巧夺天工,仿佛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延郁把木景落小心地放在地上,眼尾上勾,带着三分挑逗七分轻笑。

    木景落拂去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淡淡开口,

    “如今你的伤已经好全了,也就没理由再赖在我这,也是时候走了。”

    闻言,延郁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再无平时的笑意,想到刚才木景落的状况,一股烦躁感就涌上心头,“木景落!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是有多嫌弃我天天盼着我走。”

    木景落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也懒得跟他解释,

    径直朝木屋走去。刚走出没两步就被一股力量拉回来,却也没了下一步动作,他不敢在木景落面前太过造次。

    延郁看着这张冷漠的小脸,只感觉心疼,冷着语气问,“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嗯?说话啊。”

    “没。”木景落冷清着脸,两人僵了半晌还是解释道,“我今日就要回弥勒寺,不在夭山住了,可能要好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你要是想住在这你就住吧,但是别把我的酒给偷喝完了。”

    延郁拉着木景落的手一僵,没想到她要走了,而后慢慢地把手放下来,放开木景落,往后退一步主动拉开和木景落的距离,桃花眼凝着面前的人,眸中满是认真,“我叫延郁。”

    “嗯。”

    “你叫一遍。”

    “……”

    “叫一遍。”

    木景落磨不过他,只好开口,“延郁。”

    延郁此刻还不知道,就是一声延郁,让他一生都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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