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又一个猎物
王海本想着让他昏迷再作逼问，但又实在不想让安眠药掩住了李向东的那种丑态。暂且不用药，再吓吓他试试。
王海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暗暗喘着粗气。
“疼……饶……饶命。”
李向东痛苦地叫着。
王海变着声腔低声喝道：“别叫唤了！你声音再大，附近的人也是听不到的，可我一听你的哭声就心里烦躁。”
“你……你到底是谁？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李向东还是大声地哭喊着，然后摇摇晃晃得扭动着想挣脱出来。
“怎么，你是没听懂我的话是吧，那好，先见见红试试？”王海拎起李向东的衣领，扯住他那灰白色的头发，拖到一个污水坑边，往水里按。
李向东发疯似的挣扎着，双腿胡乱地拍打着水面，一会又使劲把头伸出水面想挣脱，但是他的双手已经被绑在身后了，使不上劲。
王海又骑到了李向东背上，使劲将他往下按，李向东从胸口开始一直到头顶都浸在水里，开始了痉挛。
王海把李向东从水里拖了起来。李向东拼命地咳嗽了起来。痛苦得在地上乱滚，梅克斯一次，就吐出一口污水来。
五分钟以后，李向东的呼吸又恢复了正常。
他趴在地上擦着枯草流着泪。
“你要是再不认真听我说话，你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王海低声喝道。借助于口罩的帮助，王海轻而易举让自己的声音变了。
“你是谁？干嘛这么折磨我……”
李向东声音颤抖地哀求着。
“我是周涛的朋友。我有事问你，所以把你弄了过来。”
“周涛的同伙！所以我们给周涛的钱是让你给……”
李向东无力地呻吟道。
“什么意思？”
王海十分清楚的明白李向东说的是自己藏起了周涛的钱，但他明知故问。
“你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那叫什么周涛的人。”
李向东浑身筛糠似地发着抖。
“老王八蛋，我的耐性没这么好。既然这样，那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了。”
王海故意粗鲁得骂道，然后一匕首插到了李向东的耳边。
“啊……别……别……我说，我说，留我一条命吧！”
“好，按顺序来说吧……我今天监视你们厂子一整天了，只见到你们几个都在手忙脚乱脸色发青地开会来开会去，到底又有了什么事情？”
王海把带着手套的手伸进口袋里，按了一下口袋里的从周涛那里缴获来的小录音机的开关。
“外面找了杀手那事跟我无关，是，是技术主任找的……”
“我没有问你这个事情。”
“两个杀手趁着周涛不备，把周涛和他的女人带到了荒郊野地，在那里即使开了枪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先向周涛勒索，然后向探听出从我们这里拿到的钱藏在哪里了。”
“……”
“可是，谁也没想到周涛竟然也带着枪，他一下子打中了一个叫做魏强的人的肚子，结果另一个叫做朱彪的杀手也惊慌地开了枪，一下子就打死了周涛和那女人。”
“然后就把那两人的尸体搬到莲花池了吧？这又是为什么呢？”
王海用不耐烦的口气问道。
“他们两个没有能问出藏钱的地方，我们几个也取不回那笔钱，如果能够结束这样也就算了，我们吃了这个亏也就认了，起码暂时还算放了心。哪里知道，后来那个杀手把我们又给卖了！”
李向东狠狠地叫了起来。
“什么……？”
“今天下午，那个朱彪突然给我们来了个电话，说如果不给他十万的好处费，他就到警察局去自首，说他是被我们几个雇佣并杀人的。”
“所以你们又慌了，是不是。”
王海闻言，那帽子下的眼睛一亮。
“魏强的伤势很重，光是找了个外面的大夫就得花不少钱。朱彪又说是既然周涛都给了几十万，那他自己拿十万是不能少的……朱彪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如果给他十万的话，下次那边就有可能要二十万，要了二十万就又要三十万了，就和周涛那家伙一样的了。”
李向东无可奈何地说道。
“等等……杀手一开始是怎么知道周涛去威胁你们的呢？难道是你们把实情告诉了他？”
王海在帽子下歪着嘴。
“不不不，我们只是对他们两个说那家伙是外面一个帮派派来的，我们就是不想遭受威胁才找他们的……”
“那么，就是你们一直养着的那个叫做李东的？”
王海问。
“杀手朱彪说是从周涛本人那里听来的，这我们也不相信，但是没办法证实……”
“……”
“我们又找了李东，他坚持说是没有说过。但还是有些可疑，很可能就是李东亲口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的，我们猜他们是一伙的。”
李向东说着背部感到一阵痉挛。
“杀手在什么地方？”
“他们已经离开了招待所，李东说是去找过他们，但是没有找到。我看李东就是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道吧。”
“那么，他是怎么和你们联系的。”
“现在只是打电话。也只有我们等他们的电话打过来。”
“这几天，有要和你们见面吗？”
王海问道。
“明天，在厂子隔壁的招待所。”
“时间呢。”
王海尽力回想着隔壁招待所的位置。追问道。
“晚上八点，朱彪说不想大白天走来走去的”
“房间号呢？”
“402，那是给外地的客商住的，我们厂子常年都租用的。”
李向东轻声说道。
“求求你了，我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饶了我吧，不去看医生的话，我就要死了。”
李向东哀求道。
“记住，看病的时候就说是洗澡的时候摔倒的，把肩膀撞在了墙上。”
“行，行，……你说什么都可以……饶了我吧，多谢了，多谢了……”
李向东的头不住地往地面上磕着，一边流着泪。
“我也懒得警告你是不是要去和警察说说了。但凡让我们听到一点消息，你知道后果的。”
“知道，知道，只要能留住我这条命，我绝不做傻事。”
“这就对了。”
王海说着从口袋里拔出五四式手枪，假装上了膛。
“你要干什么？”
李向东嘴里泛着泡沫慌着要爬走。
“不干什么，就只是很明白的告诉你，总有把枪在瞄着你呢。这件事情，只要有除开我们之外的第三人知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王海把枪对准李向东的额头晃了晃。
“我，我……我谁都不说，连我自己家里人都不说。”
“嗯，你就在这里再待会儿吧，自己骑车回去吧！”
王海把手枪放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关上了口袋里面的录音机。
“谢谢，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
李向东一知道自己能够得救了，身体反而不住地发抖起来……
王海一匕首把绑住他的绳子割断，然后就离开了废品厂，但他转身进入黑暗中后，李向东慌忙从枯草堆里爬了出去。
一到大街上，王海就摘下了口罩和眼镜。然后绕了几圈后，回到了四合院的屋里。
他用热水洗了个澡，暖了暖几乎冻僵的身体后，就立即钻进了被窝，坐在床上翻起报纸来。